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那斯还真有想要跳下去的感觉。
“翠儿,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拦你。到时候,我会告诉澜风。你畏罪自杀了。”景月儿双手环抱一副看戏的模样。
“那我可真跳了……”
翠儿一副委屈的模样。
“那我真的跳了。”
听到这个声音景月儿揉了揉眉心,摆手道,“肯定没人拦你。”
当然,似乎景月儿更没想到的是。下一秒真的有落水的声音传来。
“唉,我说你至于这么怕他吗?他是老虎啊?”她转过身来,才发现翠儿在原处站得好好的。
景月儿一脸惊讶的看着翠儿,“你刚才有没有听到,有人跳水的声音。”
“小……小姐,刚……刚刚才真的有人落水了。”
顺着翠儿看的方向看去,却只见漆黑的湖中间有一个人在挣扎,在星月的光环下隐约能看见有泡泡升起。景月儿手里的衣袖紧了紧,“剑……”
“姑娘,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比较好。”第一个字还没有叫出,身边忽然又多了一个人。
那人红衣下,妖娆绝世红尘轻羽,跟她哥哥有几分相似。但神态迥异,各不相同。
“人长的帅可以,可是心太丑不就对不起你的容貌了。”她不怀好气的看了那人一眼,朝空中做了个手势,于是只见一个黑衣人跳进水里。下一秒,剑影已经拖着一个人起身了。那女子周身湿透,隐约可以看见诱人的高峰。就算是在这黑漆的夜晚,却也知道这的确是个美人。
“你就算要发善心,这也根本不是时候。”那男人似乎怒了。
景月儿未理,依旧拔出银针。但刚插入第一针的时候,那长相妖娆的男人忽然将她的手制止,“我说了,你,不准救她。否则,我要你小命。”听到这话景月儿似乎有些哭笑不得,轻轻的闭目间,那男子只觉手上一疼,顺势放开。
“我真的已经很久没动手了,别逼我。”
话落,景月儿继续施救。
翠儿在一旁看到美男吃瘪,一张玉容黑沉沉的。嘴巴张得可以吃下鸡蛋。
“姑娘,她不是个好人。你救下她,肯定会后悔的。”美男看到遇到了高手,第一次妥协。
“剑,我需要这男人离我五丈距离。”
景月儿的命令刚下,剑影拔剑,一张脸寒得透人,“滚。”
“姑娘,太执着不是好事。终有一日,你会后悔今日你救下这个该死的女人。”那男子见自己技不如人,顿时也不敢多留。抚袖而去。
“哇,小姐。那男人好帅啊。你干嘛要赶他走啊。你自己有男人了也不给我勾搭一个。”翠儿神情百般留念,“他身上的体香好迷人。”
景月儿揉了揉眉心,头大的道,“剑,她喜欢那个男人。去,让她贴上去吧。”
“小姐……”翠儿嘟了嘟嘴,“人家不就是羡慕你有这么好的男人嘛。呜呜,谁要贴上去了。”
“行了,翠儿。你知道吗?就这种小白脸啊,天生蛊惑姑娘的。傻不拉几的别上当了。”景月儿忍不住斥责道。
当再回头的时候,那女人已经睁开了眼睛。狠狠的吐了两口水之后,一双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姑娘,大好的七夕会。这个时候自杀,是为情?”景月儿先问。
那姑娘也不答,眉捷动了动,有着一种闺阁女子不曾拥有的内外气势。
“如果是为了情,那就没有必要了。女人,要懂得追求。追求自己的事业。”景月儿整理了下衣物,起身道,“你现在没事了,我也该走了。可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不用”那女人声音极其清冷,和景月儿心情不好的时候说话有些相似。
景月儿笑了笑,似乎就因为这个原因。没有后悔救她。
“那后会有期。”
言落,便转身离开。
“小姐,你刚才太厉害了。这么帅的男人,也拿你没法。”翠儿一路痴笑,“我怎么就跟了这么一个主子呢。医术厉害,武功厉害,长得厉害,蛊惑男人也厉害。”
听到最后一句话景月儿当真是无力吐槽,忍不住狠狠的一拍她脑门。
“小姐,拍傻了没男人要了怎么办?”翠儿嘟嘴,不满道。
“花痴,不拍你也傻。拍不拍都一样。”景月儿无力的吐槽道。
