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名男子一人络腮胡子,头发乱糟糟的,另一人满脸刀疤,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被白面女子这么一喊,两人竟当即停住了。钟言以为是捕快抓犯人,怕自己误了事,低身躲入大树后,暗中观察。
“你这小娘子白白嫩嫩的,却如此凶狠,当心以后嫁不出去。”络腮胡男叫道。
络腮胡男的话惹得刀疤男哈哈大笑,又调戏道:“二弟,别这样说,这小女子好生貌美,我就勉强收了她当小妾吧。”
白面女子面对二人的调戏竟然面不改色,反而脸色愈发冷漠,淡淡地说道:“死到临头还有工夫说笑,我看你们是想提前见阎王爷了。”
兄弟二人相对一视,也不言语,直接左右开弓,对白面女子展开攻势。白面女子也不甘示弱,拔出佩刀迎了上去。
那兄弟二人一人在上,一人在下,又互为白面女子的两边,好在白面女子不与两人硬碰硬,跳起身先对付刀疤男,想引诱在下方的络腮胡男也起身应对,可那络腮胡男也不傻,虽然在上方的刀疤男身处劣势,却全然不理,等到白面女子落下身时,络腮胡男掏出匕首想要刺她的水泉穴,白面女子也反映极快,在空中变换方向,形成倒立的姿态,以刀来面对络腮胡男的匕首,络腮胡男居然不躲避,那一刀正好砍中了他的右臂,突然,络腮胡男扔掉了匕首,徒手攥住了白面女子的刀,百年女子一时不能抽刀,刹那间被在上方的刀疤男找准了时机,一把抓住了白面女子的脚踝。
白面女子没想到这络腮胡男会白白挨自己一刀,此时白面女子身处半空中,不能借力,又被刀疤男握住了她的脚踝,方寸大乱,络腮胡男趁机左足向上一踢,正好踢中了白面女子的小腹,刀疤男也顺势将她甩了出去。
刀疤男放声大笑,说道:“哈哈,我还以为吴敬俞派了个什么厉害角色,没想到是个软弱的小娘子。”
白面女子腹痛不止,脸上却依旧不表现出来,一如冰冷,倏地起身又与那兄弟二人厮杀起来,兄弟二人想要故技重施,可白面女子早就有了防备,岂会二次中招,一时打的难解难分,突然,白面女子的刀上结上了一层冰霜,所到之处冰凝雪积,仿佛要把万物冻住一般,原本此时就是深冬,白面女子施展这种功法更让寒冷加倍,这下兄弟二人合力也招架不住,转身向丛林的一处空旷地带逃去,白面女子见他们已处在下风,哪容得他们逃走,立即追了上去。
钟言见他们三人终于离开便不在躲藏,自己出客栈已经有些时间,刚想原路返回,忽然听见一声女声的尖叫声,那声音好像就是白面女子的声音,暗觉不妙,怕是那女子有危险,想起师父平日教导的不能见死不救,不多想,转身向叫声方向跑了过去。
钟言赶到时那白面女子正被高高的吊挂在一颗高树上,原来兄弟二人之前是假意不敌,为的就是要把白面女子领到他们布下陷阱的地方,白面女子轻敌大意后果然上当。钟言深知自己不是两兄弟的对手,先躲到一处干枯的低矮灌木当中,这灌木虽然已经干枯,但是在黑漆漆的树林里确实极好的藏身之所,钟言用手指轻轻拨开枝条,伺机寻找机会营救白面女子。
白面女子眉头紧锁,对着兄弟二人啐道:“你们两个恶贼当真卑鄙,不愧是人中败类。”
刀疤男笑道:“想惹怒我们?不怕告诉你,我们兄弟二人行走江湖多年,单论武功不是顶尖,可就算比我们武功高的人也对我们忌惮几分,靠的就是阴险狡诈。你追查我们一个月都没有得到我们的消息,早就焦头烂额了吧,我只要散播出情报,说我在昆城,你必定前来抓捕我,我就料到你会上当,是不是啊,老二。”
络腮胡男笑着附和道:“大哥果然英明神武。”
刀疤男走到白面女子身前,用手摸了摸她白皙如雪的脸,滋滋笑道:“看来吴敬俞是知道我许久没有开荤了,特意送了个小娘子给我。”
白面女子勃然大怒,扭头向用嘴咬刀疤男的手,可她被吊挂在树上,反应不及刀疤男。刀疤男倏地抽出手,反手重重的打在了白面女子的脸上,原本白皙的脸清晰无比的印上了硕大的手印。
“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就送你上路!”刀疤男说罢,抽出匕首就要向白面女子刺去。
钟言赶紧在地上捡了两个石子,手腕用力,冲着刀疤男的支沟穴与上廉穴飞了过去,刀疤男立刻手臂酸麻,掉了匕首。
姜无海在无崖山上教授钟言外功时,连同点穴法、运气法也一并教给了他,可是钟言练习点穴时间太少,还差火候,那刀疤男的手臂很快便恢复力气,大喊道:“谁!给我出来!”
