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本是温柔内敛的女孩,一个转变成了冷漠少言的性格,之后的每一次见面都对于Ido迟迟没有解决办法而陷入尴尬无措中,却逐渐因为于甜甜的到来焕发了生机。
“小森,你说可不可气哦,那个人”
每一次于甜甜回家都和土匪进窝了一般,顾小森听到“哐当”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有时是得意洋洋占领山头的傲娇小霸王,有时是沮丧难过求收留的心机小叛徒,而今天就是背着炸药包要来个同归于尽的太上老君炉,“怎么啦,谁又惹你生气了?”
“我昨天回来路过一家书店,就想着买本心理学的书了解一下,哇,读了几章那叫一个醍醐灌顶啊,我还开解了晴姐呢,然后呢,我今天又路过那家书店,我就想着啊,晴姐这个案子可能会用得上,就想给她再买一本,结果找了好几圈都没找着,我还以为卖完了呢,想问问看老板什么时候才能再进几本,这本书真的写的很不错啊,结果老板却露出古怪一笑,嘿,您猜怎么着!”于甜甜气的揣起了手,直板板的像是要把小森当成方楼一般教训一顿。
“怎么着呢?”小森一边手里做着甜点一边嘴里配合着。
“他说那是你男朋友给你的惊喜,世上独那一本,他自己写的,老板翻了翻,觉得写的还真不错,他最欣赏有才之人了,所以答应配合了……”于甜甜说着说着竟把自己气笑了,“不行,我非要痛骂他一顿不可!”
“喂”
电话一接通,方楼的声音好似山间一阵清风吹过耳旁,瞬间抚平了于甜甜躁动炸裂的心,如果说于甜甜是那娇俏可爱却满身长刺的仙人球,那么方楼就是沙漠里独特生长的骆驼,为了仙人球进化出属于自己的口腔黏膜,尝到其中滋味,唇齿留香,从此爱不释手。
“方老师,你知不知道你涉嫌造谣诽谤!”于甜甜小声嘀咕着,却没了刚才的气焰。
“哦?你辅修法学了?上次听了一节课觉得很有趣吗?”
“没有!你不要岔开话题!谁让你跟别人说是我男朋友的,本小姐可是芒山一枝花,单身七十八!”
“不是我说的,是他自己猜的”,方楼开着车不时想起刚刚批到的一枝花的英语作文笑了笑。
“那你怎么不否认呢……”于甜甜说着说着发现了严重的偏差,“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干嘛给我搞这出!”
“道歉可以吗”,方楼沉思了一会儿说道。
“好吧,原谅你了”,也不知道他是因为哪件事情道歉,可是谁会拒绝他的道歉啊!天神呐!于甜甜此时只觉得方楼像是随时摊在她面前的移动小窝,让她总是不由得就想往里面钻,温暖可靠又安稳舒适,哪怕自由的灵魂被框缚住了,她也甘之如饴,她喜欢跳舞,可她更喜欢在她最爱的小窝里翩翩摇摆,什么你问手脚伸不开了怎么办呢?没关系啊,无限的音乐就在脑袋里随风切换,重要的是,她很开心!哪怕只是和电话中的男人扯着胡言乱语她都很开心!
“有帮助吗?”方楼轻轻笑着,如果被白一白知道,一定又要和他撒泼吧,什么老子挖坑你填土,老子引流你灌输,一套一套没完没了的,呵呵。
“那当然啦,方老师出马一个顶俩!”
“你和胡杨?”
“嗯!”方楼听着于甜甜再次扬起了开心的声调,在电话中都感受到了她此刻眯眯眼的弧度一定很好看。
转眼间,蛋糕胚还没成型,沙发上的女孩就由一开始板正的炸毛变成如今躺的七倒八歪的乖乖顺毛了,顾小森一时不知该不可思议电话中的男人竟然有如此强大的磁场,还是该难以置信于甜甜如今两极转变的速度是愈发迅雷不及掩耳了!
不过想到昨晚白一白夸自己做的蛋糕好吃,顾小森也不禁甜甜的笑了起来,她要每天做不同花样的蛋糕给他尝尝!
