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不再重蹈覆辙
“主人……”
离开世界泡，在量子之海里开始漫游的无垠身边的苍青总算发话了。
“怎么了，苍青？”
无垠也停了下来，回头看向身后这位永远可以相信的伙伴。
“这样真的好吗？
您也知道另一个主人的计划吧？”
“或许吧，但也算是我的一片私心。”无垠转过头去，叹了口气，“曾经，无数次是他牺牲自己来换取我的延续。
所以这一次，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我只希望用自己，来换取他的未来。
——我欠他欠的太多了。
而恰巧，这最后的战斗，是我根本无法预估其结果的。
即便是这双能窥视未来的双眼……我能看到许多事的结果，包括琪亚娜她们终将战胜凯文，带领人类文明走向更高的高度。
可唯独从那一战开始，此后的一切我都看不清。”
一人一龙开始沉默不语。
正如无垠所说，他给不了承诺，他也决不能让未来也被夺走。
可凡事都有代价——而在他看来，最小的代价，便是牺牲自己。
握紧的拳头再次松开，他重新恢复了曾经那般轻松温和的模样。
“走吧，我们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呢。”
可——他越是表现得轻松，苍青越是明白一件事。
临近终点的他，也只能以这种方式，在这个世界留下属于他的印记。
………………
“唔——哈啊……”
面庞有一定的扭曲，痛苦虽然并非无法忍受，但……
由于承载能量已经达到了小昼的上限，它也只能被强制下机。
而剩余的能量，也只能让无垠来承受了。
虚数能量已经传输完毕，而其体量也远远超出了苏无垠的想象。
并且自那之后，虚数之树也不再有什么动静了，看样子还真是不待见他。
但现在管的也不应该是这些，而是他该如何处理这些能量，以防与众人重逢的时候让他们担心——尤其是他。
“还真是给了我一个难题啊……”他忍着那从本能上就让他生理不适的痛楚，在离虚数之树不远处盘腿而坐，“罢了……罢了……”
燃起的血色烈焰环绕其身，他本人也变成了律者的姿态。
能量的控制，在他能做到的除去储存外，还有另外一种办法——吸收、转化。
但……想要让自己接纳这与自己相互排斥的力量，这显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而无垠也再次着装上了冥骑士·永昼装甲，随后将其中储纳的能量释放出来、由他自己吸收并转化！
原本无垠是打算这么做的，但是容纳虚数能量所产生的排异性超出了他的想象。而或许是装甲本身的灵智，亦或是装甲有着装者的状态监控装置，因此小昼的主动着装超出了无垠的意料。不过，至少这样一来无垠本身要轻松一些了——
但，也只是一些了。
万蚁噬心、万劫不复？
不，仅仅是这种程度，他可不会有半分动摇。
那种程度的痛苦，是烙印进灵魂深处，让他足以铭记至自己磨灭。
意识在遭到过于巨大的痛苦往往会通过昏厥来减轻对其的感触，越是意志坚强的人，让他陷入昏厥的痛苦程度阈值也就更高。然而，对于苏无垠来说，这场折磨不仅突破了这个阈值，甚至还让他设下了更高程度的阈值——他在慢慢适应。
但适应的过程——漫长，且难以忘却。
但他不会放弃。
“不会……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这也是……我诞生的意义！”
………………
“好了，这样一来，我要做的事情就做完了。”
在定下最后一个锚点后，无垠（玉）也算松了口气。
滋滋滋——喀拉！
（你说的没错，弑……
不要因为力量而迷失，我很清楚。
但……仅凭现在的力量，我绝对没有信心去取胜。
而且，你也一定在变强吧？）
所有定下的锚点此刻汇聚成了一片星图——猎户座的星图！
这也是他的一个小兴趣吧——他从前就对这个星座的星图挺感兴趣的。
而随着图案的联结，这片区域的量子能量竟然被引导到了无垠这里！
“本不愿意这么做，但也只能出此计了。”
………………
“呼——呼……”
深呼吸两口，他的意识也总算从那痛苦的深渊中回到了原地。
而此刻的他——全身时隐时现的暗金色条纹也明示了他已经顺利完成了这份力量的转化。当然，他持有的力量能够达到他此行的目的。
不过……那枚律者核心，也染上了暗金色的色彩。看上去并不是什么好征兆。
他将力量收敛，整个人也恢复成了来时的模样。
“该出去了……想必她们已经完成了对圣芙蕾雅的恢复了吧。”
