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梦总会醒
清晨的闹铃，吵醒了林凡的美梦。她迷迷糊糊伸出手，在床头柜上摸索了半天才触到手机。《卡农》的旋律渐弱，屏幕亮起的瞬间，苏灿发来的消息弹出："；早安，我的冰雪女王。"；
林凡揉了揉乱蓬蓬的头发，发现枕边放着个丝绒盒子。掀开盒盖，一枚雪花形状的胸针静静躺在蓝丝绒上，中央的蓝宝石折射出晨光，在天花板投下细碎光斑。
晨光透过纱帘在木地板上流淌，林凡套上苏灿送的北极熊毛绒拖鞋，听见厨房传来瓷器轻碰的脆响。妈妈系着碎花围裙站在灶台前，正在搅动砂锅里的桂花糖藕粥，蒸汽氤氲中，她的银发闪着珍珠般的光泽。
林凡走出房间，伸了伸懒腰，打着哈欠跟妈妈说了一声早安。晨光从厨房的百叶窗斜斜漏进来，在妈妈的银发上镀了层金边。她系着林凡送的北极熊围裙，正在煎锅里翻动着格瓦斯面包，油花溅在围裙上的北极熊图案上，像给它添了朵小红花。
"；粥在保温桶里。"； 妈妈头也不回地说，"；爸爸买来的哈尔滨红肠在蒸锅里，记得拿夹子..."； 她忽然转身，看见林凡袖口露出的银线刺绣，"；这雪花是..."；
“你妈妈我绣工怎么样？不错吧。”
“好像差点意思。”
“哪里差点意思？”
“差点感觉。”
“什么感觉？”
“嗯....我也不知道。”
妈妈把镜头怼到围巾前："；哪里差？这针脚比你爸当年修钟表还细！"；
林凡放大画面，发现北极熊的黑眼睛被绣成了斗鸡眼："；这里。"；她用指尖轻点屏幕，
"；哎呀，小问题。"； 妈妈关掉厨房抽油烟机，从围裙口袋掏出个绣绷，"；看我新设计的北极熊消防员造型..."；
学校
林凡放下书包，坐在座位上，晨光正透过教室的玻璃窗斜斜地铺在课桌上。她摸出妈妈昨天买来的北极熊暖手宝，毛绒绒的触感混着桂花香气，暖暖的像是妈妈的手。忽然发现暖手宝肚皮上用红线绣着极小的 "；FL"；，针脚歪得像刚学步的小熊。
"；你妈妈又在秀恩爱了。"； 同桌指着暖手宝笑，"；上次她织的北极熊护腕，我爸说像被门夹过的熊猫。"；
苏灿走进教室时，带进来一股凛冽的寒气。林凡抬头，看见他的银发结着细小的冰晶，羽绒服上沾着未化的雪粒子，活像只刚从北极回来的北极熊幼崽。他怀里抱着本《材料热力学》，书脊夹着半张灯谜纸条，鼻尖冻得通红。
"；早。"； 苏灿把个牛皮纸袋放在林凡桌上，转身时围巾内侧的银线刺绣晃过她眼帘 —— 戴领结的北极熊耳朵往左歪了十五度，显然是连夜修改的成果。林凡摸着纸袋上残留的体温，听见他压低的声音："；你妈妈寄的哈尔滨红肠，记得分给三班的弱视同学。"；
年主任推开门时，林凡正用课本扇着讲台前的烟雾。苏灿缩在座位上，银发被灭火器的干粉染成灰白色，怀里的《材料热力学》遮着半边脸。年主任的目光扫过讲台上的烤焦围巾，最后落在林凡桌上未拆封的哈尔滨红肠上。
"；听说你们在做 '； 冬季抗冻实验 '；？"； 年主任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像物理实验室的激光笔般精准。苏灿的喉结滚动两下，林凡看见他袖口露出的彩虹丝线绷带 —— 正是上周炸飞烧杯时留下的勋章。
"；报告主任！"； 苏灿突然站起来，怀里的灯谜纸条撒了一地，"；我们在研究纳米级保暖材料！"； 他抖开围巾，戴安全帽的北极熊在晨光中泛着焦痕，"；这是第 32 次迭代，具有自发热..."；
"；苏灿同学。"； 年主任打断他，皮鞋声在教室里敲出冰裂般的脆响，"；上周你把实验室当裁缝铺，前天在走廊堆雪人，昨天又把微波炉改造成..."； 他忽然注意到林凡书包侧袋的手工灯笼，竹骨上的银线刺绣在阳光下一闪，"；这灯谜..."；
林凡灵机一动，举起灯笼："；主任，这是我们班的传统文化活动！"； 她指向窗外雪人旁的白板，"；猜中可获 '； 冰雪王子 '； 奶茶券，所有收入都捐给弱视同学。"； 苏灿配合地举起捐款箱，里面躺着几枚硬币和他的雪花袖扣。
年主任的目光缓和下来，忽然指着苏灿的围巾："；这北极熊耳朵..."； 林凡看见苏灿的耳尖瞬间红透，忙接口："；主任，这是我们的品牌标志！"； 她掏出手机，打开妈妈的刺绣教程视频，"；您看，我们还在申请专利..."；
年主任凑近屏幕，忽然笑出声："；你妈妈这针脚，和我老伴当年织的一模一样。"； 他转身在黑板上写下 "；物理防寒"； 四个大字，"；下周班会课，你们组来展示实验成果。"； 走到门口又回头，"；注意安全，别再让灭火器报销了。"；
苏灿瘫在座位上，林凡看见他的北极熊毛衣下摆露出半截电阻丝。她笑着用课本戳他："；冰雪王子，现在要研发班服加热内衬吗？"； 苏灿突然掏出个新围巾，内侧用银线绣着戴领结的北极熊，耳朵工整得像打印体："；岳母大人连夜改良的，这次绝对..."；
"；苏灿！"； 林凡指着窗外，年主任正站在雪人旁研究灯谜，"；他好像在解 '； 一物生来强 '； 那个！"； 苏灿跳起来，撞翻了桌上的格瓦斯面包："；快阻止他！答案是蜘蛛，他会联想到..."；
林凡笑得趴在桌上，晨光穿过苏灿的银发在课桌上投下细碎光斑。她忽然明白，所谓校园爱情就是这样 —— 在年主任的严厉目光下，在实验室的焦糊味里，在妈妈歪扭的刺绣中，悄悄生长出带着冰渣的甜蜜。这个被灭火器与灯谜浸润的早晨，终将成为他们青春里最温暖的雪景。
林凡站在白兰树下，细碎的花瓣沾在苏灿的银发上，像极了去年冬天他围巾上未化的雪粒子。少年正蹲在校园湖边修补冰雕天鹅的残片，融化的冰水漫过他的指尖，去年冬天的彩虹灯带在湖底闪烁，像串未说完的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