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来这里宣示主权,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们的那些小手脚,八成是被太后察觉了。
不过还好皇上的病没有破绽。
回到寿康宫,太后看着底下跪着的孙太医,缓缓开口:“如何?”
孙太医叩首:“如娘娘所说,皇上确实被下了药。”
“微臣给皇上把脉时发现,皇上身上的毒,是特意调制出来的毒药,可以使人昏昏欲睡,让人误诊成是气结之症。”
“无论如何诊治,只要没有解药,人就会一直昏睡,偶尔可能清醒,但也要看下毒之人如何操控。”
“大胆!”太后重重拍了下桌子,这母子俩,竟然猖狂成了这个样子。
“微臣刚开始也以为是简单的气血郁结,但皇上的脉象有一丝异样,才让微臣察觉到,微臣怕打草惊蛇,才将错就错。”
嬷嬷给太后顺着气,太后点了点头:“你做的很好,现在确实不能打草惊蛇。”
“衍儿和崇儿现在在外打仗,兵力也都集中在外面,如果和他们撕破脸,才是真的危险。”
太后慢慢冷静下来,细细想来这件事情。
“依你之见,皇上这毒可有法子解?”
孙太医慢慢摇了摇头:“微臣医术不精,能查出皇上中毒已经是幸运。”
“此脉象,是微臣早些年出宫会诊时与一位老大夫认识才知晓的。”
“这毒控制人真正的脉象,使人误诊,久医不治最后毒扩散全身到死亡,但别人也只以为是那人药石无功。”
此话一出,太后都皱眉了,又能控制昏迷清醒,又能让人致死,到底谁才能解这个毒?
“如今只能你尽力研制,至于淑妃那里...”
孙太医告退后,嬷嬷向前给太后按摩肩膀,太后假寐的眼睛睁开,一双布满风霜的眼睛写满了锐利。
“你觉得哀家是袖手旁观,还是..出手暂时压制住驰儿呢。”
“如今西边战事吃紧,如果暂时压制住,衍儿他们要是没有办法尽快赶回来,哀家的人怕是也撑不了多久。”
“还有皇帝的身子,那些人如果想让皇帝现在死都有可能。”
太后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嬷嬷轻声道:“太后,这件事情,老奴怎么能出主意呢?”
“也是。”太后轻咳一声:“皇帝毕竟不是哀家的亲儿子,要不是他的母妃死了,也轮不到哀家来坐这个位置。”
“太后!”嬷嬷提醒:“隔墙有耳,皇上待您如生母一般,您这样的话要是传到皇上的耳中,怕是要惹他伤心了。”
太后摆摆手:“罢了,皇帝对哀家孝顺,危难之时哀家也应当出手,最起码要帮他撑到真正的储君回来。”
嬷嬷淡淡一笑,继续帮太后按摩:“老奴知道太后对皇上也有情。”
“这孩子,打小就跟哀家亲,宫里其他妃嫔想跟他交好,他都躲的远远的,到底是哀家和他有这一段母子情在。”
......
淑妃不能这个时候忤逆太后的命令,她忍气吞声的在宫中抄写宫规,大宫女推门进来,“娘娘,殿下来了。”
淑妃把毛笔一扔:“让他进来。”
“儿臣给母妃请安,母妃这么着急叫儿臣可是有事?”
淑妃把桌子上自己刚抄了没几句的宫规递到慕君驰的面前:“今日太后去你父皇那摆了好大的架子,你要几时出手?本宫要忍到什么时候!”
慕君驰看了看宫规,并没有什么表情:“母妃,现在正是我们关键的时候,你就不要因为这些小事而耽误儿臣的时间了。”
“小事?”
慕君驰轻笑一声:“母妃现在还是妃子,不是太后,祖母只是罚你抄写宫规,怎么不是小事?”
慕君驰的话带着些许嘲讽,淑妃一愣,无话可说了。
是哦,她还不是太后。
“儿臣先回去了,母妃照顾好父皇。”
慕君驰正忙着召集兵马,和作战计划,他必须悄无声息的坐上这个皇位,等西边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能回来对他俯首称臣。
这件事情南家出力不少,所以回府时他对南心柔的态度也好了很多。
“殿下,心柔给您准备了一些点心,您尝尝好不好吃。”
慕君驰就着南心柔的手吃下一块,“不错。”
南心柔有些脸红的低了低头,看着南心柔害羞的样子,慕君驰突然有些迷了眼,为什么记忆里,有一个女人也这么对着他如此,满心满眼都是他。
慕君驰眨了眨眼,想仔细看清那人的样子,看见的却又是南心柔。
他不禁有些失望,南心柔虽然适合做妻子,但是相貌确实比苏以知差了一些。
如果他成功登上皇位,与他相匹配的应该是一个实力相当的女子,苏以知身份高贵,正合适皇后之位的,可惜她已经是慕君衍的王妃。
苏以知趁着这个空隙已经去了私营一趟,私营的兵有两千,随时准备待命。
苏以知手里有信号弹,只要需要他们,就可以发出信号。
李戈带着消息回来,苏以知才知道太后已经开始出动。
上一世太后一直不谙世事,她这一次也没有把握能让太后出手,只是想让太后分走淑妃一些视线,她一个人在后宫称霸,保不齐会骚扰到母妃。
“孙太医应该是已经诊断出皇上身体有问题了,不然太后回去以后,不会开始联系她的母家。”
苏以知点点头,太后的母家平南公是她的哥哥,平南公战功赫赫,在京中权贵中完全隐身,不与任何世家有所牵扯,和太后是一个性子。
但如果太后有求于他,他也会出手的。
苏以知把京中的消息写到信上,待墨水干后,纸上又恢复成了一张白纸,苏以知又重新用正常的墨水,在保证不覆盖到神奇的墨水字迹的前方,写上:“家中一切平安,勿念!”
把信放进信封中,交给李戈:“快马加鞭,再加一些人手,好好盯着慕君驰。”
这么多天了,他也差不多该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