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上午,陆东早早收拾利落,带上父母嘱托和头天精心准备的礼物,跨上车子,便朝柳琴家来。
到得柳庄,依柳琴所说地址,来到柳琴家所在街头。行人并不多。陆东从东向西数到第三家,觉得是此地无疑,便伸手去敲门,却见门已自动打开,却原来是柳琴在院里了望多时,静候陆东。看陆东来到,忙开门迎进院内。陆东扎好车,小心取下礼物。柳琴接过来,两人一前一后,往堂屋走去。院子不小,约有二分多地,收拾颇为干净。陆东没见到其他人出来迎接,便有点疑惑地四下张望。柳琴知道陆东疑惑什么,便说道:“找什么,像个瞅地猫一样,是不是看没人迎你,心里纳闷!我给你说吧,我爸开会到中午才回来,我妈去副食点割肉去了,哥嫂在他们院晚会就过来。现在家里就咱们两个人。”陆东心道,没人最好。正好我可以熟悉下环境,省得一会儿紧张。毕竟第一次来,能给她家留个好印象,这个才是最主要的。心里想着,便没再言语,只是用心环视院子的四周。
院子周周正正,坐北朝南一排四间平房,两头拱出两间,形成一个字,中间走廊。东边拱出一间厨房,连着楼梯直到屋顶,作为农家晒粮食的上下通道,是农村时下时兴又实用的结构。下中有个压水井,这样取水便不用到街上,自然是极为方便。水井旁边有个石头台,上面大大小小盆子内种着一些陆东说不上来的花草。
陆东是个喜欢花草的人,母亲欣兰在家种的花基本都是陆东打理,因此便走去看。石头台旁是个水缸,缸盖半掩着,也许是吃水,也许是用来打扫卫生的水,并没满盈。陆东看到便有心了。
柳琴把礼物放进堂屋,见陆东还在屋外,便冲了茶水端出来。而陆东这边已引出井水,正往缸里灌,看柳琴谨慎的样子,忙紧走两步接过来放到一边石台的空隙处,接着把缸里充满水才住手。柳琴知他要表现,故意不拦着,看缸充满方拉了把小椅子让陆东坐下歇息。陆东没感觉累,坐下一边看一边问柳琴家中的情况。才知道柳琴有两个哥哥,大哥早已结婚,添了孩子,另外划了宅子出去过了。二哥前年和同学一起到南方闯特区了,在那边已经有了对象,偶尔有书信寄回。陆东和柳琴交往这么些天,对柳琴家庭情况并没有过多打听,今天听柳琴一说,方彻底知道了柳琴一家人的情况。于是说话间,就也捎带着把自己家庭情况给柳琴说了个透。
二人说完正经话,柳琴母亲还没回来,陆东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又不愿落一个呆板形象给柳琴,便故意歪着脸,盯着柳琴目不转睛看着。柳琴回头看到陆东神态,感到好笑有好奇,便问陆东看什么。陆东正经道:“我发现你越来越好看了,你知道什么原因吗?我想了半天才明白了一个道理。”柳琴知道他耍贫嘴,可是还是想听,就问他是什么道理。陆东道:“这个原因就是我发现我越来越爱你了。难道你没觉得吗?”
柳琴甜蜜笑容浮在脸上,对陆东道:“我没觉得。不过我发现你越来越没正经话,越来越贫嘴了倒是!”