“唉,小姐。你不能这么说啊。谁傻了,傻能帮你想到怎么从南宫府逃出来吗?”翠儿一路追上去。跑了几步,忽然撞到了景月儿的肩上,“呜呜,小姐,我的鼻子,我的鼻子……”
静,寂静得令人发指。没有见景月儿安慰她,翠儿只觉得一阵摄人的冷风吹过来。
抬头一看,前方一个男人站在他面前。俊逸清冷,一袭如夜里的水一般的袍子迎风扬起。周身上下透着一种纤尘不染的干净。好像在她面前,所有景色虚化。即便自己上一秒觉得自己穿得再得体,但下一秒从和他一比,都会觉得自己很邋遢。
“呵呵呵,老公啊……这七夕会啊。好好玩啊。你买一盏灯送给我嘛?”景月儿奔过去,转移话题。这世间,也只有景月儿敢这样靠近他。若是换作了别人,似乎都是对君澜风的亵渎。
对于景月儿主动贴上去,的确是少之又少。但即便是这样,君澜风依然脸色没有变。黑沉的,怒气的。
于是,被他直接抱起来。丢进马车内的景月儿没有生气,而是依旧笑脸迎人,“那什么,今天的事都是我一个人做的。跟南宫夫人那傻叉没有关系,她只是被我骗了而已。”
君澜风没说话
“我跟你说,那女人笨得很。我说我教她怎么讨好男人,然后她就跟中了魔似的跟着我。”
君澜风抬头似乎看了他一眼,仍然没有说话
“还有,翠儿那丫头也跟个傻叉似的。她肯定想不出这么高的招数。你要知道,我逃跑啊干那些偷鸡摸狗的事儿最在行了。所以啊,一切都是我干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比珍珠还真。”景月儿反复强调,“翠儿那傻叉啊就只知道想男人啊男人的,智商那个低啊。对了,刚才这丫头还后悔跟我跑出来。差点跳河自尽了。”
“那她怎么不自尽?”这是君澜风上马车后说的第一句话,满含疑惑。那神情也比珍珠还真。
“那个啊,呵呵……我不让她自尽呗。我若是让她自尽了。以后就少一个傻叉给我欺负。”
君澜风又满含表情的看了她一眼,那神情似乎在诉说。你不该不让她自尽,这样不听话的下人死一个少一个。
“那个……老公啊,我说那么多。你明白了吗?”景月儿试探的问道。
“其实我一直想知道,你想表达什么?”君澜风双手交叉放在两腿间,考量的看着景月儿。
然而,景月儿却把他脑袋掰正。然后与他四目交接。正儿八经的道,“老公,我问你个很严肃的问题。你这件事吧,你敢不敢不为难别人?”
“不敢。”君澜风秒回,偏偏神情真诚无辜。
马车内,传来摔东西的声音和河东狮子吼的声音,“君澜风,你特么敢欺负我姐妹。我跟你没完。”
“你让我担心了一个晚上,找了你一个时辰提心吊胆。如今还给我狂?景月儿,朕的确是太宠你了。”
“呜呜,我说了我没事。我不过是出来看下七夕会,累了就回去了。呜呜,你就知道欺负我。大千世界多美好,你就是不让我出来看。呜呜……”
“你身子不好,朕不放心。”
“借口!”河东狮子吼。
“朕就借口了,你就是不准离开朕半步。怎么了?”
“不管,反正我就是要出去。”
“那你就休想你的侍女好过。”
“那我妥协,下次出去的时候让你陪着。你不惩罚他们行吗?”
“看表现。”
“呜呜……”
春风吹过,一池涟漪乍起。树影摇晃。跟在马车后面的侍卫队一惊一乍的,待哭声渐渐变小了。侍卫队摇了摇头,有些哭笑不得。唉,他们多多善变的皇后啊……
在景月儿百般苦难之下,君澜风也实在是没法。不得不对他磨人的爱妻妥协,只是让翠儿抄了一晚上的宫规。当然,景月儿那一晚也没少被折磨。不过君澜风还是很有浪漫细胞的,晚上回来陪景月儿一起放了一盏很大很漂亮的灯。
“月儿,老公是什么意思?”夜晚,望着眼睛挣得大大的景月儿。将她抱在怀里一起看月亮。
“就是……老公公……”景月儿怀恨的扭曲了那个意思,然后,扭头到一边去咬唇贼笑,“就是老公公的意思。”
她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君澜风正蹙眉,看着她。而且是一直看着。
“是吗?”君澜风笑问。
“是的”景月儿真诚的点头。
“那月儿,以后我叫你老婆可否?”君澜风笑问。
“为什么?”她震惊,“我不要做老婆婆。我很年轻,很漂亮,你没看到啊?”
