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宝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眉眼间透着几分热忱,一样接着一样,仔仔细细地介绍起其他礼品。
每一件礼物的来历、材质、用途,都被他说得头头是道。
赵云川见状,快步上前,双手抱拳,身姿挺拔,恭恭敬敬地行了个拱手礼,言辞间满是谦逊与感激:“王爷实在是太客气了,这般珍贵的礼物,赵某实在愧不敢当。只是礼尚往来,才合规矩。不知王爷明日可有闲暇?我们也想略备些年礼,登门致谢,聊表心意。”
来宝等的就是这句话,嘴角微微上扬,笑容愈发亲切:“王爷明日正好有空,那便静候赵公子大驾光临。”
说罢,又寒暄了几句,才告辞离去。
来宝的身影刚消失在门口,赵云川便陷入了沉思。
他缓缓踱步,眉头轻皱,眼神中满是思索之色。“该准备些什么年礼才合适呢?既要彰显诚意,又不能失了分寸……”
他低声呢喃着,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物品,却又一一被否定。
这年礼,可着实让他费神。
赵云川挠挠头,一脸苦恼:“给王爷送年礼可太难了,他什么稀罕玩意儿没见过,真不知道挑啥合适。”
方槐往椅背上一靠,撇撇嘴说:“对呀,更何况咱们兄弟也没有稀罕东西。”
赵云川眼睛一亮:“诶,我记得王爷是个爱吃的,不如从吃的下手?”
“说到吃我可有主意了!咱自家做的腊肉香肠,还有猪皮冻,那味道绝了!王爷天天吃山珍海味,偶尔吃点家常味也不错。”
方槐皱着眉,有点犹豫:“这能行么?会不会太普通了,不够档次啊。”
赵云川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王爷也知道咱们是个什么情况,太贵重反而生分了。这种带着烟火气的家常美食,更能体现咱的心意。”
方槐琢磨了会儿,一拍手:“行,就这么定了!再配上咱们自己调的酱料,保准王爷吃得开心。”
两人达成一致后,马不停蹄地忙活起来。赵云川亲自去后厨,将那些色泽红亮、香气四溢的腊肉和香肠取了出来,仔细挑选出最精华的部分。
方槐盯着那几串用草绳随意挂着的腊肉和香肠,眉头拧成了个“川”字,满脸嫌弃道:“我说,咱们可不能就这么拎着草绳去王爷府吧?好歹也得包装一下,这太寒碜了些。”
赵云川顺着方槐的目光瞧过去,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哎呀,还真得讲究讲究。”
他摩挲着下巴,眼珠一转,提议道:“不然咱们也用个大红绸?”
只是,话一出口,自己又犯起嘀咕,毕竟谁也没见过用大红绸包装腊肉的,这搭配听起来着实有些怪异,不由得面露犹豫之色,眼神里满是探寻,期待着方槐能给出更好的主意 。
方槐一听,嘴角抽了抽,满脸怀疑道:“大红绸包腊肉?这画风,怎么想都觉得诡异,怎么办,有点想笑。”
赵云川也忍不住笑了,挠挠头说:“好像是有点奇怪,可一时半会儿,咱们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啊。”
两人正一筹莫展之际,赵云川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角落里堆积的竹篮。那些竹篮是平日里用来采买蔬果的,朴实无华,却让他灵机一动。
“槐哥儿,你看这些竹篮如何?”赵云川快步走到竹篮旁,拿起一个在方槐面前晃了晃,“咱们把腊肉香肠放在竹篮里,再用一些绿色的枝叶点缀,看着既清新又自然,有种返璞归真的感觉,猪皮冻就用食盒装。”
方槐走上前,仔细端详着竹篮,摸着下巴思考片刻,缓缓点头:“嗯……倒是个新思路,不过就这么放进去,会不会显得太随意了些?”
赵云川眼睛一亮,继续说道:“咱们可以在竹篮里铺上一层柔软的棉布,既能防止食物磕碰,又能增添几分精致感。再在竹篮提手上系几个小巧的络子,喜庆又应景。”
方槐拍手叫好:“妙啊!这样既不会过于简朴,又好看。”
说干就干,两人立刻行动起来。赵云川找来棉布,小心翼翼地铺在竹篮底部,待一切准备就绪,他们将精心挑选的腊肉、香肠整齐地摆放在竹篮里,又折来几枝翠绿的柏树枝儿,错落有致地插在食物之间。
其实用柳树枝儿会更好看,只是大冬天的,绿色的只有柏树和长青树了。
别说,真的挺好看的。
赵云川觉得熟悉,这不是现代的田园风吗?
第二天一大早,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洒下柔和的光线。赵云川和方槐精神抖擞,拿着精心准备的年礼,大步朝着瑞王府走去。
刚踏出家门,就瞧见巷口的阿婆正弯着腰,认真地擦拭着门口的石墩。
阿婆一抬头,看到他们,脸上立刻露出了和善的笑容,热络地打招呼:“哟,小伙子们,这是出门呀?”
赵云川赶忙笑着回应:“哎,婶子忙呢!看您把门口收拾得这么干净,年味一下子就浓起来了。”
阿婆直起腰,用手轻轻捶了捶后背,笑着说:“这不快过年了嘛,得把家里好好打整打整,干干净净地迎接新年。我瞅着你们家门上贴的年画,画得可真俊,色彩鲜亮,看着就让人欢喜。你们是在哪家铺子买的呀?我也想去寻一幅。”
赵云川笑着道:“阿婆,这可不是买的,是我自己个儿画的。闲着没事,就瞎琢磨着画几笔,没想到您还挺喜欢。”
阿婆听闻,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赞叹:“哎呀,原来是你自己画的呀!可真有本事!这画技,不去开个年画铺子都可惜了。”
阿婆虽然满心喜欢,可转念一想,自己和这两个小伙子也不算特别熟络,贸然开口让人家帮忙画画,似乎有些唐突。
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只是再次夸赞了几句年画的精美。
赵云川看出了她的心思,这本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儿,便承诺道:“等我空了给你画一幅就是。”
阿婆千恩万谢之后,才跟他们挥手告别。
方槐把手揣到袖子里,一说话就是一阵阵的白气:“也不知道王爷见了咱们这份年礼,会是啥反应。”
赵云川笑着说:“管他呢,咱们的心意都在里头了,他肯定能感受到。”
说话间,瑞王府已在眼前。
门口的侍卫见了他们,笑着打招呼放行。
走进王府,来宝早已等候多时,看到他们,快步迎上来,眼睛好奇地打量着竹篮:“赵公子,槐夫郎,可算来了,王爷在厅里呢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