他收敛心神，随后朝着自己来时的地方走去。
之所以他能够回到圣芙蕾雅，就是因为他在圣痕计划启动前的最后一刻定下了自己的空间锚点——这样他只需要锁定这个锚点就能回到自己想到的地方。
不过这一点显然对其他人不适用，因此她们也需要在海渊城布置很久。
至于外界过去了多久，身处于虚数空间、而且是虚数之树附近的苏无垠自然不清楚。
所以，在完成了这里的任务后，他便马不停蹄地向出口走去。
………………
海渊之眼。
“嗯……看来都已经回去了吗？”
看着空荡荡的海渊之眼附近，无垠也算是从量子之海里脱离了出来。
总的来说，这一切可不轻松。
别看他自己表现得轻描淡写，但其中的艰辛也只有他个人清楚。
“算了，还是去圣芙蕾雅吧，毕竟那里才是我们会去的地方。”
他摇了摇头，随后转身朝向身后的苍青。
“多谢了，苍青，去休息吧。”
空间门打开，苍青也听话的回到了无垠开辟给它的空间。
而在苍青离开后，无垠也驱动力量，化为一道湛蓝色的流光飞离了这里。
………………
圣芙蕾雅学院。
教堂前。
“学园长！”
看着德丽莎手捂胸口、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时，众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们立即以最快的速度冲去！
可就在她们的距离逐渐缩短时，一道虚数灵骸以及数道量子之影拦在了二人中间！
但就在众人准备拔剑斩敌时，一抹猩红的流光闪过——
叱——！
刀光剑影间，眼前的敌人已经被斩成了无数碎屑！
而后落下的，是已经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德丽莎的苏无垠（弑）。
“无垠！”
众人也面露喜色，纷纷上前查看德丽莎的状况。
“还好，身体状况并无大碍，调理一下就能恢复好。”
无垠确认了德丽莎的情况，也让众人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咦……？大家，怎么都在这里？”
而意识已然有些恢复的德丽莎看到重逢的众人也有些惊讶。
几人简短地告诉了德丽莎当前的情况。
并且——
苏无垠突然伸出一手，朝着那边并未关闭的空间裂缝驱动了自己的力量！
原本并不明晰的空间裂缝被分割出了一道稳定的传送门！
如今转化融合了那份来自于虚数之树的虚数能量的弑，他对虚数类型的能量掌控已经远远超过了在场的所有人。
“哦吼，看来我没来晚啊。”
湛蓝的流光划过圣芙蕾雅学院的上空，而那道流光的主人，也降落于此处。
“我回来了，各位。
还有……弑。”
两个除去眼瞳的色彩别无二致的少年，此刻互相看着对方。
“嗯，欢迎回来。”
弑点了点头，随后示意玉上前查看他身后的这道空间裂缝。
“玉，我在这里感受到了……某些让我有些熟悉的——”
“是齐格飞的，对吧？”
玉一脸“我就知道”的样子——他好像对那里很熟悉？
“诶？无垠你也知道吗？”
“老爸？！”
“……！”
当然，惊讶的不只是德丽莎，还有琪亚娜和幽兰黛尔。
“好歹我曾经因为某些指引去过卡斯兰娜的圣痕空间，虽然我和卡斯兰娜家族的人没有一点关系。但至少我能精确地定位到那片圣痕空间的位置。”玉摸了摸下巴，随后意有所指地看向了幽兰黛尔，“只不过，我需要一个人的帮助。
当然，要是加上德丽莎的帮助，我定位的速度会更快。”
“师父……”幽兰黛尔尚且有些许犹豫。
“我明白，比安卡。”玉也明白自己徒弟的难处，“我知道你的顾虑，但眼下我们需要这么做。
或许现在，是坦白的最好时机。
当然，无论如何也不必担心太多，你师父有帮你摆平一切的能耐！”
无垠的话语也算是鼓舞了比安卡，她最终——
“没错，各位——
虽然听上去有些匪夷所思，但我的确是卡斯兰娜圣痕的觉醒者。”
众人（除去德丽莎以及两位苏无垠）闻言不由得一愣。
但这件事详细交流的话太过麻烦，还是等她们几位私下聊聊吧。
“那么，事不宜迟，各位——”
两位苏无垠的两双瞳孔盯着那道传送门，同时幽兰黛尔和德丽莎分别走到了玉和弑的面前。
玉\/弑的手搭上了比安卡\/德丽莎的肩膀——
嗡——！
二人的瞳孔绽放玄妙的光辉，而传送门里的画面也变成了那时的景象！
“那么，二位，请吧。”
苏无垠随后退后，将身前的传送门让给了琪亚娜和幽兰黛尔。
“将【你们】的父亲，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