空气中的甜蜜分子好似酒醉的花蜜般悠悠荡荡飘浮起舞着,不禁为初夏的阳光添抹了一份甜腻的芬芳。
而另一边的殷晴此时荷尔蒙也在随着温度急剧飙升,不时脖颈冒出几滴汗珠渗入单薄的t恤,紧握的手心都要捏出水了还是停留在空中迟迟不敢落下,犹豫不决中,朝思暮想的男人竟然自己开了门,“有什么事吗?”
殷晴随即惊慌的将手收回放入兜里,深呼吸平稳过后重新扬起头,自然地拿出证件,露出一副平时公事公办的模样,“你好,我叫殷晴,芒山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有个案子想来找你了解下情况,方便进去说吗?”
“请进”,宋歌随即让了一步。
殷晴故作淡定的随意看了看周围,实则却因为终于看到了窗帘内部的情况而激动雀跃的心脏猛烈跳动中,“那个,这么大的房子就你一个人住?”
“还有两个朋友一起”,宋歌看了看手表,“这个时间都在上班”
殷晴不禁敲了下自己的脑门,她查过的,怎么给忘了!自己在胡乱说些什么呀,还是不要随便开口好了!
两个人坐下后,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宋歌不解的打断了殷晴直勾勾看着他,像是要把他吃了的眼神,“请问殷警官,具体是想了解些什么呢?”
殷晴恍然缓过神来,“啊,哦,请问你是否在上周五去过怡和小区?”
“是靠近海河边的那个小区吧?”
殷晴不由笑着点了点头,记忆力真好!
“上周五是去过那个小区,我刚交房的一个客户给我打电话说,地板出现了个裂缝,去了之后发现是最近下雨外墙渗水的关系”
“嗷嗷麻烦告知一下那家人的具体房间号”
“1501”
殷晴记录在本上之后,接着问道,“有注意到什么不寻常的情况吗?”
“不寻常的情况?”
宋歌一副傻憨憨的呆样逗笑了殷晴,殷晴抿着嘴笑着解释道,“就是相对特别一些的人事物,让你路过时有留意到的”
“不好意思,没有什么印象”
“没有关系,那就先到这里吧”,殷晴随手在本子上划过一串数字,撕下来后小心递到宋歌的面前,“这是我的电话,有任何补充信息可以随时联系我”
“好的”
殷晴随即起身走到门边,却不想越走越慢,男人的力量感就在她的身后,不由得那天的画面交织浮现在眼前,挑逗着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胞,她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定住将要踏出的脚步回头看向这个让她日思夜想的男人,“我们之前见过,你还记得吗?”
宋歌本是诧异了一瞬,转而悄悄扬起了嘴角,“你的房子也是我装的吧,对面那套”
“对!”殷晴很久没有如此兴奋激动过了,此刻她才感觉到原来自己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她的心已经迫不及待跳脱出她的怀里奔向眼前这个男人的心窝。
初夏的阳光既不毒辣也不酷热,晒在脸上反而有一种暖洋洋的惬意,白一白坐在屋顶端着一盆拉面吃的津津有味的目送着殷晴出去后拐了几个弯回到了自己家的楼栋,便放下心来,连汤带底狼吞虎咽的全部划拉进嘴里,长腿一迈从窗户回到屋内,却看到宋歌正恋恋不舍的看着那串号码,不禁打趣起来,“想加就加呗”
“我是在想,我们会不会暴露了”,宋歌抬起头来征询白一白的意见。
然而论天下谁最自信,白一白要称第二,没人敢当第一,“暴露是不可能暴露的,要怪就怪,你这一身肌肉太过招惹?”
“什么意思”
“傻大个,你啊你,只学了个方楼的皮毛,脑子是一点没带上啊!”
“总比你,遇事只知道跑强吧”,方楼无奈的端着咖啡杯从书房走出来,顺便弹了一个白一白脑瓜崩。
“噢!你下手很重!”白一白捂着脑门哀嚎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方楼喝了一口咖啡后继续说道,“门把手上的红丝带感应仪夹在了门缝里,阿歌一向很细心,平常都会捋好后再关门,而且门口还残留着陌生的气息,所以猜测阿歌应该刚刚将人迎进家没多久,就从天台翻进来了”
“诶,那我呢?”白一白正往嘴里大口灌着水呢,听着听着不对劲啊,这人是不是忘了这个小组里谁是最大的功臣啦,他没日没夜的容易吗,皱着眉头哼哼道。
“你?”方楼偶尔惊叹白一白的智慧与能力其实和他不相上下,还有着他永远无法企及天生的外加多年磨练出的身形自由,简单来说整个身体都可以任他控制,就像是整个世界不过就是一个玩具道场,而他本人就是被他自己放在自己手中的玩具模型,穿梭变换来去自由,然而有些时候,他的信号就好像是被屏蔽了一般,正如此刻,脑子又处于了不在线状态,“你什么时候走过大门?”
