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徐天爵起身说道:“岳父岳母,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张国纪和夫人虽然有些不舍,但也知道他们不能久留,便起身送他们出门。
在门口,张嫣紧紧地抱住母亲,说道:“娘,您和爹爹要多保重身体,我会常回来看你们的。”母亲眼中含着泪花,点了点头:“好,你在婆家也要好好的,和贤婿相互扶持,和和美美。”徐天爵也向岳父岳母行礼告别:“岳父岳母,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嫣儿的。”
张嫣和徐天爵上了马车,马车缓缓驶离。张嫣透过车窗,看着渐渐远去的娘家,心中满是眷恋。
徐天爵握住她的手,说道:“嫣儿,别难过,我们以后会常回来的。”张嫣转过头,看着徐天爵,眼中露出一丝微笑:“嗯,有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马车在太阳下渐行渐远,张国纪回去后,便叮嘱自家儿子,要是能进国子监,一定要刻苦学习,同时绝对不能忘了姐夫的功劳。
他们张家不能有忘恩负义之人。
另一边回到府邸,徐天爵稍作休整,便开始着手处理张允诚进入国子监的事宜。他深知国子监祭酒林钎的为人,那可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廉洁奉公,绝不轻易被权势所左右。
在书房里,徐天爵来回踱步,仔细思量着该如何与林钎沟通。他唤来小厮,小心翼翼地将从张府拿来的张允诚的文章和书法作品仔细收好,准备亲自登门拜访国子监祭酒林钎。
徐天爵也是仔细的看了看,觉得张允诚,是个可造之才,才决定帮他一把,我相信自己不会看走眼,只要张允诚不是太差,林钎就没有拒绝的理由。
不多时,徐天爵来到了国子监。踏入那古色古香的大门,他能感受到这里浓厚的学术氛围。
在一个从九品的学录引领下,很快他就来到了林钎的书房。林钎身着一袭素色长袍,正伏案批阅着学生的文章,听到通报,他抬起头来,目光中透着睿智与沉稳。
“林祭酒,许久不见,今日冒昧来访,还望你莫要见怪。”徐天爵微笑着,双手抱拳,恭敬地说道。
林钎站起身来,回了一礼,说道:“徐大人客气了,不知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徐天爵也不绕弯子,直接从随从手中接过张允诚的文章和书法作品,递到林钎面前,说道:“林祭酒,我今日来,是想向您推荐一位学子。这是内人弟弟张允诚的文章和书法,还请你过目,看看能不能入国子监学习一二。”
林钎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接过了作品,仔细地看了起来。他时而微微点头,时而轻轻摇头,神色逐渐变得专注起来。看完之后,他放下手中的作品,眼中满是赞赏之色。
徐天爵之所以今天多跑这一趟,也是为了给张允诚铺路,他自然可以直接凭关系把他塞进国子监,但是他这种中途进来的难免受到排挤,要是无人关照,恐怕会有不少麻烦,但要是有人照看一二,那可就不一样了。
再说接下来几个月他要离开京师也关照不了,给他找个短暂的靠山,也是他这个姐夫应该做的事。
“徐大人,没想到妻弟如此聪慧!这文章见解倒是独到,文笔也算流畅;这书法笔锋刚劲,行云流水。确实是个可造之材啊!”林钎由衷地赞叹道。
徐天爵心中一喜,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说道:“林祭酒,你过奖了。允诚一直都对学问有着浓厚的兴趣,渴望能进入国子监深造,还望你能给他这个机会。”
林钎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我自然不会埋没人才。徐大人的妻弟若是愿意,随时可以来国子监报到。”
徐天爵也是大喜,再次向林钎抱拳致谢:“林祭酒,真是太感谢你了!你的这份恩情,我铭记于心。”
“徐大人,这可不敢,我等教书育人,本就是为朝廷培养人才,令妻弟竟有如此才能本该入我国子监,这也是在下的分内之事,至于徐大人的大礼,在下受之有愧。”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林祭酒。”
两人接下来又寒暄了几句,徐天爵便告辞了,这几天他不用上职,可林钎却还有颇多要事需要处理,既然事情已经办成了,也就不必再耽误时间。
从国子监出来,徐天爵的心情格外舒畅。张允诚的未来有了保障,自己也算是完成了一件大事。
张家这一家人品行都很端正,自己帮一帮不光是看在张嫣的面子上,也是希望日后能多一点助力,毕竟这清情血脉可是割不断的。
同时,他也希望张嫣能够开心点,反正是举手之劳,也不算什么大事。
处理完张允诚的事,徐天爵又将全部精力投入到了户部的工作中。此时,距离巡视地方的日子越来越近,户部的各项事务必须要交接妥当,以免到时候出现差错。
这日,徐天爵将户部右侍郎周显平请到了部堂,这户部部堂,本来是户部尚书办公的地方,不过现在是徐天爵的了,毕竟户部没有尚书,闲着也是闲着,再者这户部部堂可比值房要好得多。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周显平身着官服,神色恭敬地站在徐天爵面前,对于这位同僚他越接触越觉得心惊,在朝中到底有多少人与他为伍?
就连大名鼎鼎的东林党人也在他这里屡屡撞壁,或许那遥不可及的尚书之位,也未必不能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