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瑾澜冷眼看着面色憔悴的女人,冷声讽刺:“被人限制自由的滋味不好受吧,唐晚时,你的心怕不是用毒堆砌而成的。”
唐晚时目光幽幽地打量着肤色莹白的女人,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响起:“那么多年没见,你还是当初的模样,跟温室里娇养的花朵没什么区别。”
“只可惜,表面再风光,内心还不是烂如朽木,挚爱被剥夺的痛苦,不好受吧?”
许瑾澜被戳中痛脚,垂落在下方的手死死攥着衣服,压抑住汹涌而起的恨意,沉声道:“你以为坐牢就能万事大吉了吗?”
唐晚时嗤笑一声,憔悴的脸庞仍旧挂着高傲之色,“覃家虽然垮台了,但还有其他家族。实验室这块蛋糕被你们许家弄翻,别想独善其身。”
国际上还有好几家和许家旗鼓相当的家族,只要他们联合起来,整垮许家,说难也不难,不过是费些时间的问题。
“凯利家族的人果然和你们有勾结!”许瑾澜双瞳颤动。
“别把合作说得那么难听,凯利·斯恩是我恩师的儿子,现在,也是我儿子的收购商。”
唐晚时似乎不怕被她知晓真相,自顾自说:“他辛苦打造的公司,很快就会因为涉嫌贩毒等违法行为停业整顿。”
具体是什么违法行为,她没明说,但足以让许瑾澜全身一震。
“你害小凛性命还不够,还要亲手摧毁他的心血,你究竟想做什么!”
“解药在哪里?!”
许瑾澜猛地站起身,面容扭曲,神色狂躁不安。
“哦,想要解药啊?真遗憾,没解药。”
唐晚时冷哼一声,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逐渐露出暴躁的一面,淡声道:“我儿子和你儿子搞在一起,你不反对就算了,反倒大力支持,恶不恶心?”
“笑话,你做的事情不恶心吗!每天抱着一具尸体述说情爱,既然那么爱他,你怎么不跟着殉情,还留在世上迫害其他人做什么!”
许瑾澜死死瞪着她,甚至生起砸烂玻璃窗把人掐死的想法。
“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只要我活着,就能每时每刻看到岳哥的身影。即使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那又如何?”
唐晚时一手支着下巴,双眸溢出的癫狂令人心惊胆颤,她扯起唇角低笑出声:“没了墨墨,至少还有一个儿子。”
“他那么缺爱,我就把他所有翅膀折断,让他再也飞不起来,只能乖乖回到我身边。”
利用漫长的岁月,先培养出他的后代,再将他的身体打造成适合爱人苏醒的身躯。
如果失败了,不要紧,只要手上的小孩儿足够多,就不信没有成功的一天。
许瑾澜气到脸色发黑,随手拿起旁边的电话甩向她,“疯女人!精神病院才是你最终的归属!”
通话被中止,许瑾澜听不到对方说的话语,只一味地砸东西发泄。
守在门口的保镖鱼贯而入,赶忙把人带出探监室。
唐晚时勾起唇,“该去精神病院的人是你,不是我。”
她垂眸看着掌心,眸光暗沉。
被植入皮下的控制器虽然堵塞了一条血管,以至于整个手臂麻木无力。
但无所谓,只要可以达成目的,一切付出都值得。
入夜,监狱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狱警乱成一团,监狱内的罪犯嘶吼连连,叫嚣着救命。
许承志第一时间带人赶到现场,却看到火光冲天的监狱,神情满布阴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大火很快被扑灭,监狱死伤惨重。
多个罪犯因浓烟窒息而亡,而唐晚时所在的囚室烧得面目全非。
地上躺着一具烧到发黑的尸体,身形和唐晚时一模一样,经过dNA验证,死者系唐晚时本人。
许承志对这个结果持怀疑态度。
唐晚时作恶多端多年,怎么可能说死就死。
他派人取了尸体的皮肤组织,带到专业机构重新检测。
“通过基因库对比判定,死者为唐晚时本人。”医生的话语和先前的检测人员如出一辙。
许瑾澜经历过假死一事,对他们的手段有所了解,“凯利家族的实验室比天恩实验室的技术更为先进,不排除他们用了目前医学系统尚未记录的方法。”
“先排查未来一个月内出国游客的信息,包括私人飞机。”
许承志加派人手调查,同时派人严守傅政凛所在的医院。
一周后。
京城国际医院顶级特护病房内。
傅政凛得知唐晚时引爆炸弹一事,神情有一瞬的怔然。
“所以,她死了吗?”
他后腰枕着柔软的枕头,背脊靠在床头,神色冷静地看着坐在旁边的方豫。
“dNA检测结果和她符合,但我舅舅他们认为这个结果有误。”
傅政凛沉思片刻,低声道:“唐晚时自私自利,不可能随意放弃生命。”
方豫夹了一块炖到软烂的肉递到傅政凛唇边,“试试这个,我妈亲自下厨弄的,里面包含了婆婆对儿媳妇的疼爱。”
傅政凛瞪了他一眼,还是张嘴把肉咬走。
“连你妈妈都向着你,很嘚瑟吧?”
方豫眨了眨眼,无辜地说:“她以后也是你妈妈,你可以提前改口适应,之后等我们结婚了……”
嘴巴被傅政凛一手捂住,他伸出舌尖抵着对方的掌心肉,眸光暗了暗。
将近十天,他只能抱着这个男人亲亲摸摸寻求安慰,能看不能吃,早就憋得慌了。
傅政凛仿佛被烫到一般收回手,瞪着他说:“我答应了吗?”
方豫舔了舔唇,垂下眼神情委屈:“你不答应吗?”
“我为什么要答应!”
傅政凛要被他气笑了,哪有人这样强娶的。
方豫放下粥,把人扑倒在床上,半眯着眸理直气壮地说:“你都和我交配了,为什么不答应!”
傅政凛双瞳一缩,喉结滚动,移开视线低声道:“开口闭口都是交配两个字,还真是野兽。”
“本来就是野兽。”
方豫低哼两声,俯下身,把脸埋在他脖颈嗅了嗅,还欠揍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傅政凛,你这辈子,下辈子,往后生生世世,都只能属于我。”
傅政凛推搡了几下,“重死了,别压着我。”
方豫把人搂得更紧了,抿着他耳垂哑声道:“你感受到了吗?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