刀疤男慌乱寻找,钟言见他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并没有发现自己,干脆也不出去,继续蹲在这里悄悄收集小石子,又点了他的筑宾穴与商丘穴,令他腿部抽搐,这下钟言使足了力气,刀疤男疼痛难忍,单膝跪下,按摩了好一阵才有所缓解。
可毕竟兄弟俩武功不弱,络腮胡男发现了石子扔来的方向,使了一套“取心诛魔”,拿着匕首径直向钟言刺去,这一招本是他所练功法的最高层,趁敌不备,直取敌人心脏,一击毙命,乃是一偷袭的招式,可见其阴狠毒辣,速度之快,三四丈居然一瞬间就到了眼前,好在钟言身处灌木当中,络腮胡男所刺方向并不准确。
钟言赶紧跳了出去,转眼一想,不如就此吓唬吓唬他,壮壮自己声势,他跟姜无海生活多年,虽然生性善良单纯,但是也学到了几招撒泼打诨之招,模仿道:“你这一招速度虽快,但是不够灵活,我只轻轻一躲就躲开了,若想伤我分毫,还需再练几年。”
络腮胡男以使出了自己功法最强招式,想的就是当即杀死他,可他却毫发无伤,又大言不惭的说自己多练几年才能伤的了他一丝一毫,当即横眉怒目,想要再使招杀了他。
钟言早就对他这偷袭招有所防备,用提前准备好的石子猛击他的大横穴,络腮胡男的“取心诛魔”极依靠上身使招,钟言这一击导致他上身不稳,即便站着让他刺也刺不到了,等到他到了钟言身前,钟言又身子一侧,左足轻伸,络腮胡男本就快速前进,这下被绊,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刀疤男见二弟被一个毛头小子戏耍,怒火中烧,一下快速闪到了络腮胡男面前,扶起了他,对钟言喝道:“你是何人,敢扰我们尸骷二鬼的事!”
钟言未在山下生活,门派名号一概不知,笑道:“管你二鬼三鬼的,你们要是不放了她,我把你打成真的鬼。”
刀疤男并不害怕,反而笑道:“果然是个毛头小子,连我们的名号都不知,今天我心情不错,你管我们叫三声鬼爷,我就放了你,你可要想好,别为了一个陌生女子送了性命。”
姜无海讲给钟言听那些神仙眷侣的故事,钟言逐渐懵懂长大,也很是羡慕好奇,又学着姜无海调戏少女时的神情,啐道:“呸,那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刚才你对她不敬时,都被我撞见了,看我不剁了你的狗头泡酒!”
钟言说完倏的冲了出去,又扔了两枚石子,二鬼以为钟言又要点他们的穴,纷纷躲避,可钟言只是胡乱扔的石子吸引他们的注意,自己则直向白面女子掉下的佩刀奔去,钟言深知二鬼联手钟言必定不敌,只能先解救出白面女子才能有抵挡能力。
钟言把佩刀扔向白面女子,白面女子瞬间意会,接到刀,上身一起,砍断了绑在她腿上的麻绳,只是在空中被挂时间有些过长,落地时摇摇晃晃,钟言见状赶紧伸出右臂,抱住她的肩膀,白面女子刚才迷迷糊糊只听到钟言说她是钟言未过门的妻子,此刻又趁自己虚弱抱着她,以为钟言又是哪个贼人,一把推开了他,举刀一指,喝道:“哪来的淫贼,敢毁我清白。”
刀疤男看那白面女子长他两三岁,又对他是这种反应,立即明白了刚才钟言说的是骗他的胡话,勃然大怒,喊了一声二弟,对着钟言冲了过去。
白面女子运行内力,想恢复自己的身体,没想到内力突然逆转,差点走火入魔,当即吐出血来,变得软弱无力,心中一惊,暗念道:“难道是二鬼乘隙对我下了毒?”
钟言心生不妙,赶紧把白面女子拉了过来,免了她再次受伤,小声说道:“姑娘误会了,我是来救你的。”自己背身迎去二鬼的进攻,可来不及再进行闪躲,后背和左臂均被刺伤。
钟言赶紧越出二鬼的攻击区域,只叹自己练习不足,不能瞬间使出化气为盾抵挡伤害,不过这化气为盾能抵挡的伤害量与本人所修炼的功法有关,这一招乃是姜无海所修功法的最基础部分,姜无海也是想要钟言打好基础,日后再学功法必定事半功倍。
二鬼乘胜追击,势必要杀了钟言与白面女子,用的都是招招毙命的手段,好在钟言暗运内力,提前使出化气为盾,本想继续释放内力使出变盾为矛,可气盾也只是抵挡了二鬼的两招,便烟消云散,气盾破,内力损,钟言也受了内伤。
白面女子不能运行内力疗伤,缓和了好一会才清醒过来,明白钟言是来救她的,之前的事便不再追究,赶紧操起佩刀,迎战二鬼,可白面女子不能运作功法,面对二鬼又吃了大亏。
刀疤男见白面女子不施功法,大喜道:“看来食脉蛊起作用了,老二,我们趁机斩了她!”
二鬼再次对着白面女子刺了过来,攻势极其猛烈,钟言想再次施展化气为盾为她抵挡伤害,不过他内力大损,一时之间还不能将内力聚集一起。白面女子身上已经被刺了几刀,异常虚弱,二鬼见状一左一右共同使出“取心诛魔”,两把匕首刺向了白面女子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