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渊在中军帐独坐虎皮椅,看着公孙瑾递上来的防御部署。
不得不说,公孙瑾分析得十分精准,甚至通过外面的防御部署,就把迦裹关内部情况分析出来。
粮仓百分之九十五的考虑在迦裹关西北角,四十七概率在东南角,武器库的位置……
卫渊揉了揉太阳穴,苦恼道:“书到用时方恨少,没文化真可怕,只恨当初上学也没好好学数学,如果祖世充在就好了,让他计算下概率,风向速度啥的……”
卫渊无奈,最后选择看命,反正让天灯飞过去的时候,就在这几个角落多降落,爱他妈烧啥烧啥吧……
第三日,卫渊命人把浸泡过屎尿的稻草推出来,放在迦裹关上将士射不到的地方,点燃后恶臭难闻刺鼻,烟雾弥漫,随着阵阵清风滚滚浓烟伴随着恶臭朝向迦裹关飘去……
迦裹关城墙上,亲自在上面指挥的噶尔·论钦陵,捂着鼻子:“卫渊我去你妈,他这是又要作什么妖?”
吐蕃的谋士与将军们连忙道:“大帅,这…这味道太难闻了,你还是回城……”
噶尔·论钦陵摆摆手:“不行,那卫渊鬼点子太多了,而且都是阴损坏,我必须要在现场防止可能出现的任何变故!”
“可…可这太臭了……”
“臭也忍着!”
噶尔·论钦陵都如此身先士卒,将军们更是不敢提自己想要下去躲避恶臭味道的想法,纷纷站在城墙上努力忍着。
随着浓烟越来越大,味道越来越臭,忽听对方传来攻城的喊叫声。
噶尔·论钦陵下令:“不要在意箭矢的消耗,我们有整个吐蕃百姓做后盾,每天都有数十万的箭矢送进城关,所以往死里射,分成三个队伍射箭,每人射出十箭就退后去休息,后面的人顶上!”
“遵命!”
吐蕃将士们忍着恶臭与浓烟,虽然看不到对方,但却都胡乱射箭。
但因为场面混乱,谁都没有注意到,或者注意到也不会关注,有一盏天灯从他们的上空飘过。
与此同时,柳土关内,卫渊点香计算着天灯飞到迦裹关上空的时间,命人开始放灯。
一盏盏天灯,绑着装有猛火油,做成简易燃烧瓶的坛子,缓缓上空,朝向迦裹关飘去。
有些天灯出现偏差,落在柳土关的城墙上,瞬间燃烧起来。
但幸好城内将士都知道计划,时刻关注着上空的天灯,刚有落下的就马上躲开,这才没造成人员伤亡。
梁红婵与一众谋士,高层都紧握着拳头,盯着上空飘去迦裹关天灯,一个个心都要提到了嗓子眼。
随着第一盏天灯的自动熄灭装置启动,天灯开始缓缓降落,越来越快,最后落在了迦裹关的城墙上。
因为有浓雾,谁都看不太清,但却隐约可以看到对方城墙上火光四溅,紧接着看到火光来回乱窜。
相信是有吐蕃将士浑身燃烧着火焰,烈火焚身的痛苦让他不停乱跑,哀嚎痛叫。
紧接着一盏盏天灯降落,哪怕在攻城的混乱中,都可以听到对方城管上响起撕心裂肺的嚎叫。
梁红婵喜上眉梢,跑到卫渊身边抱着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成了,这计划成了!”
卫渊单手背后:“我卫某人可有做不成的事?还不让前方碍事的俘虏撤下,命令大军攻城!”
卫渊大宗师气势爆发而出,声音传遍方圆百里:“天降神火,佑我神州!将士们,攻城!”
梁红婵与卫渊一人擂鼓,一人吹响号角。
卫家军、梁家军,以及二十万刀客,兵分三路,士气冲天,大喊着朝向迦裹关进攻。
噶尔·论钦陵看着天空降落的天灯,眼睛不由瞪得老大:“卫渊,我去你妈的狗东西……”
还没等他骂完,便听到卫渊的声音,紧接着便是大军冲锋的嚎叫。
“所有人听令,站在火里,哪怕被烧死也要射出箭矢,被烧死者家人封贵族,临阵脱逃惧怕烈火焚烧者,满门有罪,只要吐蕃还在一天,男子世代为奴,女子世代为娼,永世不得赦免!”
