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漠北走出县医院病房,就去自己的简陋租屋休息。因为他是小诸葛,料定柳书瑶还会再来医院找他。
本来按照一般情况,父母亲应邀去柳书瑶家,他是可以星星跟着月亮走的,何况他多次去过巷子口那间小屋?但是他曾经受到过柳家夫妻俩的冷眉冷眼和言语中伤,眼下不去是最好的选择。至于和柳书瑶的关系,当然是同学和知音关系,今后能否发展成为特殊关系,那是无法预料的。
他到了自己的租用小屋,柳书瑶是一时难以找到的,因为那天出门时,她的眼睛已被蒙着。他想在屋里安安静静地睡一觉,明天还再去文化馆上班;下个周末还要上山采药,因为前不久与唐炯明医生签订协议后,那边正风风火火地拓展民间骨科医疗设备和恭请专家到场。倘若对方正式上马此项活路时他拿不出药来就不对了,何况对方还给他预资过5000元人民币?
这是中午时分,他简单吃几块饼干和喝点冷水,就躺在床上休息。但他刚刚进入最佳休息状态就听到有人来敲门。他听到熟悉的敲门声,就知道可能是同事刘小萌来了。中午休息时间她来干啥?开门不开?一时刻,他心里矛盾重重。不开门,又却之不恭,因为刘小萌一直很关心他;要是开门,那么今天的午休就没有希望了。
想了一会,他就决定去把门打开。但他把门打开就马上被吓了一跳。原来敲门者不是刘小萌,而恰恰就是柳书瑶。
蹊跷!柳书瑶怎么会知道林漠北的秘密小窝?是不是刘小萌告诉她的?但是她们两位女生都互不相识呀?这是怎么回事?林漠北站在门边呆若木鸡,半晌没有反应。柳书瑶代替他办事,进门后轻轻把门关上。
柳书瑶东看看西看看,最后阴阳怪气地说:“我就说嘛,你林漠北这个人一向是狡兔三窟,神神秘秘,就是不知道为何,一点蛛丝马迹也不告诉我。你这葫芦里装的究竟是什么药?”
林漠北想了片刻,马上急中生智说:“我本来是想故意考考你,但没有考着。你真厉害,很是聪明……”
“一派胡言!你怎么考我?”
“哪天早上我们一起从这里走出去,不是把你慧眼蒙上的吗?就是看你能否反应过来,重新找到这个位置……”
“哼哼!原来你是故意考我?”
“本来就是。”
“嘿嘿嘿嘿……”柳书瑶言轻意重地说:“那要是我没有办法找到这里来,就说明你要考我一辈子了?”
柳书瑶太厉害了,没想到林漠北的谎话被她马上戳穿。林漠北的狐狸尾巴外露,不知如何是好。他微笑起来要求对方坐下再换另一种说法。
“那好吧,就算是我说了假话,但我问你:你究竟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是哪位好心人告诉你?”
柳书瑶与林漠北并排坐在床边上。她手指一下对方说:“明起告诉你:是我在怀疑中自己找到这里来的……”
原来那天早晨林漠北用毛巾把柳书瑶眼睛蒙上,她就知道林漠北是故意隐讳此地。柳书瑶识破对方用意,就悄悄在心头数着走路的步数;牢记左转弯和右转弯的次数。她把这两样数据记住后,林漠北打开毛巾的那一瞬间,她心里就有个大概轮郭了,因为她对城里的大街小巷早已熟悉。
有一天,柳书瑶专门抽时间来“重走长征路”,核实心中的记忆。结果发现,她左转两次和右转一次,再左转一次,的交叉环境就在这附近;再根据她数的168步距离判断,林漠北租用的小屋就可能是这一间。
柳书瑶把地点判断准确后,依然显得若无其事,很希望林漠北光明正大地带她进来这里玩玩。但是林漠北一直没有这样做,相反还是照样躲躲闪闪。今天是处于无奈,柳书瑶才在饭后来敲门看看。
这件事情林漠北明白了,但他还有一样事情不明白:为什么柳书瑶和刘小萌的敲门方式会那么大同小异?结果一问方知,原来那真正是一种巧合。因为大多数男生敲门的声音是三滴水;女生的敲门方式是双声重叠。
林漠北佩服柳书瑶的机警,他伸出大拇指赞了赞说:“好啦,既然搞清楚了误会,那么请你说一下:此时找到这里来,究竟有什么要事?”
柳书瑶笑一下说:“你问我?还是先让我来问问你吧:你为什么一直瞒着我狡兔三窟,神神秘秘,鬼鬼祟祟?你辍学究竟是为了什么?”
林漠北沉默片刻,才开始说出心里话:“哎,真是一言难尽呐……”
看来瞒不住了,他才一五一十地把到县文化馆临时性上班的事说了出来。按理说,知音一场,不该瞒着柳书瑶,但是还没有转正的工作,最后是云是雾还不知道,就只好昧着良心暂时瞒着她。现在既然推心置腹了,很多事只好互相理解和谅解罢了。
柳书瑶一听,觉得林漠北言之有理,也就非常同情他。她决定在父母亲面前暂时保密,半年后林漠北转正以否再说。
接着,林漠北也开门见山把单位刘小萌追求他的事说了出来。他们是同志关系,距离这里不远,偶尔有联系磋商工作问题,柳书瑶遇到不要见怪。
柳书瑶点点头表示愿意配合。就是她的心里始终疙疙瘩瘩,怀疑她们会不会走得太近。因此她怀疑地问道:“你跟刘小萌在一起做过那事没有?”
林漠北没有回答,只是反问:“我常常跟你在一起,也做过那事没有呢?”
“当然没有啊!”
“那你怎么能问我跟刘小萌做过那事没有?”
柳书瑶一听,马上笑了起来。她觉得林漠北是可靠的正人君子,就放心地敲打他的胸口几下,娇气地偏过头去,靠着那宽大的胸膛。林漠北神手摸着对方的头,亲切地说:“柳书瑶,实话告诉你,自从第一次看到你的那一天,我就不知不觉为你倾倒。就是条件不成熟,双方都不敢放肆。我发誓,倘若你读完高中考不上学校,我就正式娶你为妻,协助我完成百万富翁的计划。”
“我愿意。但实话告诉你,我已经不能再继续就读下去了。”
“为什么?你是大学生的料子呀?”
“你林漠北更是重点大学的料子,但有机会不是也甘愿辍学上班了吗?而且你的的单位还不错。既然唐炯明医生要找一个人去那里上班,我就计划充当这个人物,希望你好好帮助我一下。”
“你真的想去?你父母同意吗?”
“我真的很想去,相信父母会同意的。”
“那好吧,我们共同努力。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来此干什么了吧?”
“我来找董永,还会干什么?就是是喜欢董永呀……”
说罢,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