陆东道:“无论你怎样认为,但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二人正说着,门口传来嘈杂声。
门开处,进来几个人。柳琴抬头一看,忙对陆东道:“快起来,我父母,哥嫂都回来了。”陆东一听,忙立起身来。只见进来的几个人都是中等身材,走在前面的柳琴父母,男方短平头,一身中山套装,精神饱满。女人皮肤白皙,打扮也甚是利落。后面跟着柳琴哥哥,怀里抱着孩子,身边女人提着一揽子菜,一脸笑容。
陆东不敢怠慢,忙紧走上前,脸上带着微笑,礼貌问候柳琴父母道:“大爷大娘好,您们回来了。”柳琴父亲站稳身形,上下打量了两边陆东,对一边柳琴妈道:“嗯,还不错,个头不低。”说完又对陆东连连说道:“走,走,进去坐。”说完转过身形前面走,陆东没有跟进,却乖巧的去接柳琴嫂子拎的篮子。柳琴嫂子没有给他,却微仰着头朝柳琴父亲努努嘴,陆东没明白她意思,仍执意要帮她提篮子。柳琴嫂子一边躲闪着,一边对柳琴道:“柳琴,现在我可不敢劳你这位大驾。快让他进屋吧,让老头子相像他这未来的金龟婿吧!”柳琴听了,脸微微一红,正想说嫂子,却被母亲抢先道:“看你这做嫂子的,说话一点也不讲究。”柳琴嫂子笑着道:“您们谁说都不对,只有我有资格这样说,我的话才是正说。”柳琴听嫂子这样说,忙接道:“妈,您说不过嫂子,她就是个铁嘴。”
几个人边说笑边来到屋内,陆东忙从口袋内掏出烟来给柳父和哥哥让,柳琴也忙从带来的礼品中拿出糖果来哄侄子,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一时气氛热闹非常。待众人坐定,柳琴父亲便对柳琴的哥哥道:“柳筝,时候不早了,你去把吃的收拾一下,好好用盘子装一下,准备吃饭。”柳筝答应着去准备。这边柳琴把茶水泡好倒上,陆东忙去端正奉给柳琴爸妈。
众人坐定,一边喝茶一边唠着家常。柳筝手段也实在快,不一会儿功夫便把盘蝶儿弄好,大家忙把八仙桌从条几下拉出,盘碟儿酒杯摆放整齐,然后按长幼次序坐下,柳筝又拿出一瓶白酒打开,倒进酒壶里,刚要给父亲杯子里倒酒,陆东双手端着茶水隔桌递了过来。柳筝忙把酒壶放在桌上,双手接过来,陆东趁势把酒壶拿过来,柳筝急忙放好茶杯,用一种不用质疑的口气说道:“酒壶给我,今个这酒你不能倒。”陆东一听,忙用双手护住酒壶,对柳筝道:“别慌,哥,我理解您的意思,话您说的都对,但今天我是带着使命来的,您听我把话说完。”说罢头微一转,不慌不忙地对着柳琴的父亲道:“大爷,今个儿我来家,本来我父母也要一起来的,但又感到那样阵势大,怕给您老添太多麻烦,就让我自己先来的,他们以后再专门拜访。来的时候,我爸妈还特意嘱咐我一定要带来他们对您二老的问候,我也不知您二老喜欢啥,就给大爷您带了一盒好茶叶和烟酒,给我大娘和嫂子他们买了点其他的,也算我做晚辈的孝敬您的。既然我第一次登门,敬长辈的酒我必须先敬,要不我就失礼了。所以我先给您和我大娘敬酒,把礼走圆满。我哥他晚会儿再倒。”说着话,陆东站起身,双手执着酒壶,走下垂手绕过去,来到柳琴的父亲身边。
柳琴一家人都看着陆东,只见陆东把柳琴父亲的酒杯摆到自己眼前,微微弯下腰,倒了满满的一酒盅,然后把酒壶放桌上,一手稳着一手托着,欠着腰,毕恭毕敬地托到柳琴的父亲的面前。
