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睿明对于林泉的突然造访,十分惊讶。好像他十分不适应这种没有预约安排的见面。他甚至以眼光斥责那位吕姓司机。
林泉把一切看在眼里,他解释说:“宗院长,别怪这位吕先生。事出突然,他没有时间通知你我要到访。责任在我而不在他。”
那位司机感激的望了林泉一眼,借机就退出了办公室。
宗睿明打着哈哈问:“怎么了小林?这么急着来找我,是我托你办的事有了眉目?”
林泉暗暗做了个深呼吸,他知道从现在开始就要小心说话,一旦出了差错,轻辄宗睿明收回蛇首,那么一切谜底都解不开;重辄会让他生疑,自己小命有虞。
理清这些重点,他故意脸现难色的说:“宗院长,这蛇首有点古怪。它居然使我的仪器失灵了。这是我没有想到的。”
“什么?仪器失灵?难道说这蛇首不是乌木的质地?”宗睿明惊奇失声的问道。
林泉万万没有想到宗睿明居然有这样的反问,他立即感觉到这宗睿明的城府之深,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谷老头之前分析过,能喝上“女仙龙舌魁”的人,不可能看不出这蛇首里的柳梅易。偏偏现在宗睿明却做不解状。这明显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么心机重重的人,真让人遍体生寒。
他不敢托大,小心翼翼的说:“宗院长,这蛇首是乌木无疑,可是根据乌木的密度乘以这大概的体积。这蛇首理应没那么重呀?所以我觉得这蛇首应该只是个类似于匣子类的外盒,里面应该还装有东西?至于是不是里面的东西导致仪器失灵?现在我不好下结论?”
“有这种神奇的事?那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宗睿明又是这种反问,但语气中并无不快。似乎他早就料到是这样。
林泉心底下大急,自自己进来开始,都是在主动问他宗睿明。希望能得到更多关于这蛇首的信息。
可是直到现在,宗睿明没有回答过自己一个问题,都是巧妙的以反问形式在回问自己。这种连削带打的问答,不知道是他工于心计还是在官场打滚练就的本领?更让人着急的是,他已经问起还有没有其他办法了?如果说没有,谁知道往后会发生什么事?
这一急之下,逼得原本不擅尔虞我诈的林泉也生出了急智。他明白,话不用说多漂亮。只要能让宗睿明相信自己有办法就行了。
主意一定,他略做得意的说:“宗院长,办法倒是有。不过你要这蛇首全面的检测结果,需要长点的时间。如果你只是想了解它一两项重要信息的话,我可以朝这个方向去努力。时间则不需要这么长。这就要宗院长您亲自定夺了。”
“你真有办法?”宗睿明突然紧盯着林泉的眼睛问。
林泉又是一惊,立即明白:“宗睿明果然是像单才捷所说的那样,开始只是冲着教授以故,只剩自己会操作那些仪器一点找上自己。因此,现在才会不相信他林泉有办法?看来凭自己的资历,这老狐狸不会相信。
刚才自己努力做出一付得意洋洋的样子,无非是想给他‘恃才傲物’的印象,让他相信自己真办法。可是现在看来不成功,不附加体现自己能力的筹码,还真骗不到他。”
林泉呵呵的轻笑两声,还是满脸得意的说:“院长,其实。。。教授教过我很多东西。”说完这话他心里真的有点得意:“你可以不信我,至少你相信教授吧?”
宗睿明一听这话却神色骤紧,冷冷的说:“这么说,你是要挟老夫了?”
原本就是帅气逼人的宗睿明,这会发起怒来,却变得有点让恐怖。虽然那张可以迷倒万千少女少妇的脸上没什么大变化,可是他话一出口就能让人遍体生寒。
林泉意识到自己装的得意可能过火了,对于这种人,这种时候示弱才是最好的办法,他忙说:“院长你别生气,我丝毫没要挟的意思,我说的是实情。我这次来,主要是请示,我虽有办办法,但极有可能会让这蛇首有所损伤。
我这次敢主动找你,与其说我要挟你,不如说我是乞求。你托我检测这蛇首之后,对宗院长您的有了些了解。正想着我要是尽力去完成你的托付,你肯定能帮我保住我在院里的职位?你应该知道,不是教授关照,我还坐不了那个位置。
现在教授故去,我没有个得力的靠山,迟早要被涮下来。你说,我哪能要挟你?”
