仿佛看穿泰和的心事,老头闭着眼睛疲惫的说:“你别以为逃避就可以解决问题,诅咒的传说,相信你也应该听说过,所谓的诅咒就是不死不休,更别说是怨咒,那可是会祸及家人,如果你真从这里逃跑了,不用多久,你和家人都会死于非命。”
最后的希望被打破了,泰和已经变得毫无选择,深深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来缓解心里的压力,眼神坚定的看着老头说:“我知道了,可是有一点,万一我猜错了,雅雁不是怨灵化身怎么办?”
“这个简单,封魔刃会指引你,一旦怨灵出现在你面前,封魔刃会震动,而你要做的就是在它震动后深深刺进目标的胸口,而且怨灵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回到自己死前的地方,你要做的就是找到合适的位置静静观察,谁会在半夜三更回到死前的地方,那个地方就是诱发诅咒的根源,你们的寝室--414。”
泰和的神情明显一呆,有些奇怪的看了老头两眼,他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甚至有种荒廖的错觉,仿佛这一切是眼前这个老头刻意安排的,可是又感觉不到他有任何异常的地方。
“你走吧,以后不用来了,我的使命已经完成,是福是祸,全看你们的命数了。”老头说完这句话就不在言语,仿佛眨眼间进入梦乡,两眼紧闭,一脸安详。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他是个高人!忍不住对着老头鞠个躬,转身离开房间。
房门关上的那一瞬间,老头两眼突然再次睁开,眼眸快速闪过一丝异色。
泰和默默走在路上,心里总是感到莫名的不安,他总觉得一切太顺利有种说不清的不真实。紧了紧怀里那把匕首,坚定的迈开步伐走向茫然的未知。
“林泉,不用担心,泰和应该是一时糊涂,相信不用多久他就会明白对你的误解。”雅雁站在床边不停的开导他,眼神流露出浓烈的担忧。
“你说为什么会这样,我最在乎的一个接一个离开我身边,难道我真是一个受到命运诅咒的人?”林泉完全分不清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来说这些话,望着空荡荡的寝室,心里瞬间充满了荒凉。
想到不久前泰和愤然而去的情景,心里依然不停的抽搐疼痛,为什么会这样,他最值得信任的兄弟,一个接一个误解他,然而又纷纷离奇死亡,这种异常的痛苦不是常人能够理解。
“你别这样说,这不关你的事,是他们对你不够了解,他们不信任你,他们根本不配做你的朋友。”
雅雁蹲下了深深望着他,忍不住伸出手紧紧握住他说:“再说,就算他们都误解你也没有关系,至少还有我会永远陪着你,我们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雅雁。。。”林泉快速把她搂进怀里,贴在耳边哽咽的说:“求你,一定不要离开我,不然我真的会崩溃,我除了你,已经一无所有了。”
“放心,我一定不会离开你,就算死也会和你在一起。”雅雁的声音很坚定,只是眼神却显得有些怪异。
砰!房门被突然推开。
泰和站在门口怔怔望着他们,尤其当他看见雅雁的时候,眼眸快速闪过一丝异色,很快又装成若无其事的走进来,平静的说:“我来收拾东西,我已经决定回家乡。”
林泉张了张口,又很快闭上,一脸痛苦望着默默背着他们收拾行李的泰和,曾几何时,他们一起嬉笑怒骂笑看人生,如今想再回到那段日子已经是遥遥无期。
双手猛的紧紧握起,直至青筋根根暴起都无法减轻心中的不甘,为什么他们的友情如此不堪一击,难道真如雅雁所说,他心里压根不曾当他是真正朋友?
越想越不甘心,尤其当泰和收拾完毕一声不吭准备离开寝室的时候,这股不甘终于转化为怒火吼出来。
“站住。”林泉咻一下从床上站起来,冲到泰和身后咬牙切齿的说:“你对我就那么不屑一顾吗?连再看我一眼都觉得恶心是不是?你心里已经认定我是凶手对不对,那你告我去啊!你叫警察来抓我啊!”
泰和的身体微微一颤,脚步却不曾停止,平淡的回应声:“你不用解释,我心里很清楚,自己好自为之吧!”
“你混蛋!”林泉赤红着双眼狠狠一拳击打在门面上,心如刀割望着消失不见的身影,连泛青的拳头传来的痛滕翠春都浑然不觉。
雅雁神色复杂的望着他,眼神充斥着心疼之色,然而嘴角却诡异的勾起一丝笑意。
泰和无视周围路人怪异的目光,泪流满面的走向安排好的新住处,每跨一步都觉得无比沉重,他很累,真的很累!
