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江泠晚并没有被他的冷漠影响。
反而跟小鸟出了笼似的。
自由欢畅,吃嘛嘛香。
自从沈书礼开始忙碌起来,就给她请了个会做中餐的阿姨,负责她的饮食。
听到阿姨的如实汇报。
沈书礼眉心紧拧,深眸波澜翻涌。
随即冷笑一声:“挺会享受。”
不知道的以为她出国来度假了。
当晚就回了公寓。
书房里的灯一直亮着,橙黄色的灯光柔和,木制书桌上整整齐齐摆放文件,书桌旁栽着一盆绿植,光滑的叶面在光的照射下映出斑驳的小光斑。
贴墙的大书架里满满的书籍,摆满各类金融、法学书籍资料,各国语种的不知名书籍,颇具威严压迫感。
随便翻一本都是密密麻麻的字,外语书居多,看得人眼花缭乱。
难以想象,这些沈书礼全都看过。
江泠晚是有点怕黑的。
所以公寓里她会经过的地方,都亮着灯,通明得跟白天无差。
她洗完澡,给自己泡了爱喝的茉莉花茶,坐在沈书礼以往坐的位置,抱着设计本完成作业。
沈书礼推开书房门,看到她乖巧宁静地坐在书桌前,认真地完成作业,偶有笔尖刮在纸张上的声音。
江泠晚听到门锁声,抬眼望向朝她走来的男人。
一点也不惊讶。
因为今天做饭的阿姨,偷偷给她通风报信了,说他今天会回来。
她给出甜甜的笑容:“沈先生回来了?”
沈书礼轻哼:“没有。”
江泠晚:“……”
少爷就是少爷啊,真难伺候。
索性她继续做手上的作业。
柔光笼罩在她娇小羸弱的身上,乌黑的长发被她用一根簪子束了起来,几缕流苏轻轻摇晃,透出几分慵懒随性。
才走近,就闻到属于她淡淡的幽香,瓷白细腻的肌肤在光下泛起微光。
沈书礼轻轻抬手,将簪子取了下来,柔顺的长发一泻而下。
“干什么?”江泠晚对他的举动很不解,放下笔转回头看他。
沈书礼弯下身凑近她耳畔,深邃的瞳孔直视着她,微凉的指尖捏住她的下巴,冷笑一声:“自由了两周,就忘记自己该干什么了是吗?”
江泠晚心跳得极快,粉唇被猝不及防地封住,将她的话堵回胸腔。
大手绕到她的腰侧,单手惊人的臂力将她捞到书桌上。
她大惊失色,下意识地躲开亲吻,攀上他结实的肩膀。
温热的气息犹如跳跃的火焰,顺势在她的颈窝处蔓延游行。
这是金主跟金丝雀最直接的相处方式。
他这方面的造诣,简直是跟开了挂似的。
完全承受不住。
书桌边缘磕得她后腰生疼,又不止腰疼,朵朵泪花翻涌出来,柔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
她也说不出来到底哪疼了。
……
事后,他们就算和好了。
沈书礼也不生气了,心血来潮会教她外语。
偶尔恶趣味地教她些令人脸红心跳的话。
她重复了好几遍,问他什么意思。
沈书礼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翻译出来,然后到她脸红心跳。
在心里骂他下流!
不想跟他学了!
心里是这么想的。
可当学霸认真起来,她又不值钱地贴了上去,继续跟学霸学习,向学霸看齐。
公寓里有一架黑色大钢琴,沈书礼闲时会上手弹弹曲子,江泠晚在一旁如痴如醉。
他修长白皙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灵活跳跃,富有生命力的旋律从他指缝流泻出来,技艺精湛。
一曲终毕。
“你来。”沈书礼来了兴致,腾出来位置给她。
江泠晚指了指自己,有些无措,像被老师抽中背课文似的:“您确定吗?”
也没人告诉她,当金丝雀还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啊!
沈书礼扯了扯嘴角:“不确定我会说这句话吗?”
“行,您别后悔……”她不挣扎了,认命地把手放在黑白琴键上。
她是有一点钢琴基础,但不多。
反正沈书礼也不在意她到底是不是真千金。
听到她弹出的音,沈书礼的眉心几不可闻地皱了皱。
强迫症犯了。
拉着她补乐理知识,手把手教她弹琴。
当然,沈书礼能这么不吝啬地教她,一切要归功于他的强迫症,事事追求完美。
顶级导师,样样精通,好像就没有他不懂的。
再往后,江泠晚摸到了规律,想学什么,就在他面前秀什么。
他只要眉头一皱,就是强迫症犯了,绝对要拉着她补课。
当然,这是后话了,学习之路漫长而艰辛。
大多数时候,江泠晚对沈书礼是抱有钦佩心理的,自然也就好奇起他所处的圈子,应当都是顶级精英。
在原书里,并没有细讲他的圈子,只讲明他工作压力相当大,需要一个发泄口,而江泠晚就是他娇养的金丝雀,任他泄欲的工具。
他对金丝雀是没有感情的,心思基本都放在工作上,只能说宠爱,像对待小宠物的那般宠爱。
在沈书礼参加朋友的派对时,她心血来潮去找他,而他也没有拒绝,还大方给了地址。
这么来看,沈书礼虽然从不主动带她接触他的圈子,但只要她想去,他是愿意的。
江泠晚给司机报了位置,将她送了过去。
这也是她第一次参加沈书礼的活动,涉足他的交际圈。
会所私密性极强,宴会的主人叫Aidan,为了庆祝他跟沈书礼拿下欧洲一个大项目,顺利控股Y国龙头企业。
沈书礼跟Aidan是合伙人,都拥有强大的背景手腕,算是强强联手。
她并不知道,接下来看到的场景,将会成为她的成年心理阴影。
成年人的游戏,三观尽毁。
秽乱不堪。
而沈书礼正衣冠楚楚,气质尊贵高雅地坐在最中心的位置,跟Aidan举杯庆祝。
他自带气场,无人敢近他的身。
江泠晚彻底傻眼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一个衣衫不整的白人发现了她,色眯眯的眼神紧盯着她,用着下三滥的语言邀请她加入他们的派对。
江泠晚脸色苍白,吓得连连后退。
碰巧沈书礼发现了她的到来,幽冷的眼神越过人群朝她射来,不知跟对面的男人说了些什么。
Aidan也看了过来,微微抬手,示意下人过来解救她,硬生生把骚扰她的人拖下去,当场揍得半死不活。
血腥和暴力并没有打扰他们的兴致。
在场的人都是毫无人性的,眼里只有源源不断的利益,利益与资源使他们相聚于此。
她几乎是连滚带爬,众目睽睽下躲进沈书礼的怀里。
藏进他的外套,埋脸进他微微起伏的胸膛。
“你不是想来看?怎么又怕了?”沈书礼轻声笑了笑,眼底浮起一抹冷意,环住她的腰身,任由她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胆子……可真小。
他们又不是没做过……
Aidan笑言:“这位是?”
“我的。”沈书礼目光微冷,面不改色地宣示主权。
不管她是谁,她都只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