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道夫当即答应,所以在伯莎来的时候,马蒂厄并没有出现,他知道这关系到鲁道夫爵位的大事,他虽然很想见到伯莎,再做最后一把努力,希望伯莎能重新接纳他。
可是鲁道夫软硬兼施,毕竟鲁道夫借了很多钱给马蒂厄,马蒂厄拿人家的手短,自然只能听从了,于是避开了,没出现。
伯莎在首席坐下,她身边两个位置空着,有些诧异,问蓓儿塔:“还有人还没来吗?”
能够坐在她身边的应该都是地位跟她相当的。
蓓儿塔说:“是我干爷爷和鲁大师爷爷,他们已经到了,不过他们非要坐在次席,我也没办法。”
虽然伯莎曾经因为蓓儿塔被马蒂厄虐得死去活来,两人算是情敌,但现在伯莎早就已经将男女之情抛之脑后,以前的恩怨情仇也已经放开了,能够以平常心对待。
所以她只是缓缓点头,然后对鲁道夫说:“如果宾客都到了,就开始吧。”
鲁道夫忙答应,宣布酒宴开始。
伯莎就算不想待在这儿,也不能说走就走,得喝几杯酒表示一下,封爵之后再走。
所以她端起杯子跟主桌上的人喝了几杯,然后又端着酒杯来到春寒他们这桌,挨个敬酒。
她可是个公爵,大家都很给面子,包括宫御医和鲁大师,都很恭敬地回礼喝了酒。
春寒心情不好,其实不想喝,但李雅枫在她耳边说:“伯莎女公爵和老爷关系很好。”
春寒当然知道,李雅枫说的老爷是指她的父皇。既然伯莎和父皇关系好,那她就是长辈,春寒只好端起酒杯和伯莎喝酒。
鲁道夫需要介绍每位在场的宾客,介绍春寒时,他只淡淡地说了一句:“他是安抚大人春寒。”
伯莎微微一愣。她作为内阁成员,记得在讨论乌尔姆县委常委人选时,摄政王赵公子提名的就是春寒,说明春寒是赵公子的人。
她和赵公子关系很好,得到他的很多关照,所以她对春寒多了几分亲切。
伯莎微笑着对春寒说:“春寒大人,久仰大名,今日得见,果然少年才俊,我想单独跟安抚大人喝一杯,不知可否?”
春寒并没有受宠若惊,反而微微皱眉。
在他眼里,欧洲的公爵根本不值一提。要不是李雅枫提醒他,这位是父皇的好友,他连起身都不会,对方要和他喝双杯,他觉得麻烦,但又不忍拒绝,毕竟是父皇的好友,也是长辈。
于是他嗯了一声,举杯一饮而尽,亮了一下空杯子。
伯莎看出春寒兴致不高,当然肯定不是因为自己,来之前她就看出来了,所以她不好再打扰,喝干了酒,继续敬酒,敬完之后回座位去了。
鲁道夫说:“我也挨个敬一圈酒吧。”
说着望向蓓儿塔。
蓓儿塔会意,拿过酒壶。
鲁道夫提着酒壶开始挨个敬酒,等他把主桌的全都敬完之后,那一壶酒已经喝光了。蓓儿塔又端了一壶过来。
他先给宫御医和鲁大师敬酒,然后给春寒敬酒。
满满斟了一杯,鲁道夫对春寒说:“安抚大人,多谢你来参加今日宴会,还请喝了这杯。”
春寒看了一眼鲁道夫,又瞧了一眼伯莎身边的蓓儿塔,眼中闪过痛苦之色,随后一言不发,端起那杯酒看了一眼,用左手袖袍遮挡,随即仰脖喝下了酒。
用衣袍挡住饮酒,这是大宋文人喝酒的礼节。
鲁道夫眼中闪现出一抹得意的狡猾,心里恨恨地想:等一会儿我看你怎么出丑,这一次让你永不翻身!
他拿着酒壶正要接着敬酒,突然春寒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鲁道夫吓了一跳,沉声道:“你要干什么?”
春寒抓住酒壶一把夺了过来,放在了自己桌上,说:“这酒壶我看着挺好看的,放在这儿,我用来斟酒,你另外找一壶酒吧。”
鲁道夫大惊,急忙伸手去抢酒壶,却被春寒推开了。
春寒冷冷地说:“怎么?一个酒壶都舍不得吗?我又不是要你的,只是把它放在这,我好斟酒罢了,你们穷到连酒壶都拿不出第二个吗?”
蓓儿塔也急忙快步走了过来,对春寒说:“春寒,你别捣乱好吗?有什么话咱们下来再说,今天是我父亲的大喜的日子,你要搅局就太过分了。”
李雅枫也站起来了,对蓓儿塔说:“我们大人只是觉得这酒壶好看,想留下来自己喝,这就叫搅局吗?难不成这酒壶有问题,你们不敢放这儿吗?”
这一句话,蓓儿塔和鲁道夫都脸色微微变了。
蓓儿塔马上反应过来,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右脸,假装理了理耳边垂下的头发,说:“既然春寒大人想留着,那就留着好了,我只是说你们别闹事。”
然后对鲁道夫说:“父亲,换一壶酒吧。”
鲁道夫哼了一声,瞪了李雅枫一眼,让仆从拿了一壶酒过来,继续给其他人敬酒,敬完这一桌就去敬别的桌了。
这时,坐在主桌上的伯莎突然觉得头晕眼花,肚子也像是翻江倒海,有种想呕吐的感觉。
她皱了皱眉,自己酒量不错,就算喝这么多酒也不会醉,更何况她早就适应了大宋的高度酒。按理说,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但为什么会头晕想吐呢?难道是因为心情不好,酒量不如以前了吗?
蓓儿塔似乎看出了什么,对伯莎说:“公爵大人,要不要我带你到隔壁休息室去喝点茶,躺一会儿,等封爵仪式开始的时候再过来?”
伯莎觉得这样安排挺好,于是点点头,跟着蓓儿塔离开了大殿,到了休息室,斜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这样胸腹间的翻腾感才稍微好一些。
蓓儿塔说:“我去沏茶,是大宋解酒茶,很快就送来。”说完,她快步离开了,还把房门关上,叮嘱门口的两个侍女小心伺候,然后回到大厅,向鲁道夫点点头,接着看向春寒。
只见春寒开始撕扯身上的衣服,脸通红,对李雅枫说:“我好热。”
他的眼神火辣辣的,似乎要把李雅枫的衣服扒光。李雅枫心里一紧,忙说:“大人没事吧?要不要喝点茶?”
蓓儿塔大喜,马上快步过来,关切地问春寒:“春寒,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春寒同样目光火辣辣地看着蓓儿塔,一副要扑上去的样子。蓓儿塔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满是关切,说:“我搀扶你到休息室休息一会儿,再给你泡杯浓茶过来,等会儿你再回来。”
春寒点头,伸手要拉蓓儿塔,蓓儿塔却轻巧地躲开了,同时托住了他的一条手臂,把他搀扶起来。
李雅枫说:“让我来吧。”
蓓儿塔却摇头说:“你留在这,我只是让春寒去喝杯茶,马上就回来,你不用跟着。”
接着鲁道夫也过来阻止了李雅枫,说:“没错,你就呆着,不用跟去,如果愿意的话,替我多敬敬我女儿的干爷爷和鲁大师爷爷几杯酒,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