柳琴父亲柳金强是场面人,场合自然经不少,礼节规矩更是不在话下。但此时此地在他看来,自己不仅是一个父亲,更像是一个考官,而陆东更像是一个考生,虽然外貌长相没得挑剔,但他考陆东的目的不只是看他外貌和繁文缛节的礼节知道的多少,而更要看的是他的人品素质,因为他要为自己女儿一辈子幸福把关。
陆东酒抬在面前,柳金强一脸微笑,低头看了看酒,侧了侧身,一手扶着椅子把手,看似要站起来。陆东一看忙道:“大爷,您老可不能站,您是长辈,您要站着喝,可折煞俺这做晚辈的了。”柳琴父亲听陆东这样说话,哈哈一笑道:“那我就坐着喝。”说完接过杯子,一手举着一手打着掩护就一饮而尽,陆东忙双手接过杯子又倒上,连喝两杯,陆东又接过杯子倒上,刚要双手去抬,刘琴的父亲说道:“别慌抬酒,孩子,你去你位置上坐下听我说几句。”陆东一听柳琴父亲这样说,也不再说什么,忙回到自己位置上坐下。柳琴的父亲看陆东坐好接着说道:“今天坐在桌上的都是咱自己家的人,礼节上敬的酒我因为下午还要去大队,就点到为止,你大娘也不会喝酒,所以也没人去怪罪你这个,一会让柳琴大哥陪你多喝几杯。关于柳琴你俩的事,你大娘和我暂时没啥意见,我希望你俩以后好好处,既为自己好,也不要让别人看笑话。我意思你明白吧!?”陆东听的认真,见问自己话,忙接过答道:“大爷,我知道,我会认真对柳琴好,请您放心。”听陆东说完,柳琴父亲接着道:“当然我说的话也是对柳琴说的,柳琴,你听着没有?”柳琴正看着父亲严肃的表情,托着下巴听着,听父亲这样问他,不好意思的说道:“哎呀,爸,看您吧,听着哩!放心吧!”听二人表完态,柳琴父亲便不再多说,招呼大家吃饭,众人才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陆东本来是要敬酒的,听柳琴父亲那样一说,也没法再给他敬酒,只好给柳琴哥杯里倒满,又给自己的杯子倒满,然后对柳筝道:“哥,咱大爷下午有事,不能喝酒了,那轮到咱俩了。我敬您的酒咋喝,是我过去给您抬起还是。。?”不等陆东说完,柳筝道:“不用,我自己喝起。”柳筝说完,也连着喝了两杯,陆东也赶忙连喝两杯表示敬意。
喝完敬酒,柳筝重新把酒壶填满,自己执起酒壶,陆东便也不再争执,因父亲下午有事不能喝酒,柳筝便不再给父亲添杯。
众人一边吃一边说着话,陆东和柳筝也慢慢一杯杯碰了喝。柳琴在一旁看着他们喝的不紧不慢的,也许是为了激起他们喝酒的气氛,就对陆东道:“陆东,我记得你不是说喝酒能对付我哥两个人,今天试试!”陆东听柳琴这样说,不好意思的笑笑道:“我哪敢!”柳琴嫂子在一旁听柳琴这样说,嘿嘿笑了拉着长音道:“嘿-,真是巧了,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想当初你哥柳筝第一次去我家也是这样说的,喝酒让我爹和我哥两个。要不,柳琴,今个就让他弟兄俩比试比试!”众人一听,不仅大笑,气氛一下热闹起来。
午饭后,柳琴父亲早早去大队部走了。
柳琴和母亲,嫂子在厨房收拾中午碗筷。