“所谓夫妻,是一辈子。而你叫老公,我感觉就好像是一种永远的承诺。”他说得很认真,认真道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老婆,我爱你。”
景月儿一怔,深深的望着君澜风。大约是根本没想到,这两千多年后保存下来的精华称呼。居然被她分析得如此透彻。月光下她扬起一抹轻笑,微微起身也学着他的模样,“老公,我也爱你。”
一夜未眠,近两年的相处。发生过太多太多,那句“我爱你。”却是第一次听到。
龙炎在君澜风和景月儿的共同治理下,意见时而有分歧,但两人相互融洽一起寻找解决方式。三国中,最属龙炎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于是,关于君澜风和景月儿这一对模范夫妇,对三国的影响也还是很大的。女人学会了向男人撒娇,学会了自强。男人,疼爱妻子理解妻子成为了习惯,家里没有妾的,越来越多。
于是,时光荏苒,岁月流逝。转瞬间两年过去了。
又是三月佳期,飞花乱舞,如碎玉琼脂。景月儿闲坐在贵妃椅上,近十九岁的脸容玩闹之气少了很多。一袭明黄色的凤裙,贵容如仙,举止间说不出的雍容华贵。
“翠姐姐,你看。杨梅熟了。”一个小宫女忽然之间兴奋的叫起来。有景月儿这样的主子,这龙仪殿内的侍女是越发的不懂得规矩了。“是啊,我听皇上说。这宫里的杨梅可是和外面的不一样,这树啊,三年才开花一次。开花之后,不出半月就可以看到成熟的果子。而且,花期也比外面的杨梅树要开花早呢。我还听说,那果子可甜了。吃进去啊满口生津,入口既化,回味甘甜。堪比仙树呐。”
听到翠儿的话,景月儿手一抖,刚刚入梦被这话又给惊醒。却只听到那两人谈得更是起劲。
“被你这么一说,我真的好想尝尝哦!只尝一口就死而无憾了。”那小宫女望着那树,一副渴望的模样。
“唉,那得看主子给不给你机会啊。我跟你说啊,求皇上都不一样有用,但求皇后娘娘就一定有用。”翠儿道。
在贵妃椅上,听到声音忍不住看向那所谓的杨梅,转而又将视线转过去,“我说翠儿,别蛊惑人家小女孩哈。”
“小姐,这都是人家以前在宫里的老嬷嬷说的。不是我瞎编的。”翠儿急着澄清道。
景月儿笑了笑,足尖轻点,当下面的人反应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却是景月儿站在杨梅树的最高处,果子最多的地方。
“娘娘好威武啊。”一位宫女大叫道。
景月儿站在树上,随手拿起一颗百无聊赖的吃了起来。但下一瞬,完全变换了一个态度。那果子正如翠儿所说的。怎一个好吃了得。
“都去拿篮子来,本宫今日请姑娘们吃果子。”
“啊!!!小姐,你真实太好了……”
一声呼唤,周围数十名宫女太监一个个提着篮子高兴得找不到北似的惊呼……
御书房
气氛凝重不堪。数十名参议大臣跪在地上,一副宁死不屈的态度。
然而龙椅上的君澜风,一只手搭在书桌上,另一只手把玩着一个奏折,一双深邃冷漠的眸子从一打越有三十多本的折子上面,渐渐的移向地上跪着的那十几个大臣。约看了近一刻钟时间,终是说出了第一句话,“丞相,你说。弹劾谁?”
“额……这……”丞相左顾右盼的看了看,顿时擦了擦自己的额头。
“说!”
一个字的命令,即便那些人个个都没有看君澜风的天颜。但听到那语气,个个衣衫湿透。
“微臣……弹劾……弹劾……弹劾皇后。”丞相鼓起偌大的勇气,终是又重新说了出来。
“弹劾她什么?”
