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细雨,透骨的寒凉。
江预一直守在这处荒废的院子外面的隐蔽处,双眼眼睛紧紧盯着院子的大门。
此时的他,衣衫湿透,头发上的水珠滚落在脸上,又从脸上滑落到下巴,然后从下巴又滴在地上。
他想起昨夜向晚舟那般入迷的看着面具人,两眼的妒火在熊熊燃烧着。
向晚舟昨夜有些累,虽然只睡了几个时辰,但是睡得极好,体力恢复得不错。
她早早的醒了过来,然后整理一下衣服,将头发捆好,直接走出了房间,走出了大门。
她看着外面的细雨,眼里带着一丝仇怨。她伸出手,将手心朝上,任凭雨水划过她的掌心。
江预一直盯着大门,向晚舟那画了一圈胡子而又脏兮兮的脸映入了他的眼帘,顿时他心里的怒火转变成了爱怜。
面具人发现了向晚舟离开了院子,看着外面下着雨。就立即拿着自己房里的雨伞匆匆来到大门口。他刚到大门口,就看见向晚舟静静的站着。
面具人放慢脚步,慢慢靠近向晚舟,然后侧头看着向晚舟那一双带着仇怨的眼睛。
向晚舟的脸虽然被那画胡子晕染的脏兮兮的,但是她的侧颜的线条是如此的惊艳。
面具人的目光捕捉到了向晚舟脸上那三道若隐若现的伤痕,他的心微微有些震颤。旋即,他将目光移到向晚舟雨中的手上。
她伸在雨中的手,又细又长又白,如同美玉做的一般,可以清晰的看见里面的青筋。
面具人竟然看得有些入迷。向晚舟发现了面具人在看她,她慢慢缩回雨中的手,转身看着面具人。微微带笑的说道:“早!”
面具人也微微一笑,“早!我看着天下雨,姑娘定是没有带伞,所以我手中的这把伞就当给姑娘应急。”
向晚舟看着面具人,“谢谢!”说完,向晚舟就大大方方的接过了面具人手里的雨伞,然后就离开了。
隐蔽的江预看着这一切,他那由愤怒转化成的爱怜顿时又被这细雨冲刷而去,随之而来的又是气得变形的脸。
他看着向晚舟离开了,也立即转身离去,快步走在前往喆山的路上。
面具人看着雨中这个高挑、身姿纤细的背影,眼睛久久不肯离开。无论向晚舟昨夜的话是真是假,他对向晚舟有了极大兴趣。
面具人的嘴角上扬,带着一份邪笑。他转身走进大门,然后进入屋子。
他看着桌上那断成两截的簪子,眼前又浮现出向晚舟长发垂落时的样子!
向晚舟撑着雨伞,走在通往喆山书院的路上。
一路上,她的脚步不急不慢,时而驻足倾听这雨声,时而移步向前。
突然,她停下了脚步。因为她看见一身湿透的江预带着一脸的怒火和一股酸醋味儿站她前方的不远处,死死的盯着她。
此时,她才知道江预昨夜就来到了院子。昨晚自己与面具人的谈话和方才面具人赠伞的事情,都被江预尽收眼底了。
她一动不动的站着看着江预,眼神带着一丝心疼。她一想到自己要绝了这份情的决心,于是眼神立马变成了一种淡漠。
江预看见向晚舟眼里的变化,他感受到了向晚舟内心的挣扎和痛苦。于是那一张因为愤怒而变形的脸也恢复了常态。
他慢慢靠近向晚舟,眼神带着怜爱,轻声的说道:“再生气,也不能不回家呀!还有之后不能这般盯着别的男子看,我会很难过的!”
听了江预这般温柔的话,向晚舟有些迷惑了。她想着江预一定会非常愤怒,真没想到他会这样和颜悦色的跟自己说话。
江预的言语无疑直接触碰到了向晚舟心里最柔弱之处,她那坚定的决心开始动摇。
她看着江预,嘴巴一撅,“哼,我才不回去呢,谁让你那般欺负我!”说完,就径直从江预身边走过。
江预连忙跟上向晚舟,“昨夜是我对不起你,看在我淋了一夜雨的份上,就原谅我好吗?”
