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总,您说说这事儿闹的,就是误会!”
陈总算是彻底怂了,毕竟南城到底是谁家的场子,他心里还是有数的,得罪了姓林的就等于得罪了姓靳的,姓韩的也不帮他从中周旋了,今儿,他这个人和他的公司算是都要栽在这儿了。
“陈总,还要我继续请您吗?”靳北笙做了个请的手势。
“不敢不敢。”陈总捂着还在流血的耳朵赶忙跟上了靳北笙。
他们走后,林清浅怒气未消,她低头在桌上看了一圈,挑了个还算趁手的酒瓶,掂了掂,韩良和柏慕吓得忙是上前劝道:“姑奶奶,林大小姐,您别冲动,千万别冲动。”
“对啊,有话好好说,而且靳总不是都去处理吗?您坐下好好歇歇,缓一缓,顺顺气。”
林清浅护住好不容易挑好的酒瓶:“你们让开,我得跟过去看看,像那种人渣,我见一次揍一次!”
韩良还欲再拦,柏慕却是怕了,他拽了拽韩良的胳膊,给林清浅让开了路。
两人不放心的一路跟着她,找了一会儿,在酒吧昏暗的后巷,看到了穿着黑衬衫,衣袖半挽的靳北笙和已经倒地不起的陈总。
明显,他们来迟了,靳北笙已经结束了和陈总的“交谈”,他咬着一根燃了一半的烟,正仿若无事发生般,系着衬衫的袖扣,矜贵优雅,又带着些许颓丧的痞气。
郑宇则站在一旁淡定的打着电话,而陈总捂着左边胳膊,痛苦的呻吟,打着滚。
一不小心他撞到了靳北笙的鞋尖,靳北笙嫌恶的踢了他一脚,陈总又哎呦了一声,破口大骂。
在他的骂声中,靳北笙半眯起眼睛,捏住烟深吸了一口,抬脚便踩在了陈总的左手上,他面色如常,脚下却用力捻了捻,淡淡道:“陈总,我真的很讨厌愚蠢的人,第一次见面,你留给我的印象可真是差劲到家了……”
林清浅拎着酒瓶同韩良和柏慕一起愣住了,韩良小声道:“我就说用不上你吧,我从小就怕他。”
林清浅转头看了他一眼,有些迟疑:“他真的会打架啊?”
柏慕道:“你看这架势,像打架吗?”
说话间,靳北笙闻声看向了他们,他极为淡定的把夹在指间的烟扔在了地上,然后抬起踩在陈总手上的脚,捻灭了烟。
林清浅冲他笑笑,手里的酒瓶一下没拿住,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碎了。
“浅浅,过来。”
韩良推了她一把:“你快去,我们就先撤了。”
柏慕努力冲她挤出了一个笑:“你快去吧。”
林清浅叹了口气,迈步走向了靳北笙。
靳北笙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铺在掌心,向她伸出了手,林清浅在他身旁站定,隔着手帕小心握住了他的手。
“别怕。”靳北笙说着,又踢了脚躺在地上哎呦的陈总:“道歉。”
陈总痛苦的皱着张脸,拉着哭腔恳求道:“林总,实在是对不住,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不尊重女性,是我龌龊,我混蛋,求您让靳总放过我吧,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靳北笙把林清浅拽进怀里,低头凑在她耳边温柔询问:“浅浅,想原谅他吗?”
林清浅对上了陈总那双满是恐惧,布满血丝的眼睛,有些慌了,她完全不怀疑,如果她说一句不想原谅,靳北笙会真的失控让这位陈总今晚走不出这条暗巷。
她镇定了心神,冷声道:“我这人睚眦必报,不是什么善茬,下次再被我遇见,见一次揍一次。”
靳北笙明白了她的意思,侧头对候在一旁的郑宇交代:“处理好。”
“是,先生。”
林清浅看向郑宇,只见他也十分淡定。
“浅浅,走吧,我们回家。”
从暗巷出来,韩良和柏慕早已帮他们把外套和包从包厢里拿了出来,在等车时,韩良一直站在一旁恭敬的向他们赔罪道歉,靳北笙一句话都没说,也没表态,韩良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林清浅。
林清浅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很多问题,存在已久,她无力改变,所以遇见类似的问题,除了厌恶和恶心,她想不出别的更恰当的形容。
靳北笙帮她拉开了后座车门,小心护着她的头,送她上了车。
待他们都上车后,韩良恭敬的帮他们关上了车门。
在回家的路上,林清浅降下了些许车窗,冷风灌进车里,冲淡了些许暖气。
“北笙哥,我是不是闯祸了?”
“后悔了?”
“不后悔,他活该。”
“是啊,他确实活该,所以你没有错。”
林清浅转头和他对上目光:“真的吗?”
靳北笙伸手帮她归拢了一下鬓边碎发,语气温柔至极:“我说过,女孩子要学会保护自己,所以你能这么勇敢,我很欣慰,宝贝,你做得真的很好。”
林清浅点了下头:“你也挺让我刮目相看的。”
靳北笙笑笑:“抱歉,我本来不想让你看见我这一面的。”
他收回手,拽了拽袖口:“不用担心,我只是卸了他一条胳膊,并无大碍,掀不出风浪。”
“卸了条……胳膊?你说的这么淡定?”林清浅惊了。
“比起你要给人家开瓢来说,我卸他一条胳膊,确实不算什么。对不起宝贝,是我没保护好你。”
林清浅靠回椅背,摇了摇头,安静了一会儿,她道:“我好像还是不太了解你。”
“正如我每天见你,也是常见常新。”靳北笙看向她:“小时候,我外公给我请过几个教练,教了我一些防身的本事,后来长大了,也是兴趣所在,练过一段时间柔道。”
“那你上次在北城,和舅舅是真的动手了?”
靳北笙垂眸捻着手里的珠子,嗯了一声:“交流了一下。”
“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吗?”
“太多了。”
“靳北笙你真是没白比我多活十年,太酷了!”
“以前只觉辛苦,现在看,以前的辛苦都是为了现在能更好的待在你身边,浅浅,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
林清浅攥着衣角,轻叹了一声:“我也不能总待在温室里,社会上的人渣也不会因为我一直被保护的很好就躲着我走,不过如果我要是也会几招,说不定不用你动手,我就能先卸了他的胳膊,但也说不准,因为我的力气太小了,可能会招式,也打不过。”
她苦笑着捏了捏自己的手臂:“受害者无错,有错的是那些坏人,我没什么好怕的,我理直气壮。”
“宝贝,说得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