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闻了闻壶口,还是那鼓熟悉的玫瑰花香。
一定是她没错,如果没记错,九弟给皇阿玛的贺礼就是木兰精油吧。
木兰不多见,玫瑰更是不多见,能来了提炼成香的更是不多见。这种提炼的成水一般的技术除了她一定没有别人。
“爷若觉得不妥,妾身以后再也不碰这东西了,只求爷别生气。”年淑月还是有些害怕,若在大庭广众之下听见四爷对自己嘶吼,她往后在府里可不是没了面子。
“昨夜喝了酒,你也别放在心上。”
年淑月听着刹那一张笑脸又开始红扑扑的。
她一直活着。
饭后。
“雨霖,去请雷声澂去一趟圆明园。”
他急匆匆的去了圆明园。自从她离开之后他就没什么急促的事,需要他这么着急的想要得到答案。
那里还是空置,圆明园里面满了各地的名胜古迹。特别是江南的就占了好几处,为了弥补她在江南没看过的遗憾。
可惜……
他以为她真的死了,所以这俩年他自己也很少来这。
站在苏州古典园林里,漫步在石阶上,边上是翠绿的青竹。
有的任性的青竹紧紧的咬在石头缝隙里,在这笔直的竹林丛中倒显得有些突兀。
又往前走了些是小溪,在小溪的前面几处又开了支流出去,围绕着整个园林。
偶尔还会听见金丝雀在梢头的叫声,宛如室外桃源。
雷声澂进来时见了四爷。
四爷一直没有开口说话,而是继续的欣赏一路的风景。
雷声澂久不见四爷,又多少知道些四爷的性子,只好一路走在四爷的身后。
走过一片竹林,碧波荡漾的湖水里倒影着五颜六色的景物。
他站在湖边看着湖里的倒影开口说到:“她以前就如湖里的倒影一般,靠别人的身份活着,所以很不自由。”
雷声澂以为四爷找自己商量永和宫里的什么精致摆设。
眉头一舒,原来还是为了她的事。
“对啊,她的一声都活在别人的背后,替别人承担骂名,又替别人弥补过错。”他也心疼。
以前他总是执着的放不开,以为自己没了她就活不下去。
后来她离开了,才知道他自己以前对她有多荒唐。
如今他只想她活的开开心心,不想打扰她。
四爷一脸茫然的望着雷声澂,她的骂名他知道,可是她要为了谁承担骂名。这些自己为什么都不知道。
“替别人弥补什么过错,她要替谁弥补过错。”
雷声澂也很生气的一把推开四爷:“你不是不要她了吗?你不知道她在我家府上替吉安受了多少罪过。吉安给我额娘下过砒霜,她回来的那一日,全家人都把她当做下药的恶毒女子。没有人给她好脸色,也没有敢跟她说话。就连她最喜欢的翠翠也害怕她,又厌恶她。冷言冷语就连伺候都不热心,这一切她都忍了没有半句怨言。”
雷声澂从来没想过她会变成这么一个懂事的人。
以前以为她知道玩捣乱,如今他心疼她,对妹妹的心疼。
四爷红肿的眼,撑开雷声澂的束缚。将他推进湖里,霎时湖里溅起了冰冷的水花。
“你为什么不好好照顾她,为什么不好好保护她。我叫她回来是因为我相信她可以处理好你家的事。”
“呵呵,四爷,我阿妈说你是最正直无私的阿哥。如今我才发现你是最自私的阿哥。她的确有能力处理还我家的事。她也为了我家付出很多,我想保护她,可是她的心里没有我。”
雷声澂一想到这牙齿咬到发响,一把将四爷推入湖内。
甩了袖子拖着泥泞的泥浆,回头藐视了一眼在湖里发呆的四爷。
“要不是你移情别恋,天天与年淑月你侬我侬的,她会起了寻思的念头,她死了都是你害的。”
“啊……”
湖水被激的高涨,将四爷发了疯的情绪一览无余的展示出来。
湖水好像变成一颗颗利剑,刺进四爷的胸膛。
他为什么要与年淑月你侬我侬,不是为了她吗?
“宝宝,我错了,我错了。是我太任性了,我以为我这么做是在保护你,所以……”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
雨霖见四爷浑身泥泞的走了出来,如丢了魂魄一般的上了马车。
“四爷……”
四爷没有回答的放下车帘。
吉宝宝一大早就跑去南大人的寝室替她穿上朝服。
穿好之后,还若有所思的上下打量着南大人。
一脸的胡子像极了戴红帽的圣诞老人,高耸的鹰鼻明显叫人看出他是其他国家的外来人员。
眼睛小小的鼻子又太高,怎么都不觉得是个帅气的人。
“师傅,你说你在我们中国人眼中算不上美,你怎么招大家不嫌弃的。”
“你不知道金子迟早会发光的吗?”
“知道啊,可是。明日我新店开张,你要不要叫一些平日里的狐朋狗友来捧场先,不然第一天开张就冷清总归不太好。”
她就说这丫头今天怎么特别殷勤,一大早就寻他这里来,还给他打理朝服。
不过那香在这里算是新颖别致,前提应该会是一片光明。
“你是我徒弟,我自然会帮你。”
吉宝宝拿过蓝色红玛瑙官帽,替师傅带的整整齐齐。
“要先告诉他们,我这东西价值不菲哦。”
送师傅出门,一颗心放心的放进肚子里。
其实她也没想要卖的多火,不过开张都应该要图个吉利吧,逼近第一次拿钱做生意总不能来个开门咂吧。
何况还是九爷给的黄金。
心里这么想着,打算关了前门叫些人把那些连夜分好的精油的送到店铺离去。
就看到三个闪闪发亮的大字。
“香如故”
才读完就看见那个英俊潇洒的男子一脸春风得意的笑到。
“我送你招牌你可喜欢。”
吉宝宝昨夜加班了一夜,突然被这么金闪闪的三字刺的眼睛疼。
皱了皱眉,一个不稳的朝门上靠去。
“怎么了”九爷一把抱在怀里叫人把牌匾给拿去店里装上去。
吉宝宝摇了摇头,眼神清晰的看了这个紧张的男子。
“没事,你看我如今都二十几岁了,老了所以才会站不稳。”
九爷抱起她,调皮的看着怀里的女子。“你是说我对你表达心意还不够,要求我早日娶了你吗?”
吉宝宝无语的看着喜欢瘪嘴又喜欢在她这里笑得春风的男子。
无奈的摇了摇头:“九爷,你送我的牌匾我很喜欢。所以你可不可以放我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