伴随着如阿修罗般的声音,一本折子被丢在丞相的身上,又反弹在地上。御书房内的气氛顿时压抑到了极致。
而相比御书房,龙仪殿的气氛却是很和蔼的。一个个全坐下来品尝果子。
“娘娘,好好吃啊。”一个宫女道。
景月儿放了一颗果子在嘴里,笑眯眯的看着她,“是吧,好吃。”
“恩,娘娘。确实如翠儿姐姐说的。满口生津啊。”
“呵呵,姑娘们喜欢就好。以后啊,把自己的事情干好了,少不了大家的好处。”景月儿一面吃一面继续笼络人心,“不过啊,可千万不要告诉别宫里的那些宫女哦。”
一个个边吃边点头
“对了,那一篮果子给我留着哈。我给我老公呢。”景月儿走过去,把那一篮看上去颗粒饱满的果子提了过来,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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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后宫只有皇后一人。子嗣薄弱,的确并非长久之计。”丞相一边控制自己身上的冷汗,一面说道:“皇后娘娘作为女子,不相夫教子,为后宫添秀整日对朝政指手画脚这些也就罢了。承皇上雨露两年之久,未曾诞下一子。这……”
“丞相整日不思如何为百姓谋取福利,倒是想起管朕的家务事了?”
君澜风扬眉,一双嗜血的眸子如阿修罗般的质问,“那依丞相和几位爱卿所言,是要朕怎么做呢!?”最后几个字,风雨骤变。
“皇上,娘娘真的是……并非贤德之后啊。”
丞相狠狠的一个头磕在地上,“百姓谋取福利的事,微臣自然万死不辞。但龙子延绵乃是千秋万代,皇上怎可不去重视?”
“并非……贤德之后?”
君澜风挑眉,那话听入耳内。第一次如此淡定,淡定到御书房内死寂一片。君澜风就像是地狱里的阎王,质问,“那朕倒要请教各位爱卿,是不是想要朕废了皇后。你们心里面便开心了?”
“皇上,废后并不容易。微臣等的意思是,后宫不应只有皇后……”
丞相话音未落,只见一个花瓶无声的砸过来。应声的,丞相和前面几位大臣手背一片血肉模糊。脸上,也是一片血。
“朕当初在朝华殿对着神明以及各国使臣发誓,后宫一生只能有皇后一人。”君澜风起身,那些堆积如山的奏折被丢在地上,合着血一片狼藉,“如今若是朕毁约了,岂不是让天下贻笑大方。”
“皇……皇上,天下皇上最大。皇上爱皇后娘娘谁都知道,可是,如今情势特殊且过错在皇后啊……”
“无论是谁,再说一句。拖出去凌迟处死,朕,说到做到。”
言落如山,龙袖一拂。饶是再顽固的人在这一刻,也把嘴乖乖的闭上。其实谁都知道,君澜风说一不二,尤其是对处决人的手段绝对没有丝毫留情可言。
御书房外
一袭明黄色的凤袍,在暖阳下站了许久。果子就卡在嘴里许久的景月儿,终是在听到最后一句话后。才将整个果子完完整整的吃下去。
“哎哟,娘娘。您什么时候来的啊……”
桂公公赶过来时,只见御书房内。那十几个大臣一个个灰头土脸的走出来,有些人,甚至是一脸的血。
“娘娘来了,怎么不进去啊?奴才这就为您通报皇上……”
“不用了。”
景月儿转身,一边吃着果子一边大步离开。似乎没有人看到,她眼底有几颗打转的眼泪。但始终没有流下来。
“她是不是全听见了?”
君澜风走出来,似乎从见到景月儿的那一刻开始,脸色全部变了。没有那种阴沉,冷漠,俯视天下的狂妄。有的只是一个夫君,一个有些惧内的夫君的态度。
桂公公苦着脸点点头
下一瞬,竟是被君澜风一掌劈在地上。桂公公也知道自己玩忽职守,不敢吱声。只是乖乖的跪在地上。
“自己去领五十鞭子!”
冷冷的声音丢下,而当转身,大步去追景月儿时,却又换了一种态度,“丫头,慢点。摔着怎么办?”
那一脸血肉模糊的大臣们,只觉得风中,一阵凌乱的感觉。险些晕厥。天,为什么对待他们永远是那种态度?
跪在地上的桂公公爬起来,一脸苦不堪言的咳嗽两声,“哎哟,小祖宗唉。什么时候来不行偏偏这个时候……”
景月儿回到龙仪殿时,宫女们看到她丝毫没有刚才的愉悦之感。连忙过来,“娘娘,怎么了?”
而当看到君澜风来时,一个个跟看到老虎似的。连忙将自己手里的篮子提着,灰溜溜的站好。
“生气了?”君澜风耐心的问。
“我生什么气,是我自己不争气。为皇上延绵子嗣都做不到。”
她望向天空,尽量不让自己不争气的眼泪流出来。她景月儿有自己的底线,那便是不轻易流泪。不管是今生还是前世。
只是皇上这个称呼,还是让君澜风震惊了一下。向这种两个人的时候,几乎是没有听到过景月儿这样的称呼。她要么会选择,叫夫君,或者老公,又或者是澜风!
他心头一痛,叹了叹,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月儿,其实我一直不敢说。给你一辈子。因为一辈子太长。但既然曾经承诺过,那么这辈子再苦。我们也要撑下去。”
她眉间蹙了蹙,听到这话说不出是甜还是苦。
“可是我若连一个孩子都没有。你觉得,这天下真的会太平吗?皇上无子,多么大的笑话?”
景月儿转身,似乎也不再隐藏眼泪。而是低头。
“大不了,这个帝王谁爱做谁做。”君澜风一副坚定的神情。
“我说了,我们现在没有退路。”景月儿再次强调,“再说,这天下你觉得交给谁你可以放心?”她的口气,大有一种舍我其谁的感觉。
“月儿,有朕在。朕保护你一辈子。”他包裹住她小巧玲珑的手,将自己唯一的温暖传递给她,“他们敢得寸进尺,朕就敢用天底下最狠的刑法去对待那些敢对月儿不利的人。”
这天底下最感动的不是花言巧语,而是君澜风这样的行动。他可以用心的去爱天下值得他爱的所有人,但只要有人敢伤害她,他便可以为了她而负尽天下。
投怀送抱的时候很少,但这一次,在君澜风说完那话的时候。一瞬间戳中她心底对爱最深的渴望,主动的,投怀送抱。
若说以前对君澜风的爱,只有君澜风对她的十分之一。那么从这一刻起,她无条件把这不公平的爱持平。
“月儿,长岭山土匪猖獗。朕多次派人去剿,没有进展。”君澜风叹了叹,陪景月儿一同坐下。吃着那一篮子的杨梅,“那里的地势危及,眼看其势力越来越过。朕想亲自去会会这些人。可能要出去几日。”
“我陪你一起去啊,顺便给你想想办法。”
景月儿轻笑,将一颗杨梅丢进君澜风的嘴里。
“其实我也像你随在身边,可是,我不想你太累。”他捏了捏景月儿那可人的脸庞。
“顺便出去走走。”景月儿沉吟片刻,终是又故话重提,“其实,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两年了。我会没有孩子……”
君澜风指尖一颤,偷偷的藐了她的侧脸。侧头再也不去看,“朕不在乎。”
那时,景月儿的心似乎更痛了。若说真的不在乎,她景月儿不在乎才怪。
青枫和漠然在一年前成亲了,于是,三个月前第一次看到那孩子的时候。景月儿去看了,君澜风居然抱了两个时辰,就连那孩子尿在他身上了。一直很洁癖的君澜风只是脱下袍子,还乐了很久。
那次,景月儿问她。澜风,你很喜欢那个孩子吗?君澜风告诉她,因为是青枫和漠然的。
但景月儿知道,若是他不喜欢。谁的都不会抱。即便是真的因为爱屋及乌,也绝对不会抱着两个时辰不让别人抱。
还有一次,君澜风陪她去康玉堂的医馆巡查。看到九岁的瑞雪坐在一旁看医书时,雪白的脸蛋分外迷人。景月儿指导工作的那几个时辰,他一直待在屋里陪着瑞雪玩。还说下次有空,让瑞雪来宫里。他陪她游船。
那时君澜风对她的回答是,那是她的小徒弟。理应爱戴。何况,这是亲近臣民的表情。而事实上景月儿知道,他就算亲近臣民。也从未用过这么多时间。
景月儿不知道,若是他自己做父亲了。他心底该是一种怎样的快乐。
他所表现的种种,哪里又如他所说的不在乎?
“澜风,这两年我也休养得差不多了。让我出去为你分忧吧。”
“好!”
见景月儿神情带着不可磨灭的希翼,君澜风爽快的应了。
而事实证明,有君澜风在她永远是被呵护在怀里。一路下来,君澜风特意给她在马车内弄了软软的被子。七十多公里的路程,丝毫没有颠簸之感。
只是,在即将到达的时候。前方传来冷兵器交接的声音,声声入耳。很是激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