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胡妙妙眼神躲闪,似乎已经才出来任白过来是因为什么。
“孩子多大了?”任白问。
“六个月。”胡妙妙的嘴好像不听使唤,说出来之后才想起来,应该是自己先问的问题啊!当真是一孕傻三年。
“挺好的,有孩子就有念想。当然只是针对你,不针对你老公。”任白玩着自己手里的餐勺,任由胡妙妙自己紧张。
“我问你,你来干嘛的?你不说我走了。”胡妙妙拿起包就要走。
“那就是连你们三人一起起诉,让你丢了你老公这个摇钱树,让你的孩子小小的就有一个坐过牢的妈,您看怎么样?”任白才不怕胡妙妙,胡妙妙其实本性不坏,只是受了梁冬梅日复一日的挑拨,变成了现在这副泼妇样子。
胡妙妙又坐了下来。
“本科的时候没玩够吗,现在还要跟着梁冬梅胡闹?”任白问。
“怎么?我现在这样难道不是拜你所赐?如果没有你,我怎么会过成现在这个样子?”
“胡妙妙你好好想想,想谈恋爱的是你自己,不适应分手的也是你自己,不给自己和别人磨合的还是你自己,自始至终我做了什么?我不过就是看那个人还比较可靠,让你相处一下试试?胡妙妙你不要把你自己的不幸随便甩锅给别人。还有,你和梁冬梅,还有霍茗的事情,当时本科的时候我不计较,不代表现在我不计较,人生在世,谁还都没点脾气?”
胡妙妙刚想给自己辩解两句,又被任白打断了:
“本科的时候我就劝过你,梁冬梅这人不可靠,她自己家庭不困难,却要骗取助学金,结果她请了你两顿饭你就觉得她骗助学金这事儿没事;她帮别人磨磨唧唧,要求别人帮她却心安理得,你视而不见;她当时抢我项目你觉得是我活该,但是难道受害者不是我吗?她挑事儿你们看不见,我去做该有的反击你们觉得我不善良,这是一个大学生该有的智商吗?现在她已经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所有的事情都推在你俩身上,这样学院就拿她没办法。你自己想想吧,饭你自己吃吧,我已经都买完单了。”
任白刚刚站起身,胡妙妙却叫住了她:
“要我做什么?”
“你觉得呢?”任白又坐了下来。大学的时候,胡妙妙的智商就不够用,性格也属于墙头草的类型,任白稍微恐吓吓唬两句,胡妙妙就会上钩。加上胡妙妙本性不坏,只是遇人不淑,年轻的时候有梁冬梅这个塑料闺蜜,结婚之后又有一个不爱她的老公,小的时候又被宠得娇纵,自然有时候做事不过脑子。
胡妙妙又加回了任白好友,把和霍茗与梁冬梅的聊天转发给了任白,还希望给任白做人证,以求免除对自己的惩罚。
任白没有正面回答她,有些人因为坏所以要受到惩罚,但不代表自己蠢就不需要付出代价:
“她们找你聊天说话你就跟平时那样就行,你要敢说出去一个字我就连你们仨一起告。”任白转身离开,留下一个被吓得手脚发凉的胡妙妙。
胡妙妙心绪不宁地回到自己的工位上,恍恍惚惚还把自己的茶杯给打翻了,泡湿了下午开会要用的文件,一连串的不顺心让胡妙妙的心情更加雪上加霜。虽说自己当年也是风光无限的东大学生,进了人人都羡慕的公司做用户画像描绘,还嫁了一个多金帅气的老公,生了一个儿子。在任何人看来这都是实实在在的人生赢家,但实际上,胡妙妙大学期间只想着怎么把自己嫁出去,正经东西什么都没学到,工作自然慢慢地落在了一茬又一茬新人后面,现在自己有了孩子,更没了那些年轻人孑然一身又血气方刚的闯劲儿,自己的老公确实帅气多金,但是脸长在他身上,钱放在他包里,和自己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他一天天出门花天酒地彩旗飘飘,自己还要装出一副有钱太太丈夫专一的模样,她着实是累了。
她固执地觉得自己现在的悲惨生活都是拜任白所赐,尤其是她听说当年追她的那个男孩子现在找了一个没她漂亮的女朋友,两个人恩爱有加双双去了国外,男孩继续念心理学博士准备作心理咨询师,女孩喜欢弹竖琴,现在竟也成了乐团的扛把子。她越想越气,如果没有当年任白的撺掇,那这一切的美好生活都应该是她的。
现在自己的把柄又被任白抓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连这金玉其外的生活都保不住。
胡妙妙高开低走,一手好牌被自己硬生生打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但胡妙妙也明白,当年和现在自己所作也确实是错的,现在被任白追着打也是天经地义,自己无话可说。
这件事就赶快过去,留自己一个清净吧。
任白把证据尽数递给了律师,以求尽快起诉。任白并不是没想过调解解决这件事,只是总觉得自己再不硬气一点,怕是什么都要没了。而且,自己已经失去了最爱的人,留着一条命着实没什么意思。
任白当然有不舍,她舍不得于娟,舍不得敬美筱,舍不得高锟然,舍不得一切对她好的人,但是她陷在泥淖中太久了,这些拉她上来的人,最终也会被拖下水的吧。
司寇蕖清楚任白还是学生收入不多,还偷着把咨询费给付了,等到任白去问他的时候,他只是摆摆手:
“没事儿,就当你借我的吧,以后你有工作了再还就是。实在不行当给你这媒人的礼也行。”
见任白摸不到头脑,司寇蕖继续说:
“筱筱姐啊!”
“你也知道是姐啊!!”任白瞬间把司寇蕖付律师费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姐怎么了,反正都是人,筱筱姐看着不也只有18嘛!”
任白深吸了一口气,虽然司寇蕖年少有为,但毕竟也是个二十郎当岁的青年,为爱情冲动的事情谁没做过呢……
“我可不管帮你追啊。”任白说。
“不用麻烦,我自己追。”司寇蕖嘴角一勾,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