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无数次,沈淮都在逼自己心狠面对。
有家庭的庇护当然很好,可要是想自己站起来,成为一个独当一面的人,这是必须面对的。
但这就不必让白嘉月知道了。
邢子墨也是这样过来的,知道他心里的疙疙瘩瘩,拍了拍他的手。
“你这样很好。”邢子墨道:“现在这个世道,乱哄哄的。你不够狠,就什么都护不住。我不会把月月交给一头羊,没有獠牙和利爪,是保护不了自己心爱的人的。”
白嘉月正在画画呢,大户人家小姐的爱好,她多少也都有点。
虽然画的不怎么样,也不影响她装模作样。
朗嘉誉就在一边陪着。
画的人也画不明白,看的人也看不明白,一个瞎画,一个乱看,倒是也和谐。
突然,楼下传来了汽车的声音。
白嘉月精神一震,连忙走了过去。
安全起见,这两天房间的窗帘都是拉起来的,免得外面的人看见什么情况。
赵成手上有狙击手,万事都要小心。
白嘉月跑到窗口,也不拉开窗帘,就从缝隙里往下看了看。
一看,高兴道:“小朗哥,哥哥回来了,沈淮也来了。”
几辆车一顺进了门。
车停下,众人下车。
白嘉月连忙转身往外跑。
沈淮也已经急不可待的进了门。
“我先去找月月。”沈淮只来得及给邢子墨丢下一句话,就上了楼。
这段时间他一直住在邢家,对邢家比对他自己租的那小洋房还要熟悉。白嘉月的房间在哪里,真是闭着眼睛都能找到。
于是白嘉月还没来得及下楼,就看见沈淮已经跑了上来。
朗嘉誉特别有眼力劲儿,一看沈淮,就道:“沈先生来了。”
沈淮点了点头。
“老板也回来了,我去找老板。”
朗嘉誉赶紧跑了。
不跑留在这里吃狗粮吗?作为一只单身狗,平时狗粮已经吃的够够的了。
“你们回来了呀。”白嘉月看见沈淮安然无恙,挺高兴的:“你……”
话没说完,就被抱了个满怀。
白嘉月也不挣扎,任由沈淮抱着,小声在他耳朵边上说:“去房间里。”
虽然现在没人上二楼,但是在客厅里还是挺尴尬的。万一有人上来呢,那多不好。
“好。”沈淮应一声,也不松手,就这样搂着人,三两步进了房间。
啪的一声,房间门关上了。
“这几天我特别想你。”沈淮说着,低下头来,却见白嘉月抬手去解他的大衣衣扣。
这一下子顿时把沈淮弄懵了。
本来嘛,小情侣多日未见,又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亲密一些是很正常的。亲亲抱抱举高高,这都正常,大家都能理解。
不过最多也就到这里了。
沈淮不是没有情难自禁的时候,温香软玉在怀,耳鬓厮磨,有时候难受的很。但是难受也不行,再忍不住也要忍。有些事情,是一定要等到结婚以后的,现在可不行。
这是对白嘉月的尊重,也是对邢子墨的交代。
他没想到白嘉月这么直接扒他衣服,反倒是把他那点心思给吓没了。
白嘉月就算是投怀送抱,他也不能答应。
“月月,月月你等下。”沈淮一把抓住白嘉月的手:“你干什么?”
“别动,我看看。”白嘉月把沈淮按在墙上:“我看看你胸口。”
沈淮恍然,这是要看他被子弹打中的地方。
“没事儿,真的没有受伤。”沈淮说:“一点儿没有受伤。”
“不行,我得看看才放心。”
这不是白嘉月第一次开枪,但这是第一次对自己人开枪。她在这方面的心理承受能力非常强大,可是这两天,闭上眼都是沈淮满身血倒下的场面。
只是大家都在忙,于是她什么都不说,自己默默的承受了。
现在看见了沈淮,要是不亲眼看一下,这心就一直不安。
沈淮还没被谁这么扒过衣服,有点不好意思,但是白嘉月力气还挺大。
“不许动,站好了。”
白嘉月按住沈淮肩膀,先解开大衣口子,看了看里面的衣服,便将大衣从肩膀上一拽,丢在了地上。
里面是个高领毛衣,领子拉不下去那种,想要继续往里看,毛衣也得脱了。
初春,穿的真不少。
白嘉月二话不说伸手在沈淮腰上,将他的毛衣往上卷。
“你别这样,月月……”沈淮脸都红了:“你这样我……我要胡思乱想的。”
背后的墙冰冷,空气也是冷的,但是他有一点热的感觉。
“你是不是冷?”
白嘉月还挺善解人意,拽着沈淮就到了床边。
盖上被子再脱,这样就不冷了。免得把人冻感冒了,就不好了。
白嘉月将沈淮推倒在床上,沈淮握着她的手腕一拽,将她也拽倒了,正好压在自己身上。
这下轮到白嘉月僵硬了,她手忙脚乱的爬起来,脸色通红。
倒下的一瞬间,好像感觉到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你……你流氓。”
白嘉月往后退了两步,心虚的指控。
“我流氓?”沈淮冤枉:“我一进门,你就扑在我身上脱我衣服,还说我流氓。我是个正常男人,要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那你这婚还能不能结了?”
沈淮用最正经语气,说不太正经的话。
说着,沈淮便想把白嘉月拽回来。
做什么也不敢做什么,但是聊解相思之苦还是可以的。
“不行不行……”白嘉月拒绝了诱惑,她抬手制止了沈淮扑过来的动作:“这样,我不过去,我不动手。你自己脱。”
“我自己脱?”
“嗯。”
白嘉月笃定点头。
“好吧。”沈淮哀怨叹一口气:“你非要看,那我就脱吧。”
男人不能说不行啊,女朋友想看,还能拒绝吗?
当下,沈淮跪坐在床上,脱了毛衣,甩在一边。
底下还有一件扣的严丝合缝的衬衣。
白嘉月连忙道:“衬衣就不用都脱了,解开上面的扣子就行。”
真要命,脱衣服看伤口,给他脱出艺术来了。
“行。”
沈淮听话的很,修长的手指一颗,一颗的解开衬衣扣子。
也不用解开太多,两三粒扣子解开,扯开领口,便能看见一片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