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子里像是被人投进去一吨tNt爆炸了。
脑海中有个狂暴无比的声音,跟我说:打他,就像以前那样,往死里打!
对对对,就像以前那样…
我轻轻的把苏小沐拉着我胳膊的手推开,跟李雪说:“你看着点小沐。”
脑海中那个狂暴的声音一直在咆哮:快,打死他!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看见女生宿舍楼门口放着一把墩布。
我走过去,用脚踩住那些布条,猛的往上一提,手中就有了一根木棍、双手握住木棍两端,抬腿在膝盖上一撞,木棍断成两截、被我死死的握在手里。
我一点都不慌、不乱,轻轻的做着这些,有条不紊、惬意从容。
我拿着两截木棍走到梁涛面前,看向王东他们,说:“你们不要动。”
又看向郑月坡几个人,轻轻的说:“你们也不要动,会死人的。”
脑海中那个暴躁的声音急切的催促我,说:快打,还记得怎么打人吗?打!
我站在梁涛面前,看着向梁涛,梁涛说:“怎么?你个垃圾孤儿,还想动手?”
我嘴角动了一下,没说话。
猛的抬起左手中的木棍就向梁涛的右太阳穴砸去。
梁涛抬手挡住,说:“我艹….”
对对对,就是这样,这叫声东击西。
我不等他说话,右手早已抡圆了木棍向梁涛的左腿膝盖砸去。
梁涛‘啊!’的惨叫一声,我听见了骨骼被敲断的声音,多么悦耳、多么熟悉!
梁涛弯着身子捂着腿,他想站起来!
我左手的木棍狠狠的砸在他的天灵盖上,又听见‘咔嚓’一声。
脑海中的声音带着兴奋的情绪说:对对对,就是这样,这下他肯定站不起来了,接下来就可以往死里打他了,打打打,快打!
我身后有人拉我,我不知道是谁,我回头怒吼:“滚!再动连你一起打!”
我右手里的棍子向梁涛抡去,耳中只有‘嘭’、‘嘭’声,那种愤怒的情绪带着血红色的怒火,从我的全身喷涌而出,随着棍子一下一下砸在梁涛身上,他的头在流血,真的好看啊!
脑海中那个人用快速的语调跟我说:打腿、打胳膊、打头、打有骨头的地方!
我看着脚下那蜷缩成一团的东西,应该是个臭虫吧?只是这个臭虫个头太大,我不能用脚碾碎它,只能用棍子敲烂。
脑海里冒出来一个声音:对对对,就是臭虫,狗被打了还知道害怕,臭虫不会害怕,打死它。
这个声音继续说:必须打死他,万一它缓过来,还会恶心你,你想啊,你正在享受,正听着音乐、吹着风,突然过来一只臭虫在你身上咬了一下,多恶心,必须打死它才行。
另外一个声音也说:人家苏小沐这么清纯的女孩子,这臭虫怎么能出来恶心人呢?十恶不赦、该死,必须打死他。
我的身后传来了女生的尖叫声、四周有唏嘘声、脑子里有烈火燃烧的声音。
“都别动!”
我听见一个声音在我身边大声说。
我红着双眼抬头看了一眼说话的人,那人冲着地上的臭虫指了一下,说:“继续,打到你解气为止。”
我没再理会身边的人。
用棍子狠狠的往臭虫的头上砸,臭虫的双手死死的抱着头,地上已经是一滩殷红色的血液,无比醒目、令人兴奋!
‘打他,他还在动’,脑海中传来一声无比激动的声音。
‘咔嚓’一声,右手里的棍子断了,我接过左手送过来的另外一截,狠狠的砸在臭虫那抱着头的胳膊上。
脑子里的声音告诉我:对咯,这就是为什么要带两个棍子的原因,打,打到这根棍子也断了,直接在他脖子上来一脚就完活儿。
我抬起右胳膊往下砸,身子被两条有力的胳膊抱住,一声带着哭腔的巨大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三哥,不能再打了,再打就真的死人了。”
我用力挣脱着,吼道:“滚开!”
那巨大的声音再次响起:“三哥,俺是老六,你别打了,快打死了。”
另外一个声音在旁边说:“好了好了,别看了,散了啊。”
被老六死死的抱着,我的脑子有些清醒过来,我侧过头,看着老六,说:“你松开我!”
老六不松手,脸上挂着泪,说:“不能打了,三哥,苏小沐被你吓坏了。”
我转头看向苏小沐的方向,她被李雪紧紧地抱着,趴在李雪的胳膊上眼神涣散、脸色苍白、瑟瑟发抖。
我把右手里的棍子扔到地上,说:“老六,松开我,我不打了。”
老六缓缓的松开抱着我的胳膊,往后拉我。
那只臭虫的头微微动了一下,我挣脱老六的手,抬脚往臭虫的脑袋上踹了一脚,听见‘嘭’的一声脆响。
我被另外一个人拉住,拉着我坐到女生宿舍楼的台阶上。
我看了一眼跟我一起坐下的人,是那位保安。
梁涛在食堂找我麻烦的时候,他在;让王东挪车的,是他;梁涛在学校门口调戏苏小沐的时候,吹口哨的也是他。
保安也看着我,说:“解气了吗?不解气用这个。”
伸手递给我一根甩棍。
我没理会保安,站起来走到李雪和苏小沐的身边,说:“别怕,回宿舍吧,去休息一下,李雪,你看好苏小沐。”
我的声音有些沙哑、嘴里还有牙龈的出血,我回到那名保安身边坐下,吐出一口混着血的口水, 说:“有烟吗?”
保安掏出一盒万宝路,递给我一根,给我点着,说:“歇会儿,跟我走。”
说完,保安又看向郑月坡几个人,大声说:“马勒戈壁,叫120啊,傻x东西!”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烟,说:“你谁呀?我为什么跟你走?”
保安轻松的一笑,伸手指着人群,说:“你看。”
一口烟,让我的脑子清醒了很多,我甩甩头,看着周围站着黑压压的一群人,有几个穿着迷彩服的保安,把那些看热闹的学生往外围推。
我的右手上全是血,看了一眼,是虎口位置被木棍上的钉子扎的七七八八,都是小血口,还往外冒血。
那名保安走到梁涛跟前,掏出一把匕首,女生们又是一阵尖叫声,保安说了句‘傻x’,从梁涛衣服上割下一根布条,递给我,说:“来,先缠一下,一会儿去上药。”
我把领带解下来,把手缠住,说:“报警吧,我不跟你走,让警察来。”
保安看着我笑,笑的很随意、很惬意,说:“用不着警察,在这里,我就是老天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