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条件就是——你与我儿和离!”
皇帝居高临下地看着璃儿, 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什么?!”
璃儿瘫坐在原地,她万万没有想到皇帝竟会提出这样的条件,这让她有些不知所措。而哥哥亦被皇帝的话惊呆,璃儿若是答应这个条件,虽借到了兵,但却会失去爱人,若是不答应,这兵就借不到了,真是左右两难。
皇帝冷眼看着璃儿,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怎么样?能答应吗?”
“不!我不能答应!”
“我不答应!”
璃儿和哥哥同时喊了出来。
哥哥的反应出乎了皇帝的预料。皇帝和皇后将哥哥拉到了自己的身边,皇后颇有些恨铁不成钢般地说道:
“儿啊,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你父皇是为你好吗?……之前去和番的时候,你并不情愿,而且刚刚母后也发现了些端倪,你们貌合神离,感情并不深的样子,你为何还不愿与她和离?”
“是啊,刚刚你母后悄悄跟我讲了,你们的感情看起来并不好。”皇帝也跟着说道,“虽说等她父皇驾崩之后,你便有机会回来,可谁知道那还要再等多久,她父皇得了卒中症,可毕竟还活着……父皇不想再等了!”
哥哥明白过来了,皇帝和皇后这是想趁机让自己留在身边,便用借兵之事,逼璃儿主动和离,可麻烦的是,真正和璃儿在一起的,并不是自己。原本皇帝是想让璃儿为难,可没想到,现在最为难的,倒是哥哥。
“瑾儿,父皇年纪大了……”母后的眼中闪烁着泪水,继续劝说着哥哥,“父皇一直都希望你能早日回到他身边,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可你却……”
母后说着,用衣袖攒去了溢出眼角的泪花。
“如今咱们才是‘一家人’,只要我们是一条心,不怕她不同意和离!你可不要因为一时心软,就再让你的父皇和母后再‘失去’你啊!”皇帝说道。
“这……”
哥哥觉得自己仿佛已经被逼到了悬崖边上,如果帮璃儿说话,那定会让皇帝和皇后失望,自己也要沦为一个“娶了媳妇忘了爹娘”的不孝子,但如果和皇帝皇后站在一边,就违背了此行的初衷,也有愧于妹妹。
在一旁看了好一阵的璃儿,此时也很清楚,现在只能在和离与借兵之中选择一个,皇帝皇后和哥哥一定会逼自己和离,若是这样,虽借到了兵,但也无法和公子瑾名正言顺地回去了。
“父皇!”璃儿跪走至皇帝面前,眼中含着泪水,一边深深叩首,一边诚恳地说道,“此番借兵,我不是以公主的身份来的,而是以您的儿媳的身份来的,请父皇您能看在……”
皇帝不为所动,甩袖道:“不可能,除非你与我儿和离!否则借兵之事,绝无可能!”
皇后也在一旁帮腔道:“我见你与我儿感情并不深,你为何还不愿和离?只要你同意和离,我儿就可以留在我们身边,而你也可以借走兵马,帮助你父皇平定叛乱,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谁说我们感情不深?我们感情深得很!”哥哥说着,就去搀扶璃儿,可璃儿依旧倔强地跪在地上,低声乞求道:“父皇!父皇……”
哥哥不忍心看到璃儿这样,但内心又纠结不已,忽然之间,哥哥就好像一只被逼下悬崖的幼鸟学会飞翔一般,想到了一个避免和离的办法,他冲皇帝和皇后说道:“我不能与公主和离,我还要陪她回去!因为……因为……公主她已经怀有身孕了!”
“什么?!”皇后大惊,不可思议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璃儿,“这是真的吗?”
璃儿没有答话,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这让皇后一时间慌了手脚,她连忙将璃儿从地上搀扶起来。
“孩子,你怎么不早说呀?地上这么凉,快别跪着了……哎呀,一定是个小皇子……”
皇帝听完也有些惊讶,哥哥便趁热打铁道:“父皇,您总不能让我们在这个时候和离吧!这要传出去,世人必定会说我们不顾人情,有损皇家颜面啊!”
璃儿“怀孕”的消息激发了皇后的母性,皇后心疼地看着璃儿的身子问道:“怀有身孕了就应该好好休息,为何还要骑马奔波呀?”
璃儿答道:“儿媳此次前来,就是想向父皇母后表表诚意,希望父皇能不计前嫌……”
听到这里的皇后,态度早已彻底转变,她贴近皇帝小声说道:“儿媳有孕在身,还坚持前来,我看就别让他们和离了,这兵就借了吧……”
然而皇帝并未同意,只是语气缓和了些:“那不如就留在这里待产吧!省得路途奔波,影响腹中胎儿。”
“这恐怕不行啊父皇!”哥哥想了个缓兵之计,“我岳父身患重病,岳母被软禁,就连朝政也被奸人把持……您叫公主如何在这里安心待产啊?所以,等父皇您同意借兵后,我就得陪公主回去,待政局稳定后再……”
“唉……罢了罢了!”皇帝长长地叹了口气。
见皇帝有松口的意思,哥哥和璃儿有些窃喜,可没想到皇帝只是更换了借兵的条件。
“虽然你怀了我儿的骨肉,但这兵,还是不能就这么借给你。”皇帝淡淡地说道,“现在,我有三个条件,只要你答应,我便借兵。”
哥哥眉头一皱,这条件怎么还越来越多了,正欲反驳之时,却被皇帝瞪了回去。
璃儿听后,心中也是一紧,但此时她并不想退缩。璃儿深深地吸了口气,坚定地说道:“父皇请讲!”
皇帝看着璃儿说道:
“第一个条件,是将我们两国合约中的‘赘娶’一词去掉,改为你嫁予我儿!”
“第二个条件,是你要接受我儿纳妾!虽然你贵为公主,但我儿也是储君之选,日后不可能只有你一个妻子!”
“第三个条件,是你永远不能做我儿的正妻!哪怕是我儿以后继承大统,你也永不能为皇后,只能做最低一阶的妃子!”
最后,皇帝重重说道:“这三个条件,你可答应?”
这三个条件,第一个还好说,第二个和第三个,则是极尽羞辱之意,但璃儿却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皇帝有些意外,他再次向璃儿确认道:“真的,都可以答应吗?”
“对!”璃儿点头道,“儿臣都答应!”
“那好吧!”
皇帝说着,转身离开了宴厅,待再次回来时,他将一个物件交给了哥哥。
哥哥接过一看——
那赫然是一枚虎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