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已是焦头烂额,听说姜无海有办法,还是两全之策,恭敬的说道:“姜大侠请说。”
众人的注意力全在林依云身上,完全忘了真翡翠的去向。姜无海把真翡翠掉包之后,带着翡翠去了一趟林院,将翡翠埋在了林院的后院处,明日林渊便可带兵前往林院去抓捕盛谋,说他是绝世神偷,并且偷走了御赐翡翠,盛谋必当被罢免,这下一来林渊保住了城主之位,而且还可就此恢复廉政,稳固民心。
姜无海将自己的计划说完后,笑道:“此计林姑娘的功劳最大。”
林依云见有了万全之策终于放下心来,也觉得自己做的确实有些过分,可姜无海不批她,反倒是说她的功劳最大,林依云不解道:“我又有何功劳?我还觉得自己胡闹害了大家呢。”
姜无海说道:“若不是林姑娘将绝世神偷这一名号闹得满城风雨,这个计划也行不通,百姓还在过着苦日子,这林城百姓还要好好谢谢你才是。”
众人皆大欢喜,事情可算有了解决之法,当即打道回府,林渊也保证日后一定像林依云所说的那样去做,也算浪子回头。楼雨烛生怕林依云会怪罪他,可林依云正是心情大好的时候,之前怀疑她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又“小破楼,小破楼”的叫着他。
当晚,钟言练完功后正准备睡觉,忽听见一声鸽子鸣叫的声音,那声音钟言十分熟悉,是姜无海养的信鸽的叫声,信鸽落在窗前,只见它腿上绑上了一个纸条,钟言离得正近,想要前去取了纸条,可姜无海急忙上前,抢先了钟言一步,取了纸条看完后迅速销毁了。
钟言十分好奇,上一次见这信鸽飞回来还是在无崖山上,也就是那次之后姜无海带钟言下了山,他跟钟言说是要去办事,至于何时并没有对钟言提及,而钟言也被山下的花花世界所吸引,没有理会,这次又见信鸽,便想起了之前姜无海对他隐瞒一事,当即问道:“师父,这纸条上写的是什么?还是上次那人写的吗?”
姜无海一脸严肃,没了平时插科打诨的模样后,钟言毕恭毕敬,师父虽然不对他发火,姜无海若是对他摆出这一副表情钟言也是十分怕的,姜无海若有所思,许久才语重心长的说道:“事关重大,不是师父不告诉你,只是你还没有能力知道这件事,现在告诉你只会连累你我,若是有一日你的武功超过了我,为师就把一切都告诉你,包括你的身世。”
钟言见师父如此严肃不敢继续往下问,只能点点头。
姜无海知道自己表情又严肃了,换了一副慈祥面孔对钟言说道:“睡吧,明日要早起呢。”
翌日清晨,天气回暖了许多,也出了太阳,姜无海颠着两个钱袋乐悠悠的走出了林城,绝世神偷之事圆满解决,又顺便帮林渊解决了一个大祸害,一举两得,林渊本想加大赏赐,可林渊的钱财还有一部分是百姓的辛苦钱,姜无海也只领了应得的部分,并告诫林渊将之前过分征收的钱归于百姓。
姜无海还有要事要做,便谢绝了林渊的款待,领了奖赏就离开了,至于他手里为何有两个钱袋,那是因为钟言的奖赏被他以师父替你保管为由“打劫”过来了。
钟言幽怨的跟在姜无海身后,姜无海还没有对掉包翡翠一事道歉,这就又抢了钟言的钱袋,越想越是闷气,突然听见一声叫喊,姜无海也同时听见了喊叫声,拍了下脑门,叹气道:“怎么没给他甩掉呢。”
这声叫喊正是楼雨烛所发出,楼雨烛使用轻功飞快的向钟言他们奔来,快到钟言身前时倏的一跃,双臂张开,姜无海眼疾手快,等到楼雨烛快要抱住钟言的时候,一下子将钟言拉到自己身边,楼雨烛来不及改变方向一头栽倒在地。
“谁叫你不等我,遭报应了吧。”不远处也传来一阵女声,这女声十分熟悉,钟言赶快回头望到,没想到林依云也跟过来了,她一席粉衣在身,显得十分动人。
“你们怎么过来了?”钟言惊道。
楼雨烛站起来拍拍自己破旧不堪的衣服上的土,说道:“你不是要帮我重铸生念,不会是想一走了之吧?”
钟言自然不会这样的想法,只是姜无海走的匆忙,忙乱之中一不小心忘却了和楼雨烛的约定。
姜无海倒是很想甩掉他,笑道:“你怎么像个狗屁膏药一样丢不掉。”
楼雨烛得意的笑道:“那是当然,你们若是不帮我修好生念我便跟你们一辈子,你们去哪我去哪。”
钟言本就喜欢人多,无崖山上只有姜无海能和他说说话,平时孤独极了,这下路上又多了能说话的伴儿了,想必定是热闹非凡,内心十分开心,可是看到林依云未免担心,说道:“依云也要跟我们一起上路吗?”