“哦,对哦,那就是说,傻大个有强迫症,我有多动症,而我们敬爱的方老师就正常多了,不过是平平无奇专门暴露自己的暴露狂而!已!”白一白表面上揣着手傲娇的别着头等着解释,实则内心暗爽不已,终于!终于!千年老妖再次犯案,又出现了被自己逮到偷吃人参果的时候啊!
“你知道啦?不过也没什么,真相总是有大白那一天的,早一点揭露,早一点认清,或许有更多人可以早一点及时止损,我们大部分人都是付出型人格,往往容易忽略任何事物都是相辅相成相互作用的,力是,爱也是……”
“行行行,你总是有道理的,不装了不装了,你这人真是无趣,哄你家小姑娘去吧,老牛吃嫩草,略略略略”,白一白趁方楼要派出真正的老牛教训他之前赶忙溜掉,他可打不过那个大块头,“对了,大块头的麻烦,帮他想个办法,人家可是警察,不要随意招惹,看我们哥俩,不是学生妹就是奶茶妹的,温温柔柔体体贴贴的是吧,哎哎哎,我错了我错了,别动手别动手……”
“你当初是怎么选上他的?那个嘴和他的腿一样溜,还有每次出任务,完事儿就跑,把我一个人丢现场,妥妥的渣男一个!”宋歌刚站起身,小兔崽子就溜得没影了,气得他抡起袖子火没处发,“那个警察大概也是在电梯监控看到我了,还不是因为他,每次自己处理完拍拍屁股就溜了,让我自己想办法去拿人,就一个老太太他就不能顺道解决了……”
“分工明确是组织规定,不能怪他”,方楼笑着拍了拍宋歌的肩膀走回书房,他可不能久留,每次宋歌吐槽起来白一白,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呵呵。
“你就向着他!”宋歌看到方楼关上门后刚松了口气,却还是听到方楼淡淡的叮嘱了那一句,“她不是阿暖”
隔着一道门,隔着一道身体,书房里的男人却可怕到早已拆穿他东闪西躲小心翼翼藏在深处的鬼魅幻梦,宋歌甘拜下风靠在墙边无力的回道,“我知道,我没把她当阿暖,她不可能成为阿暖,谁都取代不了阿暖在我心中的位置……”
“阿歌,如果这次你确定是她了,我们不干涉,只是不要搞宛宛类卿那一套,不然你还会“动心”很多次,那留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就太多了,一白在八年前选中的小森,我早在十五年前就认定了甜甜,你要知道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左右徘徊留下的只有痛苦!”
“我早就确定了!从我七岁那年第一次被组织抛到野外训练时开始,挣扎在水深火热中的我已经要坚持不下去躺在地上怎么也动不了了,可是阿暖出现了,小小的阿暖背着一个快要把她压垮了的野菜筐出现在我面前,阿暖递给了我一个烤红薯,她说吃饱了,就有力气做事了,她的手好小啊,却可以捧着那么大的红薯,那年冬天那是我第一次感觉到温暖,她摇摇晃晃着小脑袋乐乐呵呵的哄着我,她说那是因为她就叫阿暖啊!”
风吹过他的发梢,也打断不了他陷入回忆中的时光,方楼在书架前一一翻阅,却怎么都找不到可以让宋歌解脱的理论方法,人可以被救出水火,也可以自主从噩梦苦难中挣脱,那不过都是源于他们本人强烈的的意愿渴望,那么或许让宋歌不再沉沦于回忆里唯一的办法,不过还是试图唤醒他主观活在现实的意识。
不如做个实验,一张相似的脸,两种不同性格,意识与时间或许是可以成正比的。
那么殷晴,就会是个关键要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