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详细说完心中所想,喝了口茶水润润喉咙的间隙,冲着佟娘子问道:“你意下如何?”
佟胖子眼睛都听直了,连连摇头:“这……这得多大的地方啊?得花多少银子?
餐饮酒馆、歌舞演出、住宿客栈,还有什么拍卖厅等等。这不得好几栋楼啊?
除了皮肉生意之外,规模之宏大,比天京教坊司有过之而无不及吧?这种大买卖,投入太大,十个得意楼也不止啊。万一开业以后没生意,那不得亏死。”
吴天笑道:“场地不需要你担心,我来负责提供,你只要管理人员,用心经营就好,名字便叫得意山庄吧。
我到时候给你一些独特的菜谱、闻所未闻的歌曲和戏剧,你培养艺人编排歌舞演出,断不会没有生意。
以后你还可以组织人手安排宝物竞拍,收取抽成佣金。我回头从皇家宝库里选出一些稀世珍宝,先打打知名度。
等一炮而红以后挣了钱,除了上交朝廷的必要税收以外,你将收入分为三份,上交国库一份,我得一份,你留一份。
不过你万万不能对任何人说起有我入股其中,可不敢让我夫人们知晓,我攒点私房钱不容易。
往后你只对外说是独家经营,因为朝廷给批了地方,故而收入上缴国家一半,你个人只占一半。我那一份你替我存着,我用钱的时候找你拿。”
吴天说完,眼见佟胖子欲言又止,遂又问道:“还有啥顾虑?”
佟娘子迟疑片刻:“行是行,只是你……你别是贪图老娘美色,假借合伙做生意为由,想包养我吧?”
“滚你大爷的,听说过养笼中雀,没听说过养栅栏猪的。”
“臭小子,老娘年轻的时候……”
“打住打住……”
二人说笑了片刻,吴天唤来聂耳,慎重嘱咐:“小耳朵,你明日去秦淮河畔选一处地方,命工部给我建一座庄园。
内里具体怎么安排和规划,你让佟掌柜和工部之人商议,也可请萧凭栏协助,他经验丰富,知道怎么办。”
聂耳一头雾水,出言疑问:“庄园?要建行宫别院吗?秦淮河离皇宫那么近,没必要多此一举吧?”
“不不不,是给佟掌柜筹建对外营业做生意用的地方,具体事宜你们私下详商。命绣衣卫关照一二,别让人找了麻烦。”
“得令。”
眼见天色太晚,吴天命小耳朵领着佟胖子先去休息。他独自坐在书桌前,犹自想着心事,实在不明白唐红菱的真实意图。
不知过了多久,他瞥见聂耳已然回来值守,遂轻声问道:“小耳朵,我让你派人去临安,抓捕那些贼寇,可有消息传回?”
聂耳摇了摇头:“人已经派出去了好一阵子,全都是高手,只是尚未归来。算算日子,要是进展顺利的话,应该快要回来了。”
“那些做局诓骗我的歹人目的不明,不能放过他们。先抓回来严加审问再说。”
“嗯,大哥放心,只要逮捕人犯归案,我有的是办法让他们说出真实目的。敢对皇家动手,简直罪不可恕。”
吴天今日忙于钱三猪婚礼之事,疏于处理政务,等览罢奏折,回到后宫已然深夜。
刚宽衣上床,霜央双手已经环上了他的脖子。
吴天搂着爱妻,拍了拍其后背:“夫人还没睡?”
霜央喃喃自语:“想……”
“想什么?”
霜央打了自家相公一下,伸手解开了肚兜……
良久以后,霜央趴在吴天怀中,滚烫的俏脸贴在其胸口,低声问道:“相公,给了我三弟几百亩良田,心里可是责怪了我?”
吴天不明所以:“夫人何出此言啊?为夫哪里是那么小气之人?”
“那你为何不待小弟婚礼结束便匆匆回了宫,连招呼都不和我打一声?”
吴天莞尔一笑:“我说你性子恬静,今夜这么晚了还主动求欢,原来是以为我心里不痛快,有意取悦啊。”
“伺候自家爷们,是为妻的本分。环儿不方便,飞飞这几日天葵又至,相公好几日没有阴阳调和,心里能不想?
人家让你为娘家花了那么多金银,相公会不会怪我?自古以来,拿夫家钱财补贴娘家,乃是犯了大忌讳。”
“傻妮子,这么多年,你连一件首饰都不曾向为夫开口讨要,如今只不过要了几百亩田地而已,我焉能生你的气?
只要相公所有之物,夫人需要只管拿去。岂能因为这点小事便责怪于你,疼你还疼不过来呢!
今晚是佟掌柜来了金陵,我得到消息,急着赶回来见她。离开钱府之时,见你正和一众女眷叙话,便没打扰而已。”
霜央抬起头,茫然问道:“当真是佟掌柜来了?我还以为此前相公编的故事呢,那她还活着吗?”
“嗯,安然无恙,好着呢,又胖了几分。我想留她在金陵生活,替其筹备一个买卖。”
吴天三言两语说了事情经过,霜央略有后怕的叹道:“相公关照她也是应该的,毕竟她虽不算什么好人,可是对我吴家有恩。
只是相公你以后万万不能一个人出门,这事太过邪乎,还不确定是不是有人想在暗中对你不利,我听着都胆寒。
那唐姑娘万一对你真的起了什么歹心,后果不堪设想。相公要是因为一个女人丢了性命,可如何得了?
即便无恙,老话说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呀。
而且你如今的身份,万一临幸了哪个女子,再有子嗣流落民间,也不合时宜,容易出乱子……”
吴天打断霜央的话语,正色而言:“为夫是那种人吗?央央你冤枉我,我真没碰那唐姑娘一根手指头。”
“我