向晚舟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江预,眼神坚定而认真的说道:“江预,我是不会和你共度余生的。请你不要来撩拨我了好吗?你这样,我真的很痛苦。”向晚舟说完,眼神里又带着那些悲凉。
江预看着向晚舟,也认真的说道:“我江预这二十八岁以后的人生,就认定你一人。如果你跟我共度余生,我感谢上苍对我的怜爱。如果你要孤独的过一生,我就陪你孤独一生。只要你好好爱惜自己的生命,我以后定然不会再那么冲动了!”
向晚舟听了江预这些直击心窝的话,眼泪开始在眼眶打着滚,她转过头去,开口说道:“既然你想孤独一生,你请自便!”说完,泪珠夺眶而出,从脸上滚过,留下一道道泪痕。
江预看着此时向晚舟如此柔弱的样子,他从袖口拿出手帕,轻轻拭去了向晚舟脸上的泪珠和木炭的画成的胡子。
他一边擦拭着一边说道:“我的龙儿魅力就是这么大,即使花着脸,脸上也有伤痕,但是无论什么男子见了,都会心动万分,你说我怎么对不你着迷。”
这些直击心窝的话,让向晚舟筑起的心里防线又开始崩溃了,她嘴里冒出一句,“傻瓜,真是傻瓜!”
江预听了,停下手里的动作,双手捧着向晚舟的脸,轻轻转过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
江预无比深情的说道:“遇见了,我不得不傻。龙儿,我知道你拒绝我的理由,我也知道你内心的痛苦和挣扎。你可以孤独一生,但是你不能看别的男人,心里也不能对别的男人有念想!你只能看我,只能念着我。”
向晚舟赶紧说道:“我又没有想念别的男人!”
江预紧接着追问道:“你没有想念别的男人,那你想的是谁?”
向晚舟脱口回答道:“我想的是……”她话说一半,才反应过来,她落入了江预的圈套。她赶紧伸一只手移开江预捧着自己的脸,转身眼睛看着远处。
江预从向晚舟眼里可以读出,向晚舟想念的男人是谁!她多想向晚舟亲口对他说出,她心里想念的男子就是他。
江预也转身紧紧看着向晚舟,眼睛顺着向晚舟的视线,说道:“矿洞里如何了?”
向晚舟将矿洞的事情告诉了江预。江预叹了一口气,说道:“希望肖隽赶紧回来,不然等王永反应过来,就太麻烦了!”
向晚舟转身看着江预,“你别太担心,矿洞里还在照常制作兵器,陈寅这边我的迷魂药可以稳住她一段时间。涧歇山庄那一边怎么样了?”
江预也转身看着向晚舟,将涧歇山庄里的情况和地宫的情况都告诉了向晚舟。
向晚舟接着问道:“矿洞里这几天我暂时不会去,有顺德在里面安排。如果那边有需要我帮助的,你尽管告诉我!”
江预听了,带着一丝生气地说道:“你都宁愿住这荒废的院子了,我怎么跟你商量事情。”
江预的话,提醒了向晚舟,她认真的说道:“这处院子里面的男子不是一般的北疆人商人,武功与你差不多,身份一定不简单。还有,院子里的一间房里,都堆满了麻袋。麻袋里面是什么目前还不知道。”
向晚舟说完,尽量把手里的雨伞偏向江预。
江预手指不断地摩挲着,眼睛平视远方,“如此说来,北疆王的人已经渗透到京城了。”
江预说完,转头看着向晚舟,继续说道:“龙儿,这帮人我会查清楚的,你最近无事就好好在小筑休息。”
向晚舟有些着急的说道:“这些人我来查!”
江预赶紧说道:“不行!”
向晚舟问道:“为何?”
江预看着向晚舟,“昨夜和今早那位北疆人看你的眼神,我就想打死他。况且他长得也很有魅力,如果把我的龙儿给拐走了怎么办!”
向晚舟看着江预那一眼的深情,“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兴致说笑!”
江预认真的看着向晚舟,“龙儿,我一般不说笑。还有,你看他时的目光是那么温和,你还没有用这样的目光看过我呢!”
