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来,林姑娘此行的目的也是为了焚天鼎了?”秦秦先是有些讶异,随后又恢复了平静,“既然如此,我们就齐心协力,一起进入真灵血阵的阵眼。至于焚天鼎最后落入谁的手中,就看我们各自的造化了。”
“你这人诡谲多诈,浩然幻海、涤魂散之类的下三滥手段又是层出不穷,我实在有些信不过。”林嘉鱼想了想道,“你还是对心魔起个誓吧,在见到焚天鼎之前,决不能伤我一根毫毛,更不能对我用幻术、迷香之类的下三滥手段。”
秦秦无奈,只得依言起誓。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两人便向东北方向进发,踏上了寻找焚天鼎的征程。
两道遁光一前一后,紧贴着树梢掠过。飞在前面的是秦秦,他的修为比林嘉鱼高上一大截,所以不得不刻意降低遁术,免得几个呼吸间就把林嘉鱼甩得不见踪影。
秦秦蓦然停了下来,缀在后面的林嘉鱼猝不及防下,一下撞在了秦秦的背上。
秦秦只感到两团柔软的东西压在了自己的背上,他哪会不知道这是什么,转过头对着林嘉鱼暧昧地眨了眨眼睛。
林嘉鱼被他看得耳朵发烫,往后急退两步,却又做出一副若无其事地样子:“秦公子,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再往前十里便是缈尘塔,我估摸着应该已经有五大派的修士为了那颗琉璃头骨到了缈尘塔的附近。我们若是仍然在空中飞遁,容易暴露行踪,搞不好还会被人群起而攻之。我们不如下地行走,待远离了缈尘塔再施展遁术也不迟。”秦秦一边说一边偷眼望向林嘉鱼的胸前,似乎在估摸着衣衫下的分量。
林嘉鱼被他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恨不得能把秦秦的一双眼睛剜出来。
两人在密林中走了一个多时辰,秦秦的面色突然一凝,一把扯住林嘉鱼,拉着她付倒在路边的灌木丛后。
林嘉鱼被他的举动搞得有些紧张,压低声音问道:“怎么了?突然神经兮兮的。”
“有一群人正往这个方向过来,少说也有三十多人,若是被他们围上,那就麻烦了。”说罢,秦秦就把手指在唇间一竖,示意林嘉鱼噤声。
没过多久,林嘉鱼也听到一阵急促、凌乱的脚步声,随后就有四五个身着天云宗服饰的修士出现在她的眼前。
“徐师兄,你带着琉璃头骨先走。我们几个留下和巨阙门、锦绣谷的杂碎们拼了!”一个黑面修士嚷道。
那个徐姓修士林嘉鱼也认得,名字叫做徐修业,是陆瑛门下的弟子。林嘉鱼看到那个徐修业肩上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暗忖里面装的应该就是缈尘塔的琉璃头骨。想不到琉璃头骨这么快就被天云宗的修士得到了。
“哼,就你们几个也想拦住本姑娘?”半空中忽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随后就一道红影从半空掠过,拦住了天云宗修士逃窜的去路。
紧接着路的另一头便出现了一群修士,男修士一个个身背巨剑,女修士则一个个妖娆如花,赫然是巨阙门和锦绣谷两派的修士。
“我看你们几个还能走到哪里去!风水年年转,盟主的位置被天云宗赖了这么久,也该换换人了。”巨阙门为首的修士声音如同炸雷一般,“文珍道友,我们一齐出手,先把天云宗的修士收拾了,再凭着各自的实力,堂堂正正地争夺琉璃头骨。”
拦住天云宗弟子去路的女修士对他抛了个媚眼,声音不复刚刚的狠戾,反倒变得*蚀骨:“妾身听凭齐师兄做主。”
被困在中间的几个天云宗弟子脸上纷纷露出恐惧的表情。
忽然徐修业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把头磕得如同捣蒜一般,口中不住地告饶:“巨阙门和锦绣谷的各位师兄师姐,琉璃头骨我们可以双手奉上。只是希望师兄师姐能念在正道五派同气连枝的情分上,给我们几个留一条生路。我们可以起誓,不再参与琉璃头骨的争夺。”
其余几名天云宗的弟子仿佛看到了一线生机,一个个都跪下来,磕头求饶,一时间磕头的声音响成一片,几个人的额头都是一片红肿。
林嘉鱼目睹他们的惨状,心中不忍。只是还没等她跳起来打抱不平,林嘉鱼就感到自己的胳膊被秦秦捅了捅。
她一转头就看到秦秦正对着自己无声地做着口型。
小不忍则乱大谋。她读懂了秦秦的意思,把心头的不忍强压了下去。
文珍看着天云宗弟子跪成一地的模样,口中发出一串冷笑:“想不到天云宗也有和我们讲情分的一天。往年的会盟论道,天云宗可从来没有和我们讲过同气连枝的情分,哪一次不是赶尽杀绝?”说罢她提气跃起,右手五指张开呈爪状,一爪向徐修业的头顶抓去。随着文珍的这一动,巨阙门和锦绣谷的其余修士像是得到了号令,对跪在地上的天云宗弟子一拥而上。
徐修业虽然跪地求饶,但还没到放弃抵抗的地步,见文珍不打算给自己留活路,立刻便抬起双手,往头顶一架,挡住了文珍的一爪,但肩头却挨了文珍势头凌厉的一脚。
徐修业感到一股阴寒的灵气从肩头涌入,在自己的五脏六腑中翻搅,忍不住突出一口鲜血。但他能成为这几名天云宗弟子中的领头羊,本事也有不凡之处。他借着文珍这一脚的力道,往前一个翻滚,趁势往边上的灌木丛钻去。
林嘉鱼和秦秦万万没有想到徐修业会往自己藏身的方向夺路而逃,两个人惊得目瞪口呆,却又不敢在这个时候乱动暴露身形。
徐修业钻过灌木丛,一抬头便看到两个身着天云宗服色的修士正定定地看着自己,先是一惊,随后便是一喜,迅速把肩头的包袱摘下,往林嘉鱼手中一塞:“这琉璃头骨就要仰仗两位……”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一只白皙如玉的手猛地从他的胸口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