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让她做王妃……”
景月儿看了看漠然,又看了看李无颜那丑样。越看却是越得意。
漠然一口气没回过来直接的往后倒去,倒是多亏了她有个好主子。一下子便把她接住了。李无颜听说王妃二字,开始也是一怔。然后又开始“唔唔唔”的。这次,是开心。恨不得蹦到天上去。
景月儿默默叹了口气,望着她全身是伤。此刻,真的不痛了?
“小姐你搞错没,让她做王妃?”
漠然依旧还不自信想要再问一次。
景月儿也懒得回答她了,而是伸手去把李无颜身上的带子全解了。当然没碰她嘴里的臭袜子,而是让她自己弄开的。
只是这又肥又丑的女人下地之后就开始没完没了,一个劲地夸景月儿:“还是这位小姐有阳光,像我李无颜这么美得女子。怎么说也得是个王妃。”
漠然一阵呕吐,感情这女人从来都不知道这自知之明是什么玩意。
“恩,你且先回去。不要告诉你的家人你今晚所有的事。过几日自然会有人来接应你。”景月儿也忍住要吐得心,解释道。
“去做王妃?”
那肥嘟嘟的嘴像是吃了死孩子似的,满足的笑笑。
“是,去做王妃。”景月儿点点头。
那肥女人便蹦蹦跳跳的回去了,漠然还是觉得跟做梦似的打了自己一拳,哦,痛死了没醒。不由的又有种想死的冲动:“小姐,这女人做王妃……那那个王爷不是很悲催啊?”
“那你觉得我要去给颜玉陌找个国色天香的?”景月儿蹙眉,不悦道:“这样,我心里能消得去那份气吗?”
“额,可是……”
漠然还在那里纠结,说到做到的景月儿已经将事情处理完毕准备好好的睡一觉了。她没有那些很娇贵的习性,能过得惯王公贵族的高调奢华,也能过得惯农家小院的苦日子。
这也正是她上辈子养成的良好习性,随遇而安!
漠然感叹景月儿这样的主子少见之余却也不得不替她担心,这次的赐婚是皇上下旨的。就算她不想嫁大可让爷帮忙,找个理由从此隐身。待到合适的时机她家爷在想办法娶她过门这样不是很好?
可如果是不想嫁让这么一个女人代替她嫁过去,这事要是被老皇帝知道了。绝对可以说是在老虎屁股上卸肉,要遭到猛虎咬的啊。还有颜玉陌,提到这个名字漠然便浑身发抖。她要是看到新娘变成了李无颜。
“嘶……”
漠然全身一个冷寂,转身走进屋内。她实在是不敢想象这事若是发生了会有怎样的后果。
就算撇开颜玉陌不说。那老皇帝那里呢?
到时候,就算是爷想保住她。又如何保?毕竟爷虽然权倾朝野但也不是万能的啊。至少如今还左右不了老皇帝想要斩杀谁。尤其是这种关系到皇家尊严的事。
到底要不要告诉爷啊?到底要不要……
漠然纠结着这个问题,直到跟景月儿同床睡觉时。景美人说梦话时提到:“漠然,不许说。你要是敢把这事告诉你家爷,咱们就没得朋友做了。”
漠然盖着被子,抽搐着身子。就算是她极力控制,还是忍不住狠狠的抽搐着。靠!太难为她了,两边都是主子到底帮哪边啊。
“漠然,你怎么了?冷吗?”
景月儿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盖到漠然身上。这女人还是忍不住抽搐。
“你到底怎么了?要不要我给你把把脉?”
“不要!”
这次漠然的回答干脆利落,果断决绝。甚至是把自己的手藏得很好。
“你是不是得绝症了怕被我知道?”景月儿点燃了油灯,望着她的面孔。
“差不多!”
“啊?”
“不是,小姐。我没有得绝症……”
漠然无语望天,其实她宁愿是得了绝症。这样死了一了百了。可如今,一边是面对景月儿这个救下她母亲和弟弟如今在她老娘面前备受宠爱和尊敬的主子加朋友。一边是培育她给她工作的爷。
若是帮了爷,景月儿以后肯定不会再理她。把她当垃圾一样的丢,到时候她回来肯定她娘也把她当垃圾一样的去丢。但如果不告诉爷,后果也只有一个。那便是背叛主子,然后自刎是最轻得惩罚方式。
怎么办?她到底该怎么办?
“那你到底是得绝症了还是没得绝症?”
景月儿百般伤神的看着漠然。
“没有!”漠然勉强忍住抽搐的身子,“奴婢只是不习惯和小姐睡在一张床上。”
“以后会习惯的。”景月儿笑了笑,随后又变得郑重:“你没事我有事。”
“小姐请说!”
