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来算去我来相府也已经一个半月了。
偌大的地方就五口人。
不过今天二小姐带回来一只小京巴狗。
说是主持托人送给二小姐的。
我大概能明白其中的深层含义:“有狗了就别再来折磨我们了。”
二小姐最近天天去佛光寺,给小和尚们讲鬼故事。
听说他们现在上厕所都结伴。
说回这只狗。
二小姐抱着狗回来的时候,异常激动。
我问她给狗取名字吗?
她把辛巴举的高高的,然后格外虔诚地说了一句:“辛巴!”
我实在不明白这个名字的含义。
每天晚上睡觉前,二小姐都要举起辛巴,大喊一句:“哈库那玛塔塔!”
甚至有的时候还会眼泛泪光。
如果这时候亭北女公子在,就一定会将右手放在胸前,目光同样落在辛巴身上,“哈库那玛塔塔!”
......真是太奇怪了吧!
更奇怪的是每次他们进行这套流程时,我脑子里就自动播放一段很有异域风情的音乐。
完了。
被同化了。
辛巴抱回来的时候小小一只。
在二小姐日日夜夜的投喂下,越来越圆。
她还特地找人做了个小花被,把辛巴抱起来拿出去炫耀。
我跟在后面,看着二小姐在庄国公夫人面前夸耀辛巴。
国公夫人本月喜得一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
也想要炫耀回去,但碰上口若悬河的二小姐,根本插不进嘴。
去了几个世家府邸还不够。
二小姐又抱着辛巴来到看面相的摊位,甩了三十文钱,让人家给辛巴看面相。
连价都没讲。
天哪,这还是相府那个出门连壶三文钱的茶水,都舍不得点的二小姐吗?
本来应该在昨天飞来的信鸽没来。
想必是被二小姐的辛巴叼走了。
玛德,我天天喂它鸡腿,居然还自己开小灶,真狗啊!
第四天,信被外面的人趁二小姐逛街时送到我手里。
除了这个还有一个小药瓶。
纸上只有短短一行字:下到相爷的饭菜里。
我垂着眼,默默把信烧掉。
小药瓶里是粉末。
倒在水里无色无味。
我只要把它丢进二小姐房间的茶壶里。
或者放进院里的井水中。
哪怕只是洒进二小姐爱喝的鱼汤里。
都可以完成任务。
然后脱身而出。
回到我原来的生活中去。
“翠翠!”
二小姐一进门就到处喊人,“许管家!余妈!”
“我给你们买新衣服了!”
她给管家买了墨绿,给余妈买了黛青,给我买了鹅黄,给卧床不起的老相爷买了赭红色。
我拿到手时一愣,抬头就看见她笑着看我,“翠翠不要总是穿深色衣服,浅色更适合你!”
我从小接受的教育都是,衣服要买大一点,这样能穿很久。
要买深颜色,这样耐脏。
二小姐眼睛亮亮的,等着我的回复。
“我记得前两天出去逛花灯店你好像看了那个浅黄色的灯笼很久,所以猜你应该喜欢浅黄色。”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颜色。
我愣愣点头,“我喜欢浅黄色。”
我也喜欢你。
把药倒进银耳莲子汤里时我有点恍惚。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两全?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