可是却不得不继续走下去,因为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很多时候他常常想,与其这样孤独的面对好友的误解和未知的恐惧,倒不如彻底向好友说明一切,一起向那个恐怖存在发起挑战,可是好友会相信吗?答案不言而喻,明显不会,如果彼此身份互换,他相信自己也不会相信这种荒廖的可笑说法,最重要,连他自己都不敢保证,这一切如果真的捅开了,会不会后果变得更加可怕?
夜,泛着冷冰冰的寒芒漠视着球场上孤独的身影。
林泉狠狠灌了几口啤酒,顺手一抛,哐当一声,易拉罐发出一声空响滚动几下就停下来,随意扫了一眼成堆的空罐,又很快从身旁抄起一罐啤酒往嘴里灌。
雅雁默默站在护栏上看着他,良久,轻叹一声回到寝室,她知道,他此刻最需要的是安静和发泄。
“今夜的寒风将我心撕碎,仓皇的脚步我不醉不归,朦胧的夜色有朦胧的美,酒--再来一杯?”
林泉一路东倒西歪放声高歌回到寝室,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恍惚间看见第一次相见他们4人痛快喝酒尽情歌唱的情景,泪水忍不住再一次划下来,突然两脚一软跌坐在地上嘟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
黑暗中发出一声闷响,林泉以一个“大”字姿势,静静陷入沉睡中。
醉酒的感觉很难受,他觉得头特别晕,总是带着一阵阵刺痛,忍不住起身走向水房厕所,打开灯光,推开厕所门赶紧蹲着狂呕。
呼!总算舒服点,按了下水阀,冲走那些恶心的东西,转身来到水槽边,拧开水龙头,用手捧着清水撸了几下脸。
水泥壁上的镜子里显示出一张发青带着水珠的脸,我不由苦笑起来,有时候真的很痛恨命运这个东西,对我何其不公!林泉自问从来就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它要这样惩罚我。
恍惚间,林泉看到什么东西在镜子里一闪而过,急忙转身,没有人,难道是错觉?看来真是喝得太多了,苦笑着摇摇头回到寝室。
看着紧闭的大门,林泉突然有些发懵,难道是记错了?印象中好像他一进来就醉倒了,谁关门上锁了?
难道是他自己关门上锁?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不由笑得更加苦涩,除了他,还有谁!
身心疲惫的侧躺在床上,茫然望着正阳的床位,慢慢闭上眼睛,突然觉得很冷很冷,好像有人在他后脑勺吹冷气一样,不适的缩了缩脖子,紧了紧身上的被单再次进入沉睡。
半醉半醒间,林泉感觉身体越来越冷,一股痒意慢慢爬上心头,烦躁的伸手挠了挠脸腮,忽然感觉手指一紧,仿佛像是被什么丝状物品缠住一眼,疑惑的睁开眼睛转身看去。
啊!!!林泉惊恐的大喊,一个被长发掩盖的头颅骤然出现在我枕边,在他极度恐惧的瞳孔里,它张开那张腐烂的嘴巴,带着尖锐的牙齿狠狠的咬在他鼻子上。
噗!!!鲜血四溅,巨大的痛楚刺激着他脆弱的神经,出于本能,他拼命推开那个头颅,身体快速从床上翻滚下地,不顾浑身疼痛缩向一旁呆呆望着那个头颅,它在对他笑,林泉发誓他真的看见她在笑,可是嘴里却嚼咽着他被咬下的鼻子。
它就那样静静的立在他枕边上,掩盖的头发慢慢散向两侧,整张脸孔慢慢呈现出来。
“不可能!这不可能!”他难以置信看着眼前这张脸,尽管已经显得千疮百孔,甚至不少地方出现溃烂,但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是失踪多时的滕翠春。
或许是享受猫抓老鼠的乐趣,她似乎无意再次靠近林泉,只是默默盯着他,眼神却流露出狼一样的凶狠目光,他已经无暇思考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更不敢放声高呼,他怕再一次惊动她,令她扑过来咬他。
突然,她笑了,笑得特别开心,特别甜蜜,像怀春的少女。
然后他感到一阵钻心刺骨的剧痛,一只手硬生生的从他后背穿到前胸,他眼睁睁看着自己那颗跳动的心血淋淋的呈现在他面前。
“林泉,下来陪我们吧!”是裴乐逸的声音,怎么可能!!
啊!!!林泉从床上一跃而起,望着明亮的房间才知道已经天亮了,呼!还好是个梦!
心有余悸摸了摸胸口,忽然停下手中一切动作,怔怔望着紧闭的寝室大门,眼眸快速闪过一丝惊慌,难道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