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繁芜酒饱饭足,身体康健。她执意将鸾玦扶上那座两人宽的秋千。
坐定之后,足下一点,两人便朝着月亮荡了开去。
耳旁风声渐紧,眼前流萤飞舞。
繁芜伸手捉住一只萤火虫,摊开手掌,娇声问道:“萤火虫呀,如果他不曾负我,请你不要飞走。”
萤火虫果然乖乖的呆在繁芜掌心不曾离去。
鸾玦见状微笑。
繁芜却横眉冷对:“这是我的荧蛊,根本不是萤火虫,你别得意。我且问你,刚刚你把我当成谁了?”
鸾玦止了笑,尴尬道:“一个男人。”
繁芜立时惊呼:“什么!你男女通吃!”
不及鸾玦辩驳,她便揪起他衣领,杏眼圆瞪:“你不会真的是......是受吧?”
见鸾玦红了脸低下头去,繁芜更是怒不可遏,迫问道:“那你还能不能攻?”
话音未落,便觉察有什么物什直接堵着自己的嘴,竟是前所未有的滚烫与热切。
事后,鸾玦埋怨道:“你几时开始穿得这样隆重,害得我险些偷袭未遂。”
繁芜剜了他一眼,义正严词道:“如今我好歹也是城主,枍娑城高层,凡事不需身体力行,自然要穿得庄重一些。”
“你来杀我,算不算得身体力行?”鸾玦反问。
繁芜闻言黯然失色:“杀你,这是天栖派给我的最后一件任务。”
鸾玦气结,拍案道:“嫉妒,赤裸裸的嫉妒!”
这一下,提醒了繁芜。
她酸溜溜的讽刺道:“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笑蓬莱有位神秘的大股东,说是跟拾梦楼的老板娘鸾凤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后来又跟一个无所不能的贴身小丫鬟,名叫什么韩嫣的,上演了好一出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悲剧。当初还赚得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敢情那故事的男主角就是你!”
鸾玦被戳中软肋,理屈词穷。
半晌,方敢怯生生的小声嘟囔,生怕繁芜身上那火一不小心就烧到自己身上一样:“你敢说她们不是枍娑城弄死的?”
繁芜咬牙切齿,挽起鞭花抵在鸾玦下颌,凶巴巴的说:“就当是为我扫清道路了,不行吗?”
鸾玦摇头嗟叹:“做人要厚道。”
繁芜这才意识到自己醋意过浓,而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居然对鸾玦这样上心,是因为这么些年的分别吗?
还有就是,好像有损这个所谓的城主形象。
于是软了脸色,蹭腻到鸾玦身边,柔声道:“你放心,你不负我,我也绝不负你。”
鸾玦再叹:“不杀我,你便负了天栖,又怎能自由?”
繁芜毫不犹豫:“我不要自由了,只要你。”
小三再三叹:“他不会放过我们。”
“放心。”繁芜拍拍他肩膀,得意笑道:“天栖如今的霸业也快成了,不久他就会是天帝,名正言顺的白道。意思就是说我枍娑城是他的地下组织,见不得人的黑道。而你笑蓬莱偏偏黑白通吃,如假包换的无间道。要是没了你,我和公子也该从此反目了,那可够他吃不了兜着走的。”
“你预备怎么办?”鸾玦仰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