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倾坐在桌前,正在吃辰伦送来的养颜粉,吃完一包又一包。
“这花花绿绿的十几包,我真怀疑不是什么养颜粉,是毒药,你下慢毒来害我。”
边吃她还边抱怨。一旁辰伦翻眼:“我是给你下毒,那请门主别吃,治我死罪。”
卫倾啐他一口,把东西依次吃完,又喝杯西柚蜂蜜茶清口,这才看向二月,问:“找我什么事,那边有动静没有?”
“有。”
“多大的动静,说来听听。”二月不发话,只是将张羊皮纸递了上去。
一张半焦的羊皮纸,左上角画着枝妖魅的蛇蔓。
卫倾看的时候,二月就在一旁敛首,轻声解释:“夜半三更,他们拿这个来看,好像还不是第一次看,说什么蛇蔓这种东西其实可以克制,还提到公子。”
卫倾眯眼,食指叩桌沉吟:“这么容易拿到,也许是她造假,故意留给你看。”
二月的头垂得更低:“拾梦楼那一战,门主派我偷偷跟随,现在想来,蝉幽死前好像的确给了她样东西,隐约就是张纸。”
卫倾显然心动,将纸捏牢:“蛇蔓让人功力大进容颜不老,如果真能控制,那可极好。”
辰伦冷笑,显然不屑:“那也不能以身犯险,说不定正落她圈套。”
“以身犯险?当然不会。”卫倾挑眉,笑得灿烂:“我自然会先找别人种,再依这方子相克,保证犯险的不是我。”
蛇蔓是稀有蛊种,虽然辰伦精通百蛊,可也不能说有便有。
半个月之后,卫倾不耐,决定按照羊皮纸上所说,在月圆前夜先弄解药。
按照纸上的说法,解药的生成叫做蛊合,需要两个宿主。
“种蛊十年以上,内力丰厚的男女各一名……”念着纸上字句卫倾沉吟,回头看辰伦:“这样的男女,枍娑城一共有几对。”
辰伦神色复杂,沉默了有一会,才轻声答道:“连你我一共能凑出四对。”
“那么就是有三对可用。”卫倾紧接了句,毫不犹豫:“你去安排一下,看是一对一对试还是一起试。”
辰伦不动,上来替她拔白头发,边拔边叹息:“其实你我都老了,又何苦来犯险。你武功已经独步江湖,种不种蛇蔓又有什么妨碍。”
“有什么妨碍莫非你不知道?”卫倾闻言回头,有些不可置信:“你几时开始和我生分,不再是我肚里的蛔虫?”
辰伦沉默,将手缓缓放低。种上蛇蔓,武艺能和公子匹敌,从此不再受他钳制。这便是姹萝的心思,他如何会不知道。
可卫倾就永远不会知道,在枍娑城十年以上不容易,那之中有他不想伤害的故人。
他的心思不重要,她没有功夫也没有必要去揣摩。
“好了你去吧,照我说的去做。”武断无情,这才是标准卫倾式语气和风格。
而他弯腰说是,也只好和多年里的每一天一样,舍弃自己心思,无条件顺从。
蛊合在第二天进行,水汽氤氲的浴池边,三对男女依次站好,排在了卫倾跟前。
卫倾流目,看他们时自然就将人分成了两类。一类是有用的,六个人当中只有凌虞,所以她也笑得分外怜惜:“凌虞姑娘另外还有任务,现在请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