柳筝陪陆东说着话,一旁的孩子拉扯着他的手,不停嚷着困,要回家睡觉。俗话说:春困秋乏。加上中午喝点酒,柳筝自己也有点困,再加上孩子一旁不停的闹,碍着陆东在这儿,心里起火也没法教训,只好对陆东道:“兄弟,真不好意思,你看这孩子闹得,都是他妈给惯的。”陆东笑着接道:“孩子们都这样,天暖和了,中午就容易犯困,要不哥您把孩子送回去吧,您也忙一中午了,也回去歇会儿吧,我这没事,不用陪。”柳筝略微迟疑了一下,想想也是,毕竟两人也是初次见面,说了半天话,并没有太多共同语言,虽然年龄差距不大,但也不能完全放得开,还不如留点空间给陆东。于是说道:“那也好,你也喝点水,休息会儿,我就先回去了。记着啊,下次来我一定让你多喝点。”说着话,站起身子,抱起扭劲的孩子就要告辞出来。陆东也忙站起相送。刚出堂屋,却见柳琴和嫂子一人端着一碗荷包蛋走出厨房,正要来堂屋,看柳筝要走,柳琴忙对柳筝说道:“哥,别慌走,把咱妈窝的荷包蛋喝了。”柳筝抱着孩子,看看冒着热气的荷包蛋,又看看孩子,孩子已经靠在肩上迷糊了眼睛,便说道:“我中午已经吃饱了,快端进去让陆东吃吧。”陆东听说也忙接着道:“要不让俺嫂子也吃点吧。”柳琴嫂子一听说让自己吃忙推辞道:“刚才本来要多窝几个的,都刚吃过饭,所以才为你单独窝的。这是咱这的风俗,是咱妈和柳琴您们的事,俺就不再跟着掺和了。”说完,就和柳琴哥告辞要走,刚到大门口却又对送出来的柳琴和陆东笑着嘱咐道:“多放点糖。记着,你-必须得吃完!”陆东听嫂子这样说,知道是故意捉弄自己,不由得一笑。
送走柳琴哥嫂,陆东和柳琴回到堂屋。
柳琴妈仍在厨房忙着,陆东看着碗里荷包蛋,虽然已没有食欲,但心里依然是美滋滋的。因为,按本地风俗,初次上门对象只有得到女方父母认可后才能享受这样的待遇,窝的荷包蛋就像是女方父母给发的通行证一样,从此后陆东就像这个家庭的成员一样,再走动就没那么多的限制了,名正言顺了,更不会招致闲人的流言蜚语。荷包蛋可以是八个,六个,也可以是四个,根据情形来定。荷包蛋必须是要吃的,但并不是像柳琴嫂子说的那样一定要吃完。通常来说,如果吃完就意味着男方心眼太实或则是不够谦虚,柳琴嫂子那样说其实是故意拿他开心的。今天柳琴妈原本是要多窝些,大家都有份,可柳琴和嫂子都说才吃完饭,都不想吃,只要六个,盛的时候给陆东四个,柳筝两个,大家都知道这是个过程,不再争执。端上来后,柳筝一家却又走了。陆东乐得清净,心里轻松许多。这边柳琴妈担心荷包蛋凉了,催促着陆东。陆东便谦让着多的让柳琴妈吃,可都刚吃完饭,谁也吃不了,陆东无奈让柳琴又拿碗来,让着分出去了两个,这样每人两个,算是圆了礼节。
吃完,柳琴准备去收拾,柳琴妈又要去帮忙,陆东一看忙拦住道:“大娘,您别干了,忙了一中午,天又这么热,您也歇会吧,这点活有俺俩哪。”柳琴妈还要谦让,奈何赶不上陆东手头快,三两下把碗迭起端厨房去了。柳琴跟着随后进了厨房,柳琴妈想要进去帮忙,看实在插不上手,便识相地找个借口去大儿子家了。
陆东做活有条理,三两下就把碗刷净了,然后小心搁到碗橱里后,又把厨房收拾整齐,这才净下手,回头找毛巾,却见柳琴拿着毛巾正递给自己,便一手接了,另一只手却趁势把水珠弹向柳琴。柳琴没有防备,忙眯着眼躲闪,却没有避开,被弹个正着。陆东看着柳琴神态,开心地笑着把毛巾递给柳琴,柳琴搽干净脸上的水珠又把毛巾给陆东,陆东接过来。柳琴趁陆东注意力在手上的机会,右手食指中指曲起,照着陆东脑门就是一个脑崩,随后急转身出了厨房,回到自己闺房。陆东把毛巾挂好,马上跟出来,看看院内四周静悄悄的,才一转身也进了柳琴的屋内。
进得屋内,只见床铺干净整洁,床围墙壁用布裱糊,梳妆台大衣柜摆放整齐,靠窗的写字台上整齐摆放着几本书和一个插满鲜花的花瓶,满屋的清新。
