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婿,怎么这些年也不见你来走动?”巧娘问。
“我不想打扰尚灵妹妹的生活,就没过来。”苗恒道。
“苗恒,你怎么跟十几年前一样啊,一点没变?刚开始我都不敢相认。”王大叔说。
“这些年我四处游历,误入东海仙境,求得一味返老还童的丹药,吃了之后会永葆青春。”苗恒道。
巧娘啧啧称奇。
“原来如此,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啊!”王大叔道。
“唯有如此才能配得上尚灵妹妹的年轻貌美呀!否则我也不好意思前来提亲。”苗恒道。
“贤婿有心啦!”巧娘道。
然后苗恒就暂住在巧娘的大宅院里。生活起居都有下人打点好了,一应俱全。只需静候佳音。
巧娘下乡回到龟村,在柳府尚灵的绣楼中,她对女儿嘘寒问暖了几句,然后,巧娘把下人都打发光了,问道:“女儿,你还记得十几年前那个苗恒哥哥吗?”
“不太记得了,不过他最近他来过一次了,我不在家,后来又没见到他来。”尚灵道。
“女儿,有一件事我和你奶奶瞒了你许久。在你快出生的时候,家里来了一个老和尚,他神机妙算。不仅能算出你是一个女娃,而且还算到,你将来要嫁给一个叫苗恒的人。”
“竟有这等事?”
“此事千真万确。十几年前,这个叫苗恒的年轻人,就来到了我们村子里寻找你。那时候你才四岁的样子,你奶奶还留他在家住了几天。”巧娘指着墙上一幅尚灵和奶奶的画像,说:“对了,你房间里这幅画,就是他给你们画的。”
“经娘一说,我好像记起来一点了,他武艺高强,还带我上房顶玩呢。”
“他走后派了两拨人,送了许多钱来。然后我就协助你奶奶买铺面置地,我们柳家才慢慢富足起来了。”
“娘,他是哪里人?”
“杭州府人,父母早亡,产业甚多,腰缠万贯。而且他人品才学又好,你说我们上哪儿去找这么好的一门亲事啊!别人家打着灯笼都是找不到的。”
“他现在应该将近四十岁了吧,比女儿大一圈呢。娘,你真的要让女儿嫁给他吗?”
“你可不要嫌他老,前两天他到县里去拜访我,那个年轻哟,我还一时不敢认呢。”
“娘,你就别忽悠我了,明明都快四十多岁的人了,还能年轻到哪去?”
“真的很年轻哟,看上去就像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与你很般配哟。”
“真有那么年轻,那才奇怪呢。反正我不想嫁他。”
“他有恩于我们的家,而且早早与我们家定下了婚约。当然是要算数的,再说他们家大业大,是我们高攀了。也不知你前世积了什么阴德,在今世修得这么好的福气。你却身在福中不知福。”
“娘,我,我心中有喜欢的人了。”尚灵嗫嚅着。
“谁?”
“你先别管他是谁,嗯,你说,我能不能把苗公子那桩婚事退了?我们欠了人家多少钱?”
“欠了八百两黄金,人家可是为了你付出了真心实意,你还不起!”
八百两黄金,以尚灵今时的富有,也称得上一大笔钱,不是一时半刻拿得出来的。人家十几年前,白白送与你柳家,给你改善生活条件,发家致富,这是天大的恩情。说实话,没有哪一家亲家出手会如此阔绰。
“娘,他现在人在哪?”
“他人就在城里住着,你派一个下人过去请他来这里见个面吧。”
“好,就听娘的。”
尚灵立马派人上城里去请苗公子。
第二天午饭前,有人来报,说苗公子入府了。尚灵命人先款待客人用午饭,等大家用罢午饭,再安排到客厅见面。
客厅里,巧娘和尚灵端坐主位。苗恒随着下人来到客厅。尚灵看到门口进来的这个年轻人,衣着白衣,布料上等,款式时新,可见家中富有;他步履从容,面容清秀,年轻英俊,估摸双十出头。那鼻子那眼,很熟悉,好像在哪见过。“呀!不妙,竟然是他!”尚灵回想起,四五天前,华哥骑马送她回家,在村头遇见这人,当时害得他们俩都摔下马来。
尚灵又一想,当日,尚灵和华哥同骑一马,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来,他们是小情侣的关系。如今,被这个未婚夫撞见,他岂能饶过她,现在不发作,婚后也不得安生。不如现在拒绝他,一别两宽。
苗恒看到尚灵小姐脸上阴晴不定,知道她才认出自己来,想必她很惊讶,难为情,心里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呢。
苗恒装作若无其事,先见过巧娘,口称:“岳母大人安好!”
然后,他转向尚灵,微笑地向她问好道:“尚灵妹妹,别来无恙!”
尚灵见苗恒未提前几天“摔马”的事,只当作分别多年后的初次见面,她心里不免有些感激。她定了定心神,寒喧道:“谢谢苗公子记挂,在您的关照下,我们生活尚可。”
“那就好,那就好!”
“苗公子,听您刚才称呼我母亲为岳母,好像有点欠妥,我们尚未成亲,请慎言。”尚灵道。
“女儿,你们早有婚约在身,我迟早都是苗恒的岳母,我觉得苗恒叫得甚贴切。我想,女儿是不好意思吧,没关系了,听惯了就好。”巧娘觉得女儿太冷漠,有悔婚之意,赶紧出来打圆场。
苗恒笑了笑,说:“尚灵妹妹,依你之见,我该如何称呼你的母亲?”
“就叫‘伯母’即可。”尚灵道。
巧娘觉得尚灵太过傲慢无礼,暗自生气,又不便当作客人面发作。只是一个劲向苗恒赔着歉意的笑。
苗恒知道尚灵是故意要气走他,最好是想让他知难而退婚。不过,他也打定了主意,想拿出诚意来争取一下。于是,他表明面上装作无所谓,落落大方,彬彬有礼。继续说:“尚灵妹妹说什么,那就是什么。我多年都等了,也不急于这一时。”
他浅饮了一口茶,这是上好的龙井,清新爽口。看来主人不是特别讨厌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