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人的样子很是欣慰地望着站在身边的谢清韵,真心实意地与元偲瑾道。
瞅了一眼自己认真又欣慰的老爹,谢清韵盯着面色平静,桃花眼中云雾迷蒙的元偲瑾,脸上的温度竟然在慢慢地升高。
心底那一层浅浅的涟漪不断的扩大,那股子腻腻歪歪,黏黏糊糊的蜂蜜感觉从自己的心头一直散开。
向来能装认定了自己不会有少女心的人,竟然觉得有些害羞的感觉袭上心头,她还来不及品尝一下这滋味,就被谢混一句‘宠着自己!’给打断了。
宠着自己,她怎么感觉不出来元偲瑾宠着她呢?老爹是怎么看的?
谢清韵一直觉得她是被元偲瑾压榨的那个才对啊!
除了今晚上带自己回将军府看谢混之外,平时不都是打一巴掌才给一个枣的吗?
哪里宠着她了!
还有太子府里的那一堆账本可都是自己辛辛苦苦地对完的,她怎么就感觉不到元偲瑾宠着自己呢!
“殿下您坐。”
谢混完全不知道谢清韵在想什么,一心按照自己的感觉走,感叹完就去招呼自己越看越顺眼的女婿,不在理睬自己的亲生女儿。
热络地邀请元偲瑾坐下,心底想着元偲瑾在宠着谢清韵,自己这个做爹的也不能因为女儿得宠就搞特殊。
他们谢家人从未与皇族权贵成过亲,他算是谢家第一任国丈,可要带个好头,就算家族没有规矩,自己也能搞什么外戚特殊话,必须要坚持谢家正直,简朴的良好作风。
说话的时候望着元偲瑾,若是元偲瑾不坐的话,谢混都的站起来。
“好!今晚漏夜前来打扰岳父,是因为西北又出动乱,我自幼在京城,对战场之事并不详熟,想要听听将军的意见!”
看出谢混的拘束与不安,元偲瑾唇角含笑客客气气地应了一声坐下,抬眼看向魂不守舍,脑子里不知道想什么的谢清韵。
“啊!对,爹我们今晚回来想问问您对西北的看法?”
对上元偲瑾的目光,谢清韵秒回神,一本正经地聊起正事来,掩盖自己心底鄙视元偲瑾的声音,也是为了给元偲瑾面子,先公后私。
“西北,我最近听常晴说了西北的情况,安歌虽然骁勇善战,毕竟经验不足,若是鞑靼和石氏余孽联合作乱的话,老臣担心他一个人应付不来,我也想着等自己的身体好些就去找殿下说此事!”
元偲瑾嘴上说着为了西北战场而来,可实际上却是因为谢清韵担心谢混,根本就没有想过让谢混操劳西北之事。
看了一眼神色恍惚的谢清韵先开了口,刚刚那句话也就不算说谎了。
谢清韵接的顺畅,元偲瑾才输出一口气,谢混听了两人的话点了点头,露出了然的神色,理所当然地把话题扭到了西北的战事上来了。
元偲瑾侧头看了一眼倒茶的谢清韵。
谢清韵很想戏孽一句元偲瑾‘不就是为了西北战事而来的吗?如今父亲也开口了,殿下就和我爹聊聊呗,’
可在一想谢混的身子,元偲瑾的性子,嘴里的话又咽了回去。
万一这两个人都当真了,假戏真做了,租后麻烦的似乎还是她,可不能给自己挖坑。
“是啊,殿下这些日子就是放心不下西北的事情,在常晴姐把书信送到我哪里的时候,殿下就对西北的情况作出了处理,这事吧!您就出些意见,您现在最重要的是保养您自己。”
把手里的茶放到谢混和元偲瑾的跟前,谢清韵唇角含笑,嘴上说的云淡风轻,脸上的笑容却有些牵强与无奈。
“您这身子上的旧伤一道冬天就复发,常晴姐说了,你这次旧伤复发,可要仔细养着,不能学那些年轻人,虽说您是老骥伏枥,但也要保重自己的身子才行,身子是行一切事情的本钱啊!”
