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渐渐降临,屋里开了电灯。灯光发黄,三人睡了一觉起来,坐在床上,他们的身影投在身后,显得格外壮硕。他们的笑声不断从屋里传出。
又到该吃晚饭的时间。
柴家木:“一会儿到我家去吃,苏丽丽在做呢。”
庄金山:“听说你有两个儿子,我这个当哥的还没有婆娘呢!”
钱有才:“有两个儿子,还得要个姑娘才成。”
柴家木:“二位哥哥,苏丽丽又有了,看着像是姑娘。”
庄金山:“你咋不早说,人家有了身孕,还给咱几个做吃的,赶快别做了,去饭店吃。”
柴家木:“她找了两个同事帮忙,她一旁指挥,没让她动手。”
钱有才:“这还行!”
一个电话,叫来一辆吉普车,把他们三个拉到柴家木家。房子不小,但屋里几乎没有什么陈设,墙面刷得雪白,灯光泛着金黄色,显然度数不高,为的是节省用电。
厨房里热气腾腾,苏丽丽和两个帮手在忙活做菜,桌上已有几道菜,十分钟后,苏丽丽来到客厅:“走吧,咱去饭厅用餐,不然该给二位哥哥饿着了。”
两个帮手,帮着拿好碗筷小碟酒盅,又把酒开启就走了。两个孩子站在饭厅外,探头探脑窥视着。
庄金山:“弟妹呀,也让孩子们吃上吧,不然咱吃的也消停,总不能让他们眼巴巴看着咱吃呀!”
苏丽丽从桌上的菜中,每盘剥出一些,拿下去,给孩子们盛了饭自己吃。
钱有才:“我先说句话吧,二位都是我的领导,一个军长,一个师长,再就是师长夫人,我们终于又团聚了,全国都解放了,我们经历了抗日和解放战争,幸运的是我们还都活着,今后我们这样的相聚会常有,无论是庄军长成家还是我成家,柴师长和弟妹,你俩都得到场啊!”
军人出身的人,把酒言欢,话题永远离不开军旅生涯的难忘回忆,一说起来就止不住,时间也就过得快。
吃饱喝得,军车过来把庄金水和钱有才接到招待所,柴家木要跟去陪住,被庄钱二位制止,若不是苏丽丽有了身孕,他们定然也会把柴家木拉上。
第二天早,柴家木被苏丽丽喊醒,以前他蹦曾交代过,无论夜里睡得多晚,早晨必须把他叫醒,上班不能迟到。
酒劲还没过,脑子还晕晕乎乎的,喝了一碗小米粥,出了门坐上来接他的车去公司,在大门口有个庄稼汉上前拦住他。
庄稼汉:“二少爷,我是粮庄伙计老佟。”
柴家木仔细打量眼前这个自称老佟的庄稼汉,当年离开山坳城再回来有十多年,再延展在钱家寄宿那些年,年头就更多了。
庄稼汉:“二少爷,想不起来了,有一次你脚丫抽筋,给你舒筋的那个伙计就是我。”
柴家木:“哎吆,我想起来了,大叔你可好啊,走,咱进去!”
来到柴家木办公室,佟老汉显得很拘束,他只知道柴家木在这个建筑公司当领导,那晓得是一把手,他紧张得不敢走动。
柴家木:“坐吧,佟大叔,说说你的情况,还在山坳城住吗?”
佟老汉:“早就回禾谷村种地了,自钱老爷被派往外地执行任务,我就回老家了。”
柴家木:“有几个孩子?”
佟老汉:“四个,老大老二老三都参军了,家里就剩老四。”
柴家木:“佟叔,你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佟老汉:“我不想让这个儿子在农村一辈子,我找你,是想请你给他安排个工作,当个工人也比当农民好啊。”
柴家木:“好的,这事我给他办,你明天把他领过来,我先看看人。”
开来到第二天上午,佟老汉领他儿子佟四来见柴家木,小伙子血气方刚,有股壮实劲儿。
柴家木:“公司有很多工种,瓦匠、木工、机械工、抹灰工等,想干哪个,你尽管说?”
佟四:“干哪个都成。”
佟老汉:“机械工吧,听说像是技术工。”
柴家木:“佟四,你爸让你当机械工,你啥想法?”
佟四:“那就机械工吧,我啥都不懂,在家就会种地。”
工作的事解决了,佟老汉和他儿子走时一再给柴家木鞠躬道谢,作为农民进城当工人,多大荣耀,还要说柴家木念旧情,一句话就给办了。
送走佟家父子,柴家木把秘书叫来,安排佟四去施工一队机械班当学徒,并交代要注意安全。
按照约定时间,佟四早早到达公司,佟老汉赶了一挂那车,拉了一车白菜送给柴家木,他让秘书付钱给佟老汉,死活不要,他是白送给柴家木公司的。
一个机关哪吃得了那么多白菜,柴家木决定分配给各施工队,让他们派人来取,用作食堂做菜。
又过了一天,佟老汉又送来一车土豆和萝卜,还有磨好的大碴子。同样是白送,又给分到各队。
随着施工任务加大,技术工种严重不足,见到这种情形,柴家木号召开展技工大培训活动,要求新入职工人,务必经过技术培训方可上岗。
一个学技术,练本领的培训热潮兴起,规定时间和标准,达标者方可发放从业资格证,否则不为晋级,与工资挂钩。
因此立下规矩,凡新录用工人,采取先培训后上岗举措,有的工种则边工作边培训,大大提高了从业人员的技术水平,保证施工作业质量,以建造放心合格产品。
一天家里来了一个亲戚,自称是柴家木的哥哥,“我叫柴进,你二哥。”
柴家木仔细端详,从面相上看不出早年的模样,但他估摸到可能是柴宝仓的儿子,当年他从叔叔家跑出来时是九岁,都过去二十多年,哪还记得。
柴家木:“二哥,你爸爸怎么样了?”
柴进:“他因犯叛国罪被判十年徒刑,坐牢第二年,病死了。”
柴家木:“那你妈呢?”
柴进:“”我爸被判刑坐牢后,我妈就回她娘家,跟同村的一个铁匠又结婚了,去年也得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