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宝一边说着,一边领着他们往厅里走去。
还没进门,就听到沈旸有些傲娇的声音:“你们俩可算来了,本王还以为你们把我给忘了!”
赵云川和方槐赶忙进厅,见了瑞王,先是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赵云川笑着说道:“王爷这说的是哪里话,我们可时刻都惦记着您呢。就是准备这份年礼,费了些心思,所以来得晚了些。”
瑞王爷抬眼看向他们手中的竹篮和食盒,嘴角微微上扬,却又故意板起脸,带着点小傲娇说:“哼,准备年礼?我看是你们自己忙着过年,都顾不上本王了。我不想起你们,你们就不想起我,要不是你们说要来送礼,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着你们。”
赵云川赶紧上前,把竹篮和食盒轻轻放在桌上,笑着解释:“王爷您可误会了,这不,知道您平日里吃惯了山珍海味,特意准备了些家常吃食,都是我和槐哥儿自己亲手做的,就盼着能给您换换口味。”
说着,他打开竹篮,将里面的腊肉、香肠展示出来,又揭开食盒,露出晶莹剔透的猪皮冻。
瑞王爷凑近一瞧,嗯,没见过的,脸上的笑意再也藏不住,“哟,还真是有心了!不过就这么几句解释,可不够诚意,等会儿可得陪本王好好吃上一顿。”
赵云川和方槐相视一笑,连声道好。
这时,瑞王爷又注意到竹篮里翠绿的柏树枝,好奇问道:“你们用这柏树枝装点,倒是别致,有什么讲究?”
哪里有什么讲究?
不过是因为没有其他的树罢了。
不过话肯定不能这么说,赵云川赶忙回答:“王爷,这柏树枝四季常青,寓意吉祥长寿,正适合过年的时候,给您添些好彩头。”
沈旸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眼中满是赞许,满意地点点头,“你们想得如此周到,不错。只是这大冷天的,我心心念念的还是你做的火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上?”
赵云川一看他这架势,就知道这位王爷又馋火锅了,无奈地笑了笑:“王爷要是想吃,随时都可以。只是火锅准备起来工序繁琐,食材、汤底都得精心筹备,颇费些劲儿,还得提前一天派人来知会一声,我好早早准备。”
沈旸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兴奋地拍了下大腿:“那就明天!明天我还得带个人,这人对我来说可太重要了,你可一定要把火锅准备得妥妥当当的,千万别出岔子呀。”
赵云川心中一凛,暗自思忖,值得沈旸专门这么郑重其事吩咐一声的,想来也就只有那几位身份尊贵的皇室宗亲了。
皇上和皇后轻易不出宫,排除之后,大概率就是沈旸一母同胞的兄长,当今的太子殿下了。
这么一想,他忍不住试探道:“王爷,难道是我想的那样?”
沈旸闻言,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哟,你猜出来了?”
赵云川苦笑:“我的确猜出来了,就是不知道我猜的对不对。”
沈旸认同的点了点头:“你应该没有猜错。”
赵云川一听是太子要来,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无奈着拱手道:“王爷,您这可太为难我了。太子殿下身份尊贵,我不过一介草民,实在惶恐。”
他顿了顿,眉头拧成个结,“就怕到时稍有差池,不小心触怒殿下,我可担待不起啊。而且我和太子殿下素未谋面,实在不熟,招呼起来肯定放不开,要是有个招待不周,可如何是好?”
沈旸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你只管放心,我兄长为人随和,没那么多讲究。你就像平常一样准备火锅,他就是想尝尝这民间烟火味儿。”
赵云川还是一脸犹豫,心急之下直接说道:“王爷,这不是我不愿,实在是压力太大,您就饶了我吧。”
沈旸哪肯罢休,凑上前瞪他:“你可别不识好歹,这可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机会。你要是招待好了,说不定还有赏赐呢。”
赵云川急得直跺脚:“王爷,我不图那些赏赐,就想平平安安过日子。”
沈旸见他态度坚决,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这样吧,明天我先来,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你就当是招待我。等太子来了,你也别紧张,有我在一旁帮衬着,保准出不了差错。”
“再说了,你以后还要科考,以后要入朝为官,提前结识太子不好吗?这可是旁人梦寐以求的机会,能在太子面前露个脸,给殿下留下好印象,往后仕途可就顺遂多了。”
赵云川面露难色,微微叹气:“王爷,我明白您的好意,可我实在害怕。我一介草民,连跟太子说话都紧张,要是言语不得体,行为有失礼仪,反而弄巧成拙。”
更何况,万一太子在他家出了什么事儿,那他全家可都是要陪葬的。
沈旸拍了拍赵云川的肩膀,安慰道:“放宽心,我兄长性格宽厚,最不喜那些繁文缛节。你就保持本色,真诚相待,他自会欣赏你的朴实。”
赵云川依旧满脸纠结,内心天人交战。
他深知这确实是个难得机遇,可一想到太子那尊贵身份,又觉得风险太大,犹豫再三,他咬咬牙说:“王爷,让我再考虑考虑,明日一早给您答复,行不?”
沈旸无奈地摇摇头,“行吧,你好好想想,不过可别错过这大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