坐到谢混身边后谢清韵伸手握住谢混放在桌子上粗糙的大手,脸上的神色也是越来越严肃,已经有了翻身管父母的孝顺样子。
向来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谢将军,在战场上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在自己家人面前尤其是在自己的女儿跟前,还是比较温柔的。
“我最近都是按照常晴那丫头说的一碗一碗的喝那些苦药汤子,身子已经好多了,再说了你爹可不是那些文弱书生,你爹是铁血沙场的人,老让我待在家里,我这把老骨头都的生锈。”
越说越委屈的谢混,孩子气地与谢清韵抱怨道,想到那一碗一碗的药汤子,皱起了浓厚的眉毛,若是把些清韵喝药的样子画下来,绝对能看出她是亲生的。
“是,那药是不好喝!”
这是谢清韵亲身体验过的,谢清韵感慨的时候,坐在她身侧每日盯着她喝药的元偲瑾,似有意若无意地看了她一眼。
谢清韵对元偲瑾勾了勾唇,她这叫以退为进,她这么说是拉近彼此关系,在击破老爹的心里防线,真这么认为的话,不就是给了亲爹不吃药的理由了。
和谢混共情完,挑了挑眉梢的谢清韵话锋一转接着道。
“但是良药苦口利于病啊!爹您要按时喝药才行,您现在也经常去校场操练新兵,你这身子骨也不错啊!可比那些新来的士兵要硬朗的多,武功精湛的多。”
说完又抬手摸着谢混的手臂,继续安慰道。
“你这话到是说的不假!不过咱们谢家人可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你知道咱们谢家人都是能为大义而舍身的,当初咱们谢家的祖先可都是这样的,怎么能不顾全大局呢!小叔叔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时候,舍生取义,我自是知道您的心思。”
谢清韵这话说的谢混很是顺耳,引起了他讲古的兴趣来。
坐在一边的元偲瑾,没有吭声一直默默地喝着杯子里都快要凉掉的茶水,听着耿直的父亲被自己油嘴滑舌的女儿哄的团团转,有些好笑地勾了勾唇。
见到谢混后的谢清韵的目光一直落在谢混的脸上,谢混讲古的时候也是听津津有味,还会捧场喊个好。
放在身侧的手,却悄无声息地移动到元偲瑾这边,小心翼翼地伸出了手指,不动声色地勾住了元偲瑾放在腿上的手。
元偲瑾左手握着茶杯,面上一片平静,低垂下桃花眼凝视着勾住自己手指的小手,从指间传来的酥麻感觉,乱了他的心跳,如此不合规的行为,在太子殿下眼里就是令人发指的放肆。
瞧着自己手指上勾着的小拇指,下了好几次狠心,脑子里都冒出君子戒了手指却舍不得移开,唇角还随着心跳声缓缓地上扬。
这样的反应可不是端正守礼的太子殿下会做,担心身侧的人看到自己失态的神色,忙抬起手中的杯子遮住自己的唇角,继续喝着手里已经变成透心凉的茶水。
“殿下您的杯子空了!”
聊了一个多时辰的谢清韵给谢混添水的时候,发现自己手中的茶壶已经空了。
看了一眼身侧端着杯子一直在喝水,一句话都没有说的元偲瑾,往元偲瑾身边靠了靠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到的声音道。
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空掉的杯子,元偲瑾的耳朵发热,面色不动地放他到桌子上,神色自若地应了一声。
“嗯!”