柳琴站在穿衣镜前,看似在瞧刚才毛巾擦过的脸。看陆东进来,并没有让座。陆东可也不管那么多,用手揉着柳琴刚才啄过的地方走过去,也站在了穿衣镜前,放下手,修正一下自己的姿势。镜子内,男左女右,就像结婚照合影像,并排紧挨着。柳琴大大眼睛上瞟着陆东,陆东浓眉大眼俯视着柳琴,两人透过镜子,互相凝视着对方,却都没有吭声,仿佛在用眼睛在交流。一会儿,柳琴脸上便挂上了红晕,嘴边起了笑意。陆东却沉得住气,仿佛沉浸在刚才的影像中,更甚至变换了姿态,站在柳琴的身后,还用双臂绕前环抱住了柳琴,柳琴脸上更红了,想要挣脱,谁知刚晃动肩膀,就被陆东箍的更紧。两人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服交叉着,依稀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心中感觉一阵酥麻,一阵颤栗,难以平静。两人都没说话,也不想说,也不愿说,就这样不知不觉中,两人由站着变成依偎着,由依偎着又变成搂抱着。。。直到许久,两人的脸颊靠在一起,陆东想亲柳琴的时候,好似阵阵的酒气惊醒了梦中的柳琴,柳琴有了借口才得以挣脱开来。陆东本想水到渠成,不曾想被酒气破坏,不仅有点懊恼,怪道:“没想到,你让你爸妈发的通行证第一天就失效了”柳琴心里虽有这想法,然想到毕竟这是自己的终身大事,不能自己不谨慎,纵然你说的再对,我也不能让你为此小看了我。想到此笑笑,给陆东边整衣领边温柔地说道:“那也不行,是你的终归是你的。太容易得到的你不知道珍惜。等那一天,你通过考验了,我一定会答应你的!”
陆东看柳琴说的坚决,知道不可能得到,脸上虽然看似不爽,实则心里高兴极了,通过这点她相信柳琴不是随随便便的人,是自己要找的人,自己不该也不应该用强,只有这样,才能显出自己的真心。于是也不再勉强,转手从口袋里拿出自己买的女款手表来,还未打开盒子,却惊得柳琴“呀”的一声,陆东不知就里,以为出乎了柳琴的意外,心里甚是高兴,继续道:“本来想给你买上海牌的,可现在那属于名牌货,很紧俏,又太贵,还需要内部票才可以,最后看看这款也不错,就先买了,等以后再买个好的给你,最起码,你上班能用得着,用的时候也能想到了我,就像我随时在你身边一样。来,你看看咋样,我给你戴上吧!”
其实陆东想错了,柳琴惊讶的不是这,而是柳琴买的定情物也是手表,也是这个牌子,只不过是个男款。她没想到事情就有这么巧,她不得不开始怀疑,难道真有上帝不成?难不成自己和陆东的姻缘真是命中注定?陆东撑开表带等着柳琴伸手。柳琴却去柜子里拿出个小包来,打开来,里面放着两只新钢笔和一个手表盒子,和陆东的一模一样,只是比陆东的盒子大些,上面明显的区别只是写的是个男字。这回轮到陆东傻眼了,他抬头看看柳琴,柳琴也看看陆东,两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两人谁也没想到就这么巧,两人的心灵竟然是相通的。陆东拿着两个表比来比去,禁不住道:“柳琴,看来咱俩天生就该是一对。只是我就纳闷了,为什么命中注定是一对,老天爷却拖这么久才让咱俩到一块。要不凭我,说不定咱俩孩子都两三了。你说是不是?”问的柳琴脸通红,不由得一通粉拳擂向陆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