林依云点点头,笑道:“我早就想出城看看了,这地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能放过。”林渊起初是不同意林依云出城的,可见姜无海他们各个武功高强,加上林依云软磨硬泡之下,也只好同意,但也规定每月要给他传一封信以保平安。
楼雨烛听说林依云也要一同前往更是欣喜,练练说道:“放心,我定会保护依云毫发无伤。”
姜无海见楼雨烛一个毛头小子竟说如此大话,说道:“小破楼,你是不知天下万千,高手众多,要知道一山更比一山高,你不过十七八的年纪,怎么保护林姑娘呢?”
楼雨烛反问道:“姜老怪,你这身武功在天下之中能排上名吗?”
姜无海看楼雨烛故意激他,当然不能退让,说道:“不说三甲,也是前十。”
楼雨烛洋洋得意,说道:“我游历多年,除了你还没在谁手里吃过苦头,你武功如此高深,会对我下死手吗?那比你还厉害的人都不会正眼瞧我,我不去招惹他便是,何况,打不过我还不能跑吗?”
姜无海呵呵一笑,一针见血的说道:“你跑了,林姑娘呢?”
楼雨烛一时被问住了,扭捏的说道:“我……我带着她一起跑。”
楼雨烛的回答惹得众人哈哈大笑,钟言却另有心事,恭敬地问道姜无海:“师父,您不是还有事做?不然我们先去做完了事,再带小破楼去铸剑?”
姜无海见钟言好不容易有了两个朋友,不想扫了钟言的兴致,说道:“不耽误,刚巧万器冢与我要去的地方顺路,我们先去铸剑吧,顺便看看有没有你合适的兵器。”
四人一路说说笑笑赶路,很快天便黑了下来,刚好到了昆城,此处距离万器冢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四人决定今晚就在昆城住下,姜无海找了一件客栈,客栈共三层,一层是供客人用餐的客堂,二层三层是供客人住宿的客房,客栈后备有马厩。
姜无海一共开了三间客房,三间客房都在第三层,按顺利排列,楼雨烛在最左,林依云中间,姜无海与钟言最右,四人分配好了房间,又吃了点饭菜,便各自回房了。
在路上时,钟言与楼雨烛聊得甚是欢快,姜无海生性多疑,那楼雨烛来历不明不说,他竟然能所修多门功法,是在令人奇怪,如今房间里只有他与钟言俩个人,终于不用顾忌别人,对钟言提醒道:“楼雨烛来历不明,我们还是少和他接触好。”
钟言不解道:“小破楼与我年纪相仿,还能害我们不成?”
姜无海说道:“人心险恶,不分大小,他这么小,却已在外混迹多年,他父母是何人,来此何处,我们一概不知,难免他会有什么心思。”
钟言说道:“他不是说他来自青乌山?”
姜无海说道:“正是这点他说了谎,初见面时,他说无道大师满是白发,青乌山的无道大师我认识,此人修炼的雨花剑法练至上乘可保容颜永驻,直至死亡,楼雨烛可能都没见过无道大师,可他却会青乌山的功法,不觉得奇怪?”
姜无海见钟言不语,又补充道:“还有,天下习武之人只可修炼一种功法,他同时修炼青乌山和神鬼阁的功法,恐怕他不仅会两种功法。”
钟言沉默不语,好一会才缓缓说道:“依云说朋友无话不谈,明日我去问问他便是了。”说完之后,钟言把刚脱下来的衣服又重新穿上了,向姜无海道了声出门练功,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姜无海叹了口气,这钟言早晚要自己行走江湖,他心善至极,姜无海生怕他吃了亏,处处提醒他多提防可疑之人。姜无海随日日夜夜陪伴钟言,可他也懂得钟言的小心思,钟言刚结交了朋友,又多了可以推心置腹的人,姜无海突然这样说,也令钟言进退两难。
钟言边走边想姜无海的话,这还是他第一次对师父有了抵触之心,但姜无海说的话不无道理,细想来楼雨烛身上确实有诸多不解,可两人只有偶尔的拌嘴,却看不出来他哪里又要害钟言之意。
没过多久,钟言走到一处树不密布的丛林当中,四周廖无人烟,甚是适合练功,便不去想犯人的杂事,赶忙练起化气为盾。
以前在无崖山上,姜无海看似是在惩罚钟言,让他跑上跑下,实则是在帮他增加内力。人的身体就好比水缸,内力便是水缸里的水,钟言被师父训练了多年,内力早就十分充盈,甚至可比得上姜无海的内力,钟言所欠缺的只是对于内力的掌控,现在有了练习之法,更是如鱼得水,进步神速。
只是这化气为盾要在攻击的一瞬间释放才有效果,钟言虽然修炼的这几天早就能轻而易举的释放出化气为盾,但想要做到瞬间,则要多在实战中磨练才有效果。这里四周无人,钟言只好以左手攻击右手,可三心二意实属练功大忌,好在钟言天资聪慧,能避免走火入魔,但这样练功进步相当迟缓。
钟言正愁自己进步缓慢,突然听见附近有动静,放眼望去只见的一名身穿白色襕衫,背部用金丝绣了一头巨鹰的女子正在追捕两位中年男子,那女子双目坚毅凌厉,面落冷酷,鬓发如漆,肌肤十足的白净,甚至白的有些不正常,仿佛全身散发着寒气,对着前面正在跑的两名中年男子喝道:“大胆贼子,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