坦坦荡荡的目光落到谢清韵和谢混身上,原本是想要身边的人害羞,尴尬一下的,要是不害羞,那就脸红一下也是可以的。
可是元偲瑾直接给了她这么一张平静坦荡的脸,到似对自己喝空杯的事情完全无感一般,真是一点都不好玩。
“爹知道了,爹会听你的按时喝那些苦药汤子,把自己的身子早些养好,继续为国效劳,这时间也不早了,你和殿下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明日殿下还要入朝处理朝政。”
谢混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已经被巧舌如簧的谢清韵彻底地说服了,很是开心地接受了谢清韵的话。
当然更开心的是元偲瑾和谢清韵这个时候来看自己,只是时间不早了,清韵可以在家里睡到日上三竿,元偲瑾却要处理朝廷政务,是该让他们回去了。
“嗯!那我们先回去改天我再来看您,您可要听常晴姐的话,要是让我知道你不按照常晴姐说的去做,我一定会天天回来盯着您喝药,您什么时候把身子养好了,就什么时候去校场。”
谢清韵点了点头,自己无所谓但元偲瑾如此操劳,必须让他好好休息,说话的时候谢清韵准备起。
坐在谢清韵身边的元偲瑾终于下定了决心,悄悄地松开了谢清韵的手,在谢清韵起身之前先一步站了起来。
谢混见元偲瑾起身忙跟着站起来,坐在椅子上的谢清韵看了一眼起身的两人,是最后一个站起来的。
等着谢混与元偲瑾客气了几句,怕两人聊起来就没完,含笑打断两人,心情大好脚步轻快地拉着元偲瑾上了将军府的房梁,按照来时的路返回太子府。
回去后云舟和午桥已经早早地守候在的门口了,见到两人回来一点不仅没用惊讶,还给两人准备了元偲瑾要的洗澡水和夜宵。
站在门口的谢清韵瞧着溜回去睡觉了的云舟和午桥一眼,唇角含笑地随着元偲瑾回了内室。
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点心,谢清韵轻车熟路地摸进了侧室,先去洗漱了,洗漱完喝了一碗桌子上放着的莲子羹,回到屋内的元偲瑾对谢清韵的不见外没有说什么。
等到谢清韵出来才进去洗了一个澡,出来的时候谢清韵已经喝光一碗莲子粥了,元偲瑾只瞟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没有吃夜宵的人直接上床休息了。
喝了一碗莲子粥,谢清韵看了一眼上床的元偲瑾,穿着宽大的睡袍,跑到床上看了一眼手里握着书的元偲瑾,一脸崇拜地摇头叹息道。
“手不释卷,殿下真是天下学子的楷模与榜样,日后我一定帮殿下多宣传,以此教化众生,让那些整日吐酸水的文人都闭上嘴巴做正事。”
毕竟比他们优秀的人还这么努力,他们凭什么总是抱怨人生不如意,站在床边的谢清韵双手环胸,摇头叹息道。
元偲瑾不置可否地看了谢清韵一眼对她今天话格外的样子并不想多做评价,遇到这种情况,只要你不去理她这事也就结束了,放下了手中的书本,拉过被子准备睡觉了。
抱着手臂站在床边的谢清韵歪着脑袋看了一眼规规矩矩地躺在床上的元偲瑾,甩掉脚上的鞋子翻身上床。
元偲瑾以为谢清韵要和以往一样,直接道里面去,躺在床上的姿势未变,就等着谢清韵自己翻身转过去。
谁知经过他的谢清韵爬了一半后又缩了回来,不偏不倚地压在了他的身上。
躺在床上的元偲瑾,看着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谢清韵,抬起头面色平静地盯着眼底闪着亮光,有些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看的谢清韵问道。
“你在做什么?”
“我在讨好您啊!”
双手放在元偲瑾身侧,面颊有些泛红的谢清韵,硬撑着头皮,与元偲瑾道。
“为何?”
盯着谢清韵已经泛红的面颊,元偲瑾很想抬起自己的手入碰一碰,摸一摸,面上却是一片平静,清冷没有表现出丝来。
问话的时候克制住自己的动作,未曾伸手去碰触眼前人。
“为了爹说的宠爱啊!我可是很希望殿下能一直宠着我,直宠着我的!”
说话的时谢清韵压低了身子,乌黑的墨发垂落到自己和元偲瑾的面颊两侧。
谢清韵清凌凌的琥珀色眼里泛着浅浅的涟漪,本来是想学着那些大家闺秀们娇羞一下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娇羞不起来,最后还是觉得学习无赖调戏美女比较简单。
一双手在自然不过的划过元偲瑾线条英朗的脸颊,眼中闪着炙热的笑意,温热的呼吸落到元偲瑾的面上,轻声细语道。
“那你可要用心些,你知道我的宠爱可不是好得的!”
用尽所有毅力控制着自己的手,不让自己像个色狼一样去触碰眼前人,元偲瑾的喉结动了动,声音依旧沉稳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