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徐昆鹏一副了然的笑着:“有了小娇妻,这脸皮也跟着厚了不少。”
二人说笑着,在花园漫步,徐昆鹏边走还在边念叨:“鲲鹏展翅?有意思,有文化就是不一样。阿琛,你这个小娇妻很有意思!”
“昆哥抬举了。”云琛抽着烟,轻吐一口烟雾,这烟,随风飘散,转瞬眼前一片清明。
可深藏在眼底的烟雾,却越聚越浓,怎么,也挥散不去。
送走徐昆鹏,云琛返回主楼,直接进了书房,一直呆到天黑也没出来。
云澈感觉云琛身上的气压很不一样,虽然看似很开心的笑着,可她总觉得别扭,陌生。
田姨说,云琛进书房前嘱咐了晚饭不用叫他,不要打扰他,连周书恒跟苏离都没敢进书房,云澈也就没进去。
吃过晚饭,回房间洗澡看书,坐在床上发呆,闷闷的思索着这个徐昆鹏是个什么来头,有枪,就说明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当然,云琛肯定也不是。
他们两个什么关系?在昆山,徐昆鹏肯定是有意找她了,可云琛对徐岚都不甚客气,对邵瑞更不用说,恨不得真打死他,那怎么对徐昆鹏却一脸无所谓呢?
是徐昆鹏比他地位高?还是……
脑袋越想越乱,可偏偏爸爸还不让问。
云澈有些懊恼的一头闷在枕头里。
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隐约听到脚步声,但只是走过来,替她盖好被子,又摸了摸她的头发,就出去了。
云澈的睡眠是很好的,正在入睡阶段,根本撑不开眼睛,嘟囔了一句继续睡。
房门关上后不久,一阵铃声响起,闹铃的声音,孜孜不倦。
云澈蹙眉,关上。
过两分钟,再次响起。
云澈眉头蹙得更深,是谁有病大半夜给她上闹钟!伸手再次关掉。
闹钟第三次响起的时候,云澈就想骂人!
“蹭”坐起来,抓起手机,取消闹钟,随手一扔,又栽倒在枕头上。
下一秒,又“蹭”的起身,抓起手机,认认真真看了看,猛得想起,是自己设的闹钟,云琛生日!
她想在十二点整第一时间祝他生日快乐!又怕自己睡过头,提前半个小时设了闹钟。
她还怕自己忘了,提前订了蛋糕,也不知道下午送没送过来,她从回来就思绪混乱,完全忘了!
哦,对,还有生日礼物,也是提前准备好的。
云澈用几秒的时间瞬间理清自己的思绪,下床,踢着拖鞋蹬蹬蹬跑下楼。
蛋糕没送来就完了,这个点儿了,再预订,送来得是什么时候?
如果送过来了,亲爱的田姨,你一定要给力的帮我放放好,不然我的心思就白费了!
这可是云琛离开家八年,回来过的第一个生日!
想着,已经到了冰箱前,“蹭”拉开冰箱。
一个精致的小蛋糕就出现在了眼前。
云澈的眼睛立马弯了下来,田姨你可太棒了!
一顿操作,就捧着小蛋糕上了楼,看看时间,还差五分钟。
云琛回到卧室,在窗前,望着漆黑的山林,一口喝掉半杯烈酒。
山林再往远处,能看到星光点点的城区。
他此刻的心情,比这山林还暗,即使知道星光就在远处,却还是惶恐,怕自己走不过去。
徐昆鹏意料之中的出现了,他的出现,拉着他再一次往下坠落。
年少时经历的恐惧、幽暗,如潮水般又向他扑面而来。
父亲无能的嘶吼,母亲绝望的惨叫,一幕幕,透过那条小小的缝隙,穿透他的眼睛,烙在了他的脑子里。
云琛又狠狠的灌了一口酒,一腔仇恨支撑他这些年没怕过,可现在,一想起来下午那个田园小姑娘,眯着眼睛一脸满足的吃草莓,他是真的怕了。
从未像这样从心底散发着深深的恐惧,蔓延他的全身,绞紧他的心脏,窒息般的冰凉,任这烈酒入喉,也暖不热他彻骨的寒霜。
云琛一口一口灌着烈酒,眼底是寒恻恻的惧意,也是嗜血的是猩红。
下一秒,门被打开,小脑袋探进来,他还没来得及收敛表情,灯忽的一下,全灭了。
再下一秒,他的丫头,端着精致的小蛋糕,上面的蜡烛微微跳动着青色的烛火。
她笑容甜美的向他走来,烛火映衬下的小脸泛着淡淡的粉嫩,好看的凹出两个精致的酒窝。
“生日快乐呀!哥哥。”
他愣神儿之际,云澈已经甜甜的唱着生日歌走到了他身边,端着小蛋糕,仰起小脸,冲他弯下两道漂亮的月牙。
“本来是想回家跟妈妈陪你一起过的,但你这几天太忙了,神龙见首不见尾。就先这么简单的庆祝一下吧,等下个生日,或者今天下班,我们再回去可以么?”云澈询问道。
“好。”云琛回了神儿,伸手抚了抚她的小脸,温柔的应着。
“那,许愿吧。”云澈脑袋浅浅一歪,笑眯眯的把蛋糕又往他身前举了举。
云琛伸手接过蛋糕,放在小桌上,又拉过她,从后面环抱着,大掌扣着她的小手合十,闭着眼睛,认认真真的许了一个愿望,她陪着他,一起吹灭了蜡烛。
借着微弱的月光,她挖了一勺蛋糕,送到了他的嘴边。
甜腻腻的奶香味,似掩盖了不少他心里的阴戾。
云澈眉眼弯弯的坐在懒人沙发上吃着蛋糕:“知道你不爱吃甜食,你就象征性的吃几口就行,剩下的我帮你解决,感谢我吧。”
云琛睨着她,一袭白裙,露着如凝脂般纤细的四肢,嘴角蹭了一点奶油,杏眸半眯,一脸愉悦,像一只贪婪的小猫。
喉结滚动。
“宝儿,会跳舞吗?”云琛突然问道。
云澈愣了一下,对这突兀的问题有些不解,抬头看他:“会啊,我从小学画画跳舞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是说,华尔兹。”
云澈的眼睛又眯起来:“会,大学联谊的时候,经常跳。”
“嗯?”云琛屈着一条大长腿,半蹲在她面前,磁性的声音意味不明的问道:“经常跳?跟我说说,都跟谁跳过?”
云澈反应了几秒,听出来了满嘴的醋味,笑得更开心了:“我大学的舞伴呢,只有一个,并且我想以后再跳华尔兹的时候,还邀请他做我的舞伴,要是告诉你,你会对他友好一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