噶尔·论钦陵话落,周身爆发出强大的炁,主动引火上身,当着所有将士的面高声大喊道。
城关上的将士吓得哪怕身上着火,也只能在地上打滚,然后站起身朝向下方射箭。
卫家军、梁家军、刀客成片成片的被射杀,云梯立起,杀红眼的往上爬。
眼看着卫家军爬上去,但却被视死如归,浑身燃烧火焰的吐蕃士兵用身体抱着,从城墙上滚落下去。
擂鼓吹号的卫渊与梁红婵对视一眼,他们没想到噶尔·论钦陵这么狠,哪怕他的修为短时间不至于被火烧死,但那炙烤的剧痛却是真的。
此时上空的天灯都已掉落完,整个迦裹关在一片火海之中,可噶尔·论钦陵的决断,与吐蕃士兵的疯狂,让城关久攻不下。
“这家伙太狠了,就算死也得咬下我们一块肉,再这样下去死伤承受不起!”
卫渊停止吹号,对梁红婵皱着眉头说道。
梁红婵也停下擂鼓,无奈的点点头:“趁着现在敌方伤亡是我们的十倍,我们未来还要面对松赞的大军,死伤不起,撤兵吧。”
鸣金的声音响起,三军马上撤退。
噶尔·论钦陵用炁震散身上的烈火,整个人皮肤大面积烧伤,头发眉毛也都烧没了。
吐蕃士兵,有一个算一个,身上也都多多少少有些烧伤,更有甚者,一名将军浑身都被烧成了焦炭,身体冒着烟,倒在地上,看向噶尔·论钦陵,艰难地道:“大帅,我们没有丢人,我们守住了城关……”
话还没说,将军咽了气。
一名半面脸焦糊的监军,单膝跪在地上,哭着对噶尔·论钦陵高声道。
“大帅,粮草被烧毁一半,武器库全被烧了,我军被烧死十九万,受…受伤三十一万……”
这样巨大的损失,让所有吐蕃将军颓废地低下头。
噶尔·论钦陵高声道:“卫渊满肚子的阴损坏,可那又怎么样?还是没有拿下我迦裹关,被我们英勇无畏的吐蕃勇士击退,所以这次是我们赢了!”
所有吐蕃将士缓缓抬起头:“我…我们赢了?”
“对啊,我们赢了,他这破天灯就是出其不意,今后我们分出一队弓箭手,专门注意天空,只要有天灯就马上射下来,烧死他们。”
“没错,他们已经没有办法了,只能硬攻,只要咱们拼命守住三天,百姓们还会给我们送箭矢!”
“哈哈,赢了,我们赢了!”
与迦裹关爆发出的兴奋大笑不同的是,柳土关内卫家军、梁家军的高层无不耷拉着脑袋。
这一次,自己这边死伤是吐蕃将士的十分之一,可以说是一场大胜,但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因为最重要的任务,迦裹关没有拿下。
糜天禾想要活跃气氛,连忙道:“打胜仗了为…为什么不高兴,欢呼啊,求主公摆宴庆祝,这次对方死伤惨重,等过几天主公求得东风,咱们再来一次,天降神火,烧死这群吐蕃将士!”
公孙瑾摇摇头,用腹语道:“没用了,这种属于奇谋,只能用一次,第二次他们就有了防备,我们这边刚放起天灯,他们就会用箭矢射下来。”
霍破虏感叹道:“在攻城的那一刻,我仿佛回到了北冥关,我卫家军为何英勇无敌,就是因为不怕死,咱们身后就是家园,亲人,如果让天狼那群鞑靼进关,烧杀抢掠,所以我卫家军的将士们拿命去拼……”
忽然卫渊放声大笑:“谁说这计谋不能用了?我卫某人还要用,而且保证比这次更有成效!”
“今日所有将士,城内百姓都要参加庆功宴,让公孙瑾奏乐,我卫渊给所有人跳一段胡旋舞!”
“今夜狂欢,不醉不归!”
“哈哈!”
随着卫渊的大笑中,一把搂住糜天禾,许温等人,小声道:“这次我要丝绸,越多的丝绸越好,另外随本世子去查阅气象志!”
梁红婵一把抓住卫渊:“烂桃儿,你弄庆功宴,跳舞什么的都行,但天灯计划没用了啊。”
“谁说没用?”
卫渊胸有成竹地笑了笑:“你上过天吗?”
“我上个屁天,我也没死过……”
卫渊一把搂住梁红婵纤细腰身:“小腰真好,就是甲胄搁手,过两天我带你上天!”
“你在说什么胡话?人真的能上天?”
“当然可以,晚上去我房间一趟,毕竟女帅,你也很想知道人如何能够上天的吧?记得不要穿甲胄,摸着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