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白觉得敬美筱说得有道理,便收回了卡:
“阿姨,那我以后按时给你打钱,有需要了不够了就随时跟我说。”
黄勤点点头。
“好了,”任白看向高锟然,“你给那二位下什么药了。”
“什么下药,难听,这是仪式,仪式!”高锟然辩解道,你让我过来装神弄鬼吓人,现在又开始质问我,哪有你这样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朋友!不对,卸磨杀……唉,算了!
“你不告诉我,我怎么处理后面的事。”任白说。
“你放心,给他们下的浓度都很低,睡一觉就没事儿了,也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那个老头就是一点让人安睡的草药糊,跟麻沸散差不多的东西;至于户江河嘛……”高锟然嘴角一勾,露出一丝邪笑。
“你干嘛了?”敬美筱觉得不对劲。
“迈西克裸头草,还有一点密jian药。”高锟然说。
“你们先聊,我去把厨房收拾收拾。”黄勤听着话题有点尴尬,便转身走进了厨房。
原来户江河不仅只追过敬美筱一个人,凭着尚可的皮囊和一肚子花花肠子,户江河祸害了不知道多少小姑娘。有一次,户江河相中了一个姑娘,那姑娘却对他并不感冒,而他却不知道从哪知道姑娘那天要去夜店嗨一晚,竟然潜到了高锟然的宿舍,撬开了抽屉偷走了那瓶药。高锟然虽然喜欢囤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但却只为了自己研究,从未想过出去害人。
等着高锟然回到宿舍发现锁被撬了,赶紧一路顺过去查到了户江河在的那家酒吧,还好姑娘刚刚被户江河“捡尸”,就被高锟然拦了下来,而户江河天性怂泡,竟然丢下不省人事的姑娘就跑了。高锟然辗转才找到了姑娘的朋友,把人扛了回去。
“这孙子,真是!”敬美筱觉得更恶心了。
“应该不过一会儿就醒了,筱筱,你去找阿姨,帮着找到所有章顾他爸可能捞走的财产,能转移就转移,能藏起来就藏起来;老高,现在你赶紧收拾你的东西走,钱我过会儿转给你,他俩看见你你就废了。”
“可你还没告诉我为啥要让我干这个啊!”高锟然云里雾里,虽然事情做完了,但为什么要作这事儿啊?!
“回去跟你说。”任白知道时间不多了。
敬美筱转去厨房找到了黄勤,高锟然收拾好东西离开了,还递给任白一个小瓶子;任白把房间里的灯泡拧下来两个,房间瞬间变得昏暗又诡异,只有厨房传来的炒菜声还带着一丝丝人间的烟火气。任白把户国山和户江河的动作摆了摆,让户江河的胳膊紧紧勒着户国山的脖子,户国山的手抠住了户江河的大腿,周围的东西又打碎打翻了不少,任谁走进来都觉得屋里经过了激烈的打斗。
敬美筱走了出来,递给任白一张纸,上面写着黄勤所有的财产和家当:
一套老房子
一张章顾为她开的养老存折
残障人士补助金
没了。
“房本和养老存折阿姨给我让我藏着。”敬美筱说。
“好,你先走吧,这俩玩意儿快醒了。”任白说。
果然,敬美筱刚走,户国山和户江河都迷迷糊糊地醒了,任白一脸惊恐地看着他们:
“你……你们,别过来……”
“怎么了?”户江河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还没意识到自己要“勒死”户国山。
“兔崽子你松手!”户国山的声音,才让户江河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胳膊正狠狠勒着自己的亲爹,二人又看了看任白,任白整个人吓得苍白僵直,似乎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我C这是怎么了!”户江河赶紧松了手,转头看向任白。
“我……你们……别过来……”任白故意说得语无伦次,只为让二人互相怀疑。
“好姐姐,好同学,你别害怕,你快说怎么了。”户江河赶紧上前去问。
“章顾,你回来了……”任白的声音颤抖,让两个人更是脊背一凉。
“章顾?章顾不是死了吗?”户江河越发觉得蹊跷。
任白抬起头,好似缓和了一点精神,坐下喝了一口水,慢慢说来:
“刚,刚才……我想过来给他上柱香,毕竟是我的前男友,又走得这么突然,结果来的时候就赶上了停电,我摸黑给他上了香,却……”
“却怎么了?”户国山和户江河很着急。
“户江河直勾勾地看着您,然后……说自己有冤…,不是自己想死…,是你们逼得……而且要所有逼他的人偿命。你们看,香!香……”任白说着,腿一软,竟然滑下了椅子,瘫坐到了地上。
两个人顺着任白的手看过去,正好看见任白特意处理过的“两长一短”。
“两长一短,这是凶相啊……!”户国山也有点害怕了,想起自己开门时候的场景,还有一些破碎的片段,加上任白的描述,他确信是章顾上了户江河的身。
“江河,你被鬼上身了啊!”户国山对着户江河说。
“不,不可能……这世界上可没有鬼,”户江河虽然嘴上那么说,但是自己那些破碎的记忆,和刚才的场景,却让自己少了几分底气,“任白,你也是不信鬼神的对吧!”
“我,我不知道……看着你那样,我怕是也得…信了。”任白的话,成了压垮户江河最后一根稻草。
“吃饭吧,吃饭了。”黄勤此时从厨房中走了出来。
“是不是你干的!停电!闹鬼!”户国山看见黄勤如此平静,便觉得是黄勤搞的鬼。
“什么我干的?我停电做什么?我连灯在哪儿都不知道。”黄勤此时的眼盲,竟然成为了她最好的保护。
“阿姨,刚才章顾,可能回来了……”任白慢慢地说。
“什么?咕咕回来了?”黄勤放下碗筷,期待着听他儿子的故事。当然黄勤也是装的,知道这一切都是任白刷的小手段,但是现在,她无条件相信,就像无条件相信自己的儿子那样。
“是这样的阿姨,他,上了我同学户江河的身,还要杀了户江河的爸爸……”任白说得很担忧。
“孩子,他,也是章顾的爸爸啊……”黄勤一字一句地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