林泉一气说这话完,暗想:“装孙子、拍马屁、示弱全用上了。如果你宗睿明都不吃这些套路,那也没办法。只能听天由命了。”
还好,这番话对宗睿明来说应该是挺受用,他脸色一松,微笑着说:“这么说,是我误会小林你了?”
林泉干脆低头不答。
宗睿明却哈哈大笑的说:“年轻人,不要这么小气嘛?我现在给你道歉。”
林泉心里暗骂:“是不是人来的?翻脸比翻书还快,和好和得比面粉团还黏糊。真不愧是在官场打滚过的高手。”
他虽然不爽,却也不敢发作,只能见好就收。宗睿明摆着这模样,分明已经相信自己有办法弄明白这蛇首的来龙去脉,看来教授的名气在钟康胜所说的偏门中也挺大的。
林泉轻咳了一声,正言道:“宗院长不必道歉,刚才是我表意不清,所以让院长误会。那么,院长你现在相信我有能力办好你的事了吗?”
“当然相信,你是林教授的高徒。我怎么能不相信?我也不绕圈子了,这东西虽然是我兄弟从祖屋旧址挖得,但我直系数代的祖上并不是什么商贾巨富。
因此我才要了解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何会埋在我祖屋底下?你只要想办法打开它和查出它出自何地,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没问题,但我有两个前提条件,宗院长必须帮我解决?”
“你尽管说。”
“第—,我至少要二十天假期,这工作我不能在办公室完成,因为需要太多乱七八糟的工具,可能还要些违禁品;第二,蛇首必须与我形影不离,但我会以性命来保证它的安全。
其中的因由我不便解释,因为这个方法教授生前曾三令五申我不得乱用;第三、我需要五万块现金来购买工具。上述三个条件,只有院长您满足了,我才能完成你交给的任务”
“这些都不成问题,只要你能达到我的要求,再大的问题都能帮你解决。”
“那好,你现在让司机送我回住处,我要开始准备。要无损的打开这个蛇首,过程比你想像中的要难。”
“那好,我让小邓送你。专心做好,我让你三年内当上院长。”最后一句话,宗睿明是干笑着说的,林泉却听得毛骨悚然。
刚上车,那位司机递给他一个纸包说:“王师父,这是五万块现金,院长分咐给你的。”
林泉暗里咋舌,还真是神速。回到自己的住处,林泉把蛇首和那包人民币扔在床头柜上,接着自己近似虚脱的瘫倒到在床上。
跟宗睿明的这次会面,居然比连续上班十六小时还累。他终于认识到宗睿明的利害之处。
虽然他那张精致而英俊的脸让人很容易接受,可是这张脸下的所隐藏的东西,跟魔鬼同样恐怖。
他说不清那种什么感觉,宗睿明仅仅几句话就让自己感到生命受到了威胁?那种迫人的气势几乎让人窒息。如果不是自己示弱和及时表明自己能打开这个蛇首。恐怕什么后果都能发生?
现在,他完全把希望寄托于单才捷身上。自己根本不可能打开这个什么鸟蛇首?当时是为了保命才说撒了谎,而要这五万块现金更是为了增加这个谎的真实度。
林泉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他才从恐慌中平静下来。他立即拔了单才捷的电话,把自己在三疗的经历详细的叙述了一番。电话那头的单才捷听完,安慰说了:“先别多想,等我回来再说。你先睡一觉吧。”
林泉确实应该睡一觉,只有睡眠才能彻底让自己恢复因恐慌而耗费的精力。于是他检查了门锁,把窗户关牢,拉下窗帘。他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总觉得如果不这样,会有什么东西从外面闯进来,把自己带入万劫不复之地。
做完这一切,他脱了鞋子和衣躺下。也许因为自己从没有过这种惊吓,所以感觉很累,一下就进入梦乡。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泉醒来。他发现自己不知道怎么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这里鸟语花香、流水潺潺。他坐起来,发现自己正睡在一片草地上。眼帘所及之处,正是一条乡间小道,两旁开满了粉红色的桃花。
“好美的风景。”林泉心底暗叹。于是他站起来,朝着那条小路走去,一直走了百米左右,桃花小径到了尽头,眼前再没桃花。小路呈70度往下折向一个硕大的盆地。盆地与桃花小径的落差大概有五六十米左右,下落的小路尽头是一条大约两丈来宽的小河,河上有一座简易的木桥,河的对面就是散落在树林中的房舍,明显村庄就坐落在树林里面。而沿河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