漠然道。
“我刚才做梦你要把咱们的计划告诉王爷,我很不开心。”
这话一出口漠然又开始抽搐起来。
“我告诉你,你若是敢把这事告诉你家爷。就离开我这里。”景月儿转过身子。
漠然开始狠命的抽,“小姐,我快死了。”
“去喝口水,憋憋气。或者做做运动。自己会好。”景月儿不理她,蒙头便睡。
漠然暗自哭诉。
其实漠然还是很佩服景月儿的,她在颐欣苑待久了。再回到这家里来睡光板儿床垫两根稻谷草,再加上一床勉强八成新的被子。也真是够了,她不知道景月儿怎么睡着的。
至少她漠然是整夜没睡,或许是担心这担心那得。
而京都城里,风云乍起。有些人也注定一夜未眠。
“有消息了?”
马车内,冷风忽起忽落。侍卫只见一只雪白透明,幅度完美的手在时而敲出“哒哒哒”的声音。那声音急促有力,听音便可判断他在等,很着急的等。
“京都西面……”
“一个时辰内,将本王送到他面前。”
侍卫的话未落,他张口吩咐。那侍卫手脚灵敏不敢有丝毫怠慢,上了马车,便径直的朝目标奔去。那驾车速度,绝对可算是腾云驾雾。
~
谢村
到了后半夜漠然挨不住了。睡着了。景月儿却是被那呼声吵醒。
农家不比城里,黑得地方永远都是黑。子夜如歌,院子左右的虫子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一轮金黄的明月挂在空中。将这夜色更添一抹神秘。那月光渐渐的莫入云层,渐渐的朝着西边去了。她好像闻到的清晨的气息了。
景月儿打了个哈欠,睡意朦胧。
“你这小丫头如此顽劣,该拿你如何是好。”
景月儿很少听到这般训斥的声音。她转过身子,只见一个身着红衣的男子负手走过来。他模样温吞,平常温润的模样此刻附有一丝严厉。
“玉箫……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她竟然是一怔,后来才想到磬竹随时都在她身边保护她。有办法通知颜玉箫也是正常的。不由的笑了笑:“是磬竹通知你的。”
颜玉箫大步走过来,将一件薄薄的鹅黄色披风毫不客气的丢给她。严肃道:“你可知本宫大你多少岁?”
“这个……我倒是真的不知道。”
景月儿嘟了嘟嘴。
“我年长你六旬,还玉箫玉箫的。这般不知道尊重?”
他今日的口气如此那般让人琢磨不透,似乎是想着改变什么东西。
“那我该叫你什么?”景月儿叹息,低眉顺眼的倒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那模样,竟也让颜玉箫忍不住走过去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你是不是也该尊称本宫一声哥哥?”
“那这样,我岂不是成了皇家之人了?”景月儿笑。
颜玉箫轻叹,望着夜空:“难道在你骨子里,就不觉得自己是皇家之人么?”
“什么?”景月儿一怔。
“我是说,你都快和四弟成婚了。难道,你不该叫声皇兄或者是哥哥来听听?”颜玉箫释然一笑。
“呵呵……”
她低头,似略有所思。其实景月儿实在是不明白,为何颜玉陌那种人明明恨透了颜玉箫。可颜玉箫倒像是真的把她当哥哥看了。不禁失笑出声。难道他真的希望她嫁给他的四弟?
“怎么?”颜玉箫蹙眉,有些不解。但沉吟片刻又似乎懂了景月儿的心思:“若你不喜欢颜玉陌,这婚我想办法给你推掉。”
推掉?
谈何容易!即便是颜玉箫能推掉那也是要费尽心思,她不希望这样。
“没有。”景月儿抬起头,明晃晃的眸子望着这个半夜寻他自此的男人,“我倒是愿意叫你一声玉箫哥哥,却不是因为颜玉陌!”而是因为,他是第一个给她亲情的男人。
他心头一撞,终是展出一丝笑意。虽未达到他想要的效果,但听到这声玉箫哥哥。他心中也欣慰不已。
~
马车如神驹降世,横行在夜空中毫无阻拦。君澜风看了看前方的道路,狭隘而崎岖。不禁闭了闭目:“此处,慢行。”
一声令下,车的速度渐渐的减弱。只是就在走到不远处,马匹忽然发狂嗷嗷直叫。他蹙了蹙眉,想着这良驹从未如此失常过。今日为何……
马车忽然开始翻滚着,马匹忽然脚一失足。带着整个马车直接摔下悬崖去。
“爷,快跳车。”
在那千钧一发之际,那侍卫双脚一瞪离开马车。旋即又看向马车内的君澜风,这才发现,主子就是主子。在那马车发狂的下一秒,便已经离开了马车。
“属下毁了爷挚爱的坐骑,这边……以死谢罪。”
作为君家的死士,容不得半点差错。
而就在那侍卫要拔剑抹脖子的最后一个动作被君澜风制止,剑落在地上。那侍卫竟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君澜风。
而他眼中一向严厉的主子,却是走到他身边不远处的地方。那花草中,一股淡淡的腥味传入他的鼻尖。那味道好熟悉。熟悉到他想起一个人。十三年前他的母妃带着他一起离开的时候,便是这男人用这种毒药惊了马匹。导致他和母妃中毒的!
“幽魂香,马之大忌。本王真的,好几年没闻到那味道了。”
君澜风隐隐的勾起一丝恨意,“墨玉,你竟然还没死。”
夜空之中忽然冒出一个人影,在半空的悬崖之处驻足,“君澜风,我墨玉是你的克星。怎么会死?”
