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跟强盗有什么分别?”江泠晚咬着不点而红的唇瓣,小脸在他的撩拨下,泛起潮红。
顶上的吊灯为她的水眸染上光亮,蕴着一汪温水,瞳仁像夜晚平静的湖面,映照着婆娑月影。
“分别?”沈书礼深深看了她一眼,嘶哑着嗓音重复了一遍最后两个字。
很快,江泠晚就知道分别在哪了。
他似乎才找到,江泠晚为什么畏惧那方面的原因。
于是他尽可能地注重她的体验感。
温柔地亲吻她的红唇,把前戏拉长,极具技巧地把她撩拨到欲罢不能。
感受到身下的女人呼吸渐热,害羞地伸手要关灯,却被他阻止。
“关什么灯?”他的嗓音嘶哑到了极致。
柔光之下,他绝色的俊颜透着丝丝难耐,额间沁出颗颗汗珠,深邃的凤眸含着欲色,说不出的蛊惑诱人。
江泠晚只觉得这个男人,不那么直白的时候,真是妖孽至了极点。
“晚晚,想不想要我?”他沙哑着声,似哄非哄地诱导她。
哪怕他身上每一寸肌肉都紧绷得厉害,依旧强忍着冲动,势必要她主动张开那个口,说要他为止。
他对她实在太过了解。
被折磨得不行了,江泠晚才羞愤地抱怨他:“你要不要,不要就滚。”
红唇再次被堵住,承接他缠绵的吻,极具侵略性,缠得又深又麻。
交换呼吸地间隙,沈书礼才轻声笑道:
“当然要,可我不想当强盗啊,怎么办……”
笑里带着调情的韵味,给足了诱惑,性张力满满。
江泠晚听得头皮发麻,怨声:“你可真该死啊!沈书礼!”
他也太会了,太可恶了!
沈书礼不再逗她,拿了个抱枕垫在她的腰下。
……
窗外的暴雨又开始哗啦啦地下起来,疯狂洗刷着大地。
长夜漫漫,大雨延绵不绝。
-
清晨,灰白的云层在天边滚滚翻涌,小雨淅淅沥沥如苍茫迷雾,笼罩着整座城市,颗颗雨滴唰唰落到鳞次栉比的高楼。
繁夜。
经纪人早早来到老板办公室,见助理在给沈书礼泡咖啡。
偌大的办公室里,陈设简单低奢,灰暗格调,刚踏入就能感到无形的压迫感。
而办公室的主人,便是这压迫感的来源。
经纪人来前敲了门,得到允许才进来,如实向他汇报:“沈总,昨天我手下有个艺人,未经公司同意,擅自跟江氏集团签了长约合同。”
“我已经严厉训斥过她,您看应当怎么处理?”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经纪人又补充道。
助理泡好咖啡,端到沈书礼面前:“沈总,泡好了。”
沈书礼的视线从手机里移开,落到桌上冒着热气的咖啡,狭长如画的凤眸微微垂着,深邃令人捉摸不透,乌色的羽睫拉出小片阴影。
他好像在发呆,又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才收回神,视线上抬,漫不经心道:“谁?”
“温眠眠。”
“您前段时间才给她几个本,我心思着这个艺人应该挺有潜质,不然您也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经纪人坦诚回答。
沈书礼的注意力似乎不在此,幽深的眸底泛起微光,淡声道:“签吧,不影响。”
“但下不为例。”
“好的……沈总。”经纪人有些惊讶。
这个雷厉风行、要求严苛的老板,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平时公司艺人稍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惩罚力度可一点也不小,今天居然法外开恩了。
但她也不敢多言,说多错多。
她本意就是上来替温眠眠求情的,没想到boSS今天心情不错,又或者……
他真看上温眠眠了?
不过,她手底下总算有个boss看重的了,未来跟徐知意抗衡不是问题。
等经纪人离开后,沈书礼才问身旁的助理:“昨天什么情况?”
“温小姐昨天早上确实去了江氏集团,不过是哭着出来的,大概率……被太太威胁了。”助理收到那边的眼线汇报,如实跟沈书礼解释。
“沈总,这事您要插手吗?”
沈书礼大致已经猜到情况,放下杯子,轻哼一声:“插什么手?”
“她想挣,就让她挣好了。”
助理:“……”
虽然没点明她是谁,但他已心知肚明。
毕竟这世上,能让他心甘情愿被算计的人不多。
其次,敢这么明目张胆算计沈书礼的人,也不多。
沈书礼的手机在桌面响起来,海外的电话。
“brian,听闻你结婚了,是我见过的那位华人女孩吗?”手机里传出流畅的英文问候,用着调笑的口吻。
“都说你不近女色,要不是我亲眼所见,你在派对上抱走了一个女人,我可能也会当真。”
沈书礼面上没什么表情,淡淡道:“我什么时候从派对上抱走过女人?”
“那个华人女孩,你忘了吗?她来找过你,是我替她解的围。”说话的人,正是那场派对的主人。
有点久远,沈书礼隐约有了印象。
江泠晚有次心血来潮,嚷嚷着要去找他。
他就给她发了定位,谁知把这个小女人吓得够呛,回去跟他大吵了一架。
那也是他们之间第一次争吵,她第一次反抗。
那时候他觉得她很不可理喻。
要来的人是她。
来了又哭又闹的人,也是她。
深想着,沈书礼忽然意识到,原来自己跟她之间,并没有他所想象的那么和谐。
这条鸿沟一般的裂缝,比他想象中要早断裂。
他眸色变得黯淡,好不容易燃起的光,忽然熄灭。
电话那头说了很多很多,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最后,那边疑惑地唤他:“brian?”
“你在听我说话吗?”
沈书礼收起思绪,失神地问他:“你记得她那天的心情吗?”
他记得,但他不大敢去回忆。
电话那头听后,轻声笑了笑:“当然记得,她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华人女孩,我怎么可能会忘?”
“不过,她似乎并不喜欢我们的圈子,那天哭得很伤心,哭得我心都快碎了。”
“只可惜她在你的怀里,否则我一定会把她带到楼上的卧房里,好好宽慰她受伤的心灵。”
此“宽慰”非彼宽慰。
“是吗?”沈书礼漆黑的眸子里酝酿着不知名的情绪,薄唇泛起意味不明的笑意。
听得出来他在笑,可这笑却充满了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