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年知道他这个儿子有多厉害。
当日,他在决定铤而走险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这件事情能瞒得过沈令白。
反正,只要他的目的达到了即可。
但眼下,当沈令白把这一切都说出来之后,沈鹤年还是不免恼羞成怒。
他怒视着沈令白,“就算我算计你又怎么样?”
“谁让你一意孤行,非要娶那个女人?”
“如果你早一点听我的劝,和那个女人了断干净,我何须出此下策?”
“你如今把这旧账翻出来是想干什么?”
“是要逼我向你道歉吗?”
沈令白讥讽地勾了一下唇角,“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我哪敢?”
这时,一直藏在楼梯口的方茧忍不住了。
她噔噔地踩着楼梯冲下来,跑到沈鹤年的跟前,怒气冲冲地看着他。
“难道您不该向他道歉吗?”
有关于她回来的消息,沈令白一直瞒得很紧,沈知行也不曾在沈鹤年透露个半个字。
而骆美宁也未跟沈鹤年提过方茧回来一事。
她担心沈鹤年在知道方茧给沈令白生了个女儿后,会看在小星星的面子上,接纳方茧。
所以,沈鹤年对方茧已经回来一事并不知情。
他冷冷盯着凭空冒出来的方茧,表情阴鸷,“我就说这混账东西怎么突然搞出这么事情来,原来是你又回来缠着他了。”
“方茧,你还有没有廉耻之心?”
而骆美宁也没想到,方茧竟然会出现在沈令白的家里。
可前不久,她去找方茧的时候,方茧分明还是一副和沈令白不会再有牵扯的样子。
可看眼前这状况,方茧和沈令白分明已经旧情复燃了。
骆美宁不禁攥紧了手指。
沈令白也没想到方茧会突然冲出来。
他立即从沙发上站起来,把方茧拉进怀里护住,“你怎么下来了?”
“睡醒了没看到你,就下楼来找你。”
哪晓得,一出来就听到了这些。
方茧替沈令白感到委屈。
她从沈令白的怀抱里挣出来,迎上沈鹤年阴鸷的视线,素净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惧意。
“我以前总认为我爸爸不爱我,可如今拿您和他一对比,他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好的父亲。”
“他可能没有那么爱我,但他至少从来没有算计过我。”
“你是什么东西,竟敢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沈鹤年气地抬起手掌,朝方茧狠狠扇过来。
沈令白顿时身形一闪,把方茧护进了怀里,沈鹤年的这一巴掌便落在了沈令白的左后肩上。
他冷冷地直视着沈鹤年,“父亲,您闹够了吗?”
沈鹤年气得脸色发白,“混账东西,你是不是为了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非要把我气死才甘心?”
沈令白声音冷冰,压抑着一丝怒气,“父亲,请您注意您的言辞!”
沈鹤年气的胸口剧烈起伏,眼前一阵眩晕。他身形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似要倒下去一般。
“伯父。”
骆美宁立刻一把扶住了他,目露担忧,“您还好吗?要不要送您去医院?”
沈鹤年喘了一口粗气,咬牙道:“我没事。”
沈令白无动于衷看着他,“父亲,如果您闹够了,就麻烦您回去,我们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沈鹤年怒急。
他指着沈令白的鼻子,粗声质问,“我今天再最后问你一次,你是不是非要和这个女人继续纠缠不清?”
沈令白冷声回,“是。”
沈鹤年怒极而笑,“我真是养了一个好儿子!好,你既然要一意孤行,那我就成全你。”
“自此刻起,我沈鹤年就与你这不孝子断绝父子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