“就凭你?还本王的克星。”君澜风冷冷的指向半空,一股强大的内力直接化作一团光晕,射向那男人所待的半壁悬崖之处,“若你是本王的克星,五年前又如何会中那龙阳**散?要知道,那可是你自己研制的毒药。”
碎石飞溅,有处悬崖塌下。
“那还不是你……”墨玉咬牙,一张阴柔的脸气得铁青,“那还不是因为被你所骗?”他顿了顿,看着自己刚才所站的地方被弄碎顿时心中一阵胆战心惊,连忙道:“君澜风,此处悬崖陡峭。你再打,两个人都没地方站了。”
“本王有本事让你痛苦五年,也有本事让你痛苦一生。”君澜风咬牙切齿的望着那男人,“说,是谁为你解毒的?本王定将那人碎尸万段。”
“额……”那墨玉犹豫了片刻,望着顶端,“小月儿……”
劲风乍然从君澜风的身上刮开,那站在悬崖峭壁上随时准备将那墨玉抓在手里捏死的男人赫然一怒,“你说是谁?”
“我说小月儿……和玉箫在聊天呐,我得去偷听偷听才行。先不跟你玩了。”
言落,便欲闪身离开。君澜风紧紧双手青筋暴起,足尖一点,旋即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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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其实我知道你不想嫁给四弟。”颜玉箫负手,长叹一口气,“我送你离开这里如何?和三姨娘一起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这世界上有绝对安全的地方吗?再说……”景月儿漫不经心的走了两步,“我现在不想离开!”
“为何?”
颜玉箫蹙眉,“这京都除了三姨娘,莫非你还留念他?”
颜玉箫的话景月儿没有否认,咬了咬嘴唇点头。
他整个脸铁青着,颜玉箫许久没有说话。
“玉箫哥哥,这京都只有你和他关心我。我不希望你和他不和。”
景月儿看出颜玉箫的不悦,她欲以最清晰的笑意化解两人之间的仇恨。
“什么都可以答应你,这个绝对不行!”
他的话自有一份沉沉的重量,仿佛在告诉景月儿她喜欢君澜风,是绝对不允许的事。
“玉箫哥哥……”
这声撒娇意味的口气说出口景月儿自己都觉得奇怪,颜玉箫,她跟他认识不到三月。可在他身上,他却有一种找到一种久违的亲情感。喜欢他的宠爱,喜欢他的怒斥,喜欢那种亲情味。
甚至她觉得若是有一日她真的有幸嫁给君澜风,她希望有他的祝福在。
“月儿,你可以喜欢任何人。唯独他不行!”
他似乎也没有因为景月儿的撒娇而改变,只是,将一枚玉佩取下来,“有些事暂时不能告诉你,但你若真的喜欢上他。你必然后悔!”
景月儿咬牙,气得心口闷气憋着。
君澜风走过去将一枚玉佩戴在她身上,不容她反抗。事实上景月儿也没有过于反抗。那玉佩正面是凤,而另外一面刻着一直小兔。上面还刻着一个生辰。那玉佩,是翡翠的。玉质属于顶级。
只是那生辰,跟三姨娘说的生辰完全不一样。
“玉箫哥哥,这是?”
景月儿疑惑道。
“以后你会知道!”
颜玉箫放下那带子,没有过多的解释。而是又拿起那个深深的看着。那模样就好像是与那东西一一诀别。
“你们在干什么!?”
形同鬼魅,那带着滔天怒意的男子如同从天山降落。又犹如从地狱里出来。他雪色外衣半敞,随风扬起。他额间青筋暴起,脸容含着无边的怒火。
君澜风如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从知道她失踪的那一刻便没有心安过。他怕她出事,怕她又向上次那样。他出动君之魂,下死命令。几个时辰只见出落了京都所有的防线,才知道这丫头原来跑到这里来了。
他却没想到,找到他时。她此刻在这里和别的男人红尘风月,还是他最大的敌人!!
“额……”
景月儿望了望他们此刻站的位置,“澜风,你怎么现在来了?”
“本王此时来打扰你的好事了。”
他脸色没变,语气生疏心中一阵怒火。或许今日景月儿跟谁在一起他心情都能好点,只因他相信景月儿的个性不会轻易喜欢任何人。可唯独他,那个让他恨到死的男人。
是他说,月儿可以嫁给任何人。就是不允许嫁给他!景月儿明明知道他跟他的僵局,为何还要跟她走得这么近?
“没有!我和玉箫……”
“解释什么?本王找到这里来费尽心思,而他,你别告诉本王是他自己找到这里来的。”
君澜风掩饰不住心中的种种怒气,竟是无怒返笑。
景月儿这次是真的一口气差点没回过来,TM的这君澜风费尽心思找到这里来就是和她吵架的吗?靠!不解释?不解释就TM不解释。
“月儿,这就是你喜欢的男人么?”
颜玉箫沉声怒吼,“这种男人你要是需要,我明天给你找几百个上门来让你丢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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