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鹿笙主动打开门走了出去。“舅舅,老师当时想救我,被歹徒踢了一脚,我想去看看他。”
见鹿笙下了楼,江鸣和老太太眼睛里都闪过惊喜。
老太太连忙站起身,拄着手杖,一步步缓缓走向鹿笙。“笙笙,让你舅舅陪你去,带着礼物,好好谢谢人家。”
江鸣连忙点头,轻声说:“笙笙,舅舅陪你去,咱们买点好的补品。”他小心翼翼地搀扶着鹿笙,生怕弄疼了她。
鹿笙微微点头。
病房内,阳光透过半掩的窗帘,李老半躺在病床上,脸色虽苍白,但眼神却透着坚毅。陈教授则坐在病床边,两位老人相谈甚欢。
鹿笙站在门口,望着这一幕,她轻轻地唤了一声:“老师……”
陈教授见鹿笙来了,连忙招手,脸上满是关切与慈爱:“鹿笙,你来了,怎么样?有没有被吓到?身体还好吗?”
鹿笙站在门口,眼眶微红,却努力挤出一丝微笑,缓缓走向他们。她轻声说:“老师,我没事,让您担心了。”说着,她将手里提着的水果篮轻轻放在床头柜上,目光中满是感激与敬意。
“鹿笙,听说这次是你救的我这把老骨头,真是太谢谢你了。”李长风挣扎着想要坐起身。
鹿笙连忙快步上前,双手轻轻按住他的肩膀,“李前辈,您别动,好好躺着休息。其实我并没有做什么,只是在旁边协助老师罢了。”
李长风眼中闪烁着光芒,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缓缓说道:“听你老师说,你的一手银针止血术很厉害,有没有兴趣跟着我学鬼门十三针?”
鹿笙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她看向了一旁的陈教授。李长风笑呵呵的说:“你不用看他,他虽是你的老师,可也教不了你什么东西。”
陈教授尴尬的咳了一声。“鹿笙啊!李老都有意收你为弟子了,你还不赶紧喊师父。”
鹿笙眼眶微热,满是感动与敬意,她急忙就要跪下,却被李长风轻轻托了一把。“孩子,我这里可不兴这些礼节,你喊我一声师父,我将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你。”
鹿笙站定,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和坚定:“师父!”
李长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与笑意,他缓缓点头,干枯的手掌轻轻拍了拍鹿笙的肩膀。“好,我这一生无儿无女,原本以为这衣钵要被我带进棺材了,如今有人继承,也算是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陈教授轻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目光中带着几分凝重,他缓缓开口:“李老,你的身份是不是不能随意收徒弟?”
李长风轻轻一笑,眼神中透露出几分豁达与从容。他缓缓说道:“只要是家世清白的,我都能收。”
鹿笙听见家世清白时,脸上闪过落寞,她嗫嚅的开口,“师父,我的生父如今在监狱里服刑。”
陈教授闻言,目光转向李长风,眼中带着一丝顾虑。
李长风却轻轻摆了摆手,神色坚定,他看向鹿笙,“孩子,过往的事,不应成为你前行路上的绊脚石。我要收的弟子,是我认定的传人,还轮不到别人说什么。”
陈教授眉头紧锁,低声劝阻:“李老,这怕是官家那边不好交代,您收的徒弟,历来都是要经过层层筛选的。”
李长风的脸色沉了下来,眉宇间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有什么不好交代的,官家的身体一直都是我调养的,如果连这点信任都没有,那我还不如辞去职位。如今,我年纪大了,好不容易找到个传人,怎么能放过?我倒要看看,谁敢拦我!”
鹿笙的眼眶瞬间湿润了,她深深地鞠了一躬,声音中带着哽咽与无尽的感激:“谢谢师父,我一定会努力学习,不辜负您的期望。”
江鸣在一旁,满脸喜悦,高兴得如同孩子一般,他挠了挠头,憨笑道:“李老,您真是太好了!终于有人不会因为笙笙那渣爹而拒绝她了。我就知道,笙笙这孩子,善良又聪明,值得最好的。您看,这不就找到了赏识她的师父嘛!”
李长风眉头微皱,“你是说,有人因为鹿笙的父亲,而对这孩子有所偏见?”
江鸣叹了口气,眉头紧锁,仿佛心中积压的怒火一触即发。“唉!说到这里,我就上火。笙笙偏偏喜欢上了一个身份不凡的人。可那人娶妻的标准,非得是家世清白不可。就因为笙笙她爸那的事,一个个跳出来,逼着笙笙分手,我看着笙笙夜夜难眠,以泪洗面,心疼得我啊。”
鹿笙轻轻扯了扯江鸣的衣袖,“舅舅,别说了……”
李长风的神色变得严肃而庄重,他看向鹿笙,“鹿笙,我现在是你的师父,有人欺负你,我怎么能不管。不就是家世嘛!你入了我的门,身份不知道多贵重,我看有谁敢再拿你的家世说话。”
鹿笙的眼眶再次泛红,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却迟迟未落。“谢谢师父。”
陈教授见状,笑道:“那咱们是不是得办个宴会。”
李长风眼中闪过一抹豪情,他拍了拍床沿,笑道:“当然要办,而且要大办特办,让所有人知道,鹿笙是我李长风的弟子!”
卫生站内,季宴光着膀子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肌肤上泛着健康的麦色光泽。他左肩缠着厚厚的纱布,隐约可见斑斑血迹渗透而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与消毒水混合的味道。
卫生站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丘团长神色匆匆地闯入,目光第一时间落在了季宴身上,眉头紧锁,“季宴,你这是怎么回事?不过是让你去抓捕一个嫌疑人,我带几个排长去都绰绰有余了,你怎么还把自己弄伤了?”
季宴苦笑了下,动了动左肩,似乎牵扯到了伤口,疼得他微微皱眉。“团长,刀子插过来的时候,我反应不及时,就……这样了。您也知道,那嫌疑人狡猾得很,身手也不错。我这伤,估摸着得养两天,团长,您就给我放两天假吧,也让我好好休息休息。”说着,他试图坐起身来,却因为动作太大,牵扯到了伤口,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丘团长冷冷地盯着季宴,那双锐利如鹰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一切伪装。他双手背在身后,一步步逼近病床,“装,你再给我装。你季宴的本事和性子,我还能不了解?以往哪次受伤,你不是咬牙挺着,从不轻易言休?这次不过是被划了个口子,就嚷嚷着要休假,当我真是老糊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