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母亲,”小天狼星布来克的穿着越来越贴近普通人的审美了,他抖了抖挂在胳膊上的外套,丝毫不畏惧清晨潮湿的凉风,压低了声音问德威特:“有事忙吗?”
“是的,”德威特说:“而且她对魁地奇也没有太大兴趣。”
“那咱们人有些少,尤其是姑娘少,”布来克的声音恢复了正常大小:“好在韦斯来家的所有人也要去,我们会在村子里汇合。”
哈利还没睡醒,他推高了眼镜边揉眼睛边打哈欠,半睡半醒地跟着小天狼星走。德威特和赫敏在后边,他俩低语几句,直到看到韦斯来一家人前,都不再说话。
借着熹微的晨光,勉强可见远处晃动的人影,隐约听到韦斯来夫人的斥责声。和小天狼星打招呼的时候,往日总是很和蔼韦斯来夫人也只是挤出来算得上热情的笑容。哈利却不困了,因为罗恩凑了过来,幸灾乐祸地跟他讲双胞胎折腾出来的事。
韦斯来夫妇开始和小天狼星商量接下来的行程,检查是否带齐了东西。没了韦斯来夫人的约束,双胞胎鬼鬼祟祟地靠近了德威特,伸开湿漉漉的手掌,掌心里躺着一枚包装精巧的软糖,同时尽力掩藏着不怀好意的笑容说:“吃糖吗?”
德威特仔细瞅了瞅糖,麻利地拿出来一盒巧克力蛙,笑着用巧克力娃换过双胞胎手里的糖,说:“咱们换着吃。”他没忘记盯着双胞胎,让双胞胎意识到他们不吃,自己也不会吃,直到双胞胎把巧克力蛙分食。
目睹这一幕的金妮立刻阴起脸要过来劝阻,但已经迟了,两声放屁似的声音响过之后,双胞胎变成了两只一人高的金丝雀——遗憾的是变得不完全,还保持着人脑袋。
大人们还说着自己的话,另一边在突然的安静过后,酝酿片刻的笑声爆发了出来。顶着双胞胎脑袋的金丝雀也在大笑,弗雷德和乔治互相嘲讽对方的丑样,自然也没忘记问德威特:“你怎么做到的?嗯?这本来是你吃的糖果的效果。”
“那还是我们的最后一个,其他的都被妈妈搜走了。”
糖果的效果只持续了几秒,双胞胎很快就恢复了原形,就在他们还要再追问德威特手段的时候。韦斯来夫人已经狂怒地冲了过来,一手拎一个人的耳朵,压抑着愤怒的嗓音骂着双胞胎,把两个人拽到一边,用魔法搜了他们一遍又一遍的身,从他们衣服里边更深的地方找到了更多的糖果、饼干和甘草魔杖。
更多的斥责从韦斯来夫人嘴里连贯地吐出。外人都觉得差不多得了的时候,金妮和罗恩甚至觉得还得加大力度,兄弟姐妹的感情在此刻一览无余。
还是韦斯来先生劝自己的夫人:“莫丽,时候不早了,如果我们想赶上最近的一班门钥匙现在就得立刻走。”
人们开始动身,不止韦斯来和布来克这拨人,村子里还有其他的巫师。这本来是很正常的,但尤其是其中有一些穿色彩艳丽女式裙子的中年男性,腆着高耸的肚皮炫耀自己弄懂了麻瓜的服装,宣称自己的伪装万无一失时,赫敏还是没忍住从严阵以待的情绪中放松出来,抱怨地说道:“他们就不能更认真地调查吗?还是说魔药灌坏了这些巫师的脑子?”
“不自知的傲慢挡眼睛挡得最严实。”德威特乐呵呵地随口说道,:“你不觉得这怪搞笑的吗?”
闲话只能说这几句,耽误的时间都得从加快的步伐里扣除。等人们来到白鼬山——奥特里·圣卡齐波尔村附近一座陡峭的小山——的山顶。已经有一群人围在一个旧靴子旁,其中一个高个中年男人大声喊道:“亚瑟!就等你们了!”
“阿莫斯!”韦斯来先生喊道:“我们就来了!”
再近一些了,这个男人大声说道:“我差点以为你们不来,马上就要准备离开了,毕竟你们总是有独特的想法,魁地奇世界杯门票也要花一大笔钱,你们平常可有些……嗯,就我所知,洛夫古德一家——他们一家就两个人——提前一星期已经到了现场……”他仔细地打量在场的孩子们,像是在找什么人,看到小天狼星布来克的时候,他的眼里流露出了刻意的提防神色。旁边应该是他的儿子。德威特对他的儿子有印象——塞德里克,是个不错的人,但是不熟。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阿莫斯·迪戈里。”韦斯来先生说,“他在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工作。这是他的儿子塞德里克,我想你们都认识吧?”
“认识!”双胞胎蹦了起来,在塞德里克对其他人说“你们好”的时候,他们两个又从内衣的口袋里摸出来一颗糖……韦斯来夫人咬着牙大步向前,卡住弗雷德和乔治的后脖颈,硬生生把他俩拽回来,强硬地无视了周围人异样的目光,催促道:“快走吧!”
阿莫斯·迪戈里动了动嘴皮子说:“教育孩子要有方法,像我就从来不会这样粗暴地对待塞德……”
后边的内容在塞德里克尴尬的笑容里,被韦斯来夫人杀人般的眼神逼迫下没有说出来。其他人也没敢出声,都机灵地、安静地主动围着一个旧靴子站好。
韦斯来先生若无其事地开口缓和氛围:“每个人都要碰到门钥匙,只要有一根指头碰到就好。”
他掐着时间倒数,用不断减少的数字提醒其他人做好心理准备。
当韦斯来先生最后一个倒数的“零”刚发出一个音节,旧靴子上的魔法发动了。
所有碰到旧靴子的人都消失在原地。剩下了韦斯来夫人,她还要再回家,到了中午才会安排家里会幻影移行的孩子们出发。其余人都没出岔子,在下一瞬间来到了另一个地方。
“你怎么样?”德威特及时抓住了身边的赫敏,免得她摔倒。除了他俩,也只有三位成年男士和塞德里克还能站着。哈利和罗恩一上一下叠在一起,和韦斯来家双胞胎倒地的姿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