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脸上的神情凝固住了,他反手攥住了科莉娜的手腕,衣袖落下,鲜红色的黑魔标记在洁白的皮肤上格外突兀,他晦暗不明的目光落在上面,“莉娜……”
科莉娜猛得缩回了手,手腕却被禁锢在他的掌中,“西弗勒斯,早晚都有这一天,我早就做好了准备,这可是一件好事。”话语被她用死板的语气说出,尾音是刻意的上扬,眼里却凝滞着悲伤。
斯内普珍重的将她的衣袖放下,“一切都会结束的,相信我可以为你去掉伤疤,不止是黑魔标记…… ”
“回不去了。”科莉娜搂住了斯内普的脖子,将头靠在了他的脸颊旁,“我的眼睛……我的腿……就算身上的伤疤消失又能怎样。”
她搂得更紧了,“没关系,我得到的远比失去的多。”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两颗心在砰砰作响。
科莉娜脖颈上的瘀斑在斯内普细致的上药下消失的一干二净,已经完全看不出那曾有过狰狞的伤口,斯内普也不敢想象那是怎样的伤口,科莉娜总是受伤,但她却从不吐露痛楚,他私心想要她更脆弱些,可心思只是在脑海里闪过就被他否定了,她但凡脆弱一点就不会活到现在。
离霍格沃茨开学越来越近了,食死徒的活动也越发的频繁了,但有邓布利多坐镇的学校让他们颇有顾虑。而伏地魔也将目光放在了清缴魔法部的麻瓜种上,最后事件竟然扩展到了那些与麻瓜种通婚的混血巫师身上。
如同中世纪的猎巫行动般,曾经庇佑小巫师的霍格沃茨现在也庇佑着他们,但似乎狩猎者与猎物的身份调转了,那些过去站在教皇身边,麻瓜出身的巫师变成了被排挤者,但时代的发展还是一样的,一部分人背叛了他们的出身,站在了对方的立场上,一部分人被自己坚持的立场给划分出去了。
漫天的猫头鹰穿梭在伦敦街道的上空,但只有鸟类学家才有心思去关注这些,麻瓜界里频发的意外事故让他们无暇去顾忌自己外的事情。《预言家日报》与前往霍格沃茨的门钥匙被送到了不同身份的巫师手里,但父母们已经在斟酌是否要让孩子继续学业。
斯内普继续周旋在邓布利多与伏地魔之间,科莉娜的位次也在黑魔王身边一挪再挪,在会议中已经是抬眼就能看见对她怒目的贝拉特里克斯。颈下的怀表总是在半夜时分隐隐发烫,但绝大多数时候他们交谈的也不过是未来的策略,心里的思念变成了他们彼此跳跃在舌尖的昵称。
夜晚的起居室里传出了压抑的讨论声,“如果让黑魔王发现他的魂器被消灭了……哪怕只是一个,他绝对会加固对纳吉尼的保护,不再派它离开他的身边。”
“莉娜,不到万不得已你不可以插手凤凰社的事情,黑魔王知道我潜伏在邓布利多身边,但你不可以和他们有任何的交集。”斯内普语气严肃。
科莉娜理所当然地说:“我脑袋里装的不是鼻涕虫,我当然不会让自己身处危险,这本就应该由邓布利多来谋划,我们把他从诅咒里拯救不是让他坐在霍格沃茨里吃柠檬雪宝糖的,哪怕他的身体不行了,他的脑子还好使。”
斯内普压抑着笑意低声应和着她,“我会把话原封不动传达给邓布利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