向晚舟微微一笑的说道:“对于美的事物,是一个人都会多看几眼吧,这很正常不是吗?”
江预神色一变,严肃的盯着向晚舟,生硬的说道:“不早了,你赶紧回书院吧!”江预说完,就离开了。
向晚舟看着江预的背影,摇了摇头,“真是醋坛子一个!”
京郊的园子里,向晚晴还躺在宣王爷的怀里沉沉的睡着。一看那满地的衣物,昨夜那场面可想而知!
宣王爷这一久,几乎都待在京郊的园子,跟向晚晴在一起。
宣王爷那方面的欲望极强,只要欲望一来,他随时随地都会要了向晚晴。院子里的草地上、假山前,房里的窗户边、桌子上……都留下过他们战斗过的痕迹。
宣王爷哄女人可是一等一的高手,加上那超高的床上功夫,向晚晴已经完全掉进了宣王爷温柔的陷阱里面。当然,宣王爷也是真的喜欢这个小姑娘。
宣王爷长时间待在京郊的园子,宣王府里面的宣王妃和美人坞的那些美人可谓是高兴至极。
在金碧辉煌、气势恢宏的皇宫之中,皇上知道了坤宁宫里那位备受瞩目的萧嫣是个假冒的!
而深知宫廷权谋的皇上,在得知此事后,心中已然明了:这个假扮萧嫣之人必定是萧政所派遣而来。
然而,为了稳定朝局,避免打草惊蛇,从而能够一举将萧政及其党羽彻底铲除,皇上决定隐忍不发,巧妙地将计就计。
他不仅早早解除了萧妍的禁足之令,更是对其展现出超乎寻常的宠爱。一时间,整个后宫都为之侧目。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皇上体内的毒素却逐渐累积得越来越多,原本强健的体魄也开始悄然发生变化。
其中最为显着的症状便是每当他宠幸萧妍之时,常常感到力不从心,难以满足这位欲望强烈的美人。
面对这样的状况,萧妍虽然内心深感失望,但碍于皇上的威严和地位,她丝毫不敢表露半分不满之情。
相反,她还要绞尽脑汁去竭力讨好皇上,以维持自己在宫中的恩宠。
与此同时,回到皇宫后的刘冰亦是蠢蠢欲动,毫不安分。他又趁着月黑风高,他悄悄地潜入了坤宁宫。
他很快识破了萧妍的真实身份。手握这一重要把柄的刘冰,当即以此相要挟,迫使萧妍不得不委身于他。
起初,萧妍只是迫于无奈才与刘冰有了那第一次的苟合。
未曾想,这次经历却让她品尝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极致滋味。而刘冰也由此发现,原来萧妍竟是如此深谙床笫之事、善于伺候男人的女子。
自此之后,二人犹如干柴遇烈火一般,一发不可收拾,频繁私会,尽享鱼水之欢……
身处戒备森严、规矩繁多的皇宫之中,他们深知稍有不慎便会招来杀身之祸,故而行事异常隐秘。
然而,无论他们怎样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终究未能逃过翠柳那敏锐的目光。
当翠柳无意间撞破刘冰和萧妍之间那不堪入目的苟且之事时,一股强烈的妒意瞬间涌上心头。
这股怒火犹如熊熊烈焰一般,将她紧紧地包围起来,令她几乎窒息。作为一个女子,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仪之人与他人私通,心中的愤恨与不甘可想而知。
此刻的翠柳,已经顾不得其他,她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萧妍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无论是使用何种手段,哪怕是不择一切手段,她都在所不惜。
因为林远还没有回来,所以宣王爷暂时还没有动楼藏月。加之宣王爷一直受到一封密信的威胁。
所以,他只能等待合适时机,利用楼藏月引出当年射伤自己之人,报那一箭所带给他的痛苦。
宣王爷也一直在派人查探那个给他送密信之人。可是,却一直找不到此人。为此,他杀了好几个负责查探的手下。
宣王爷绞尽脑的回想着,到底是谁会知道他的秘密,是白梅仆,是林慈,还是楼藏月?
其实,无论知道他秘密之人,不管是谁,他都必须除之。宁可错杀,也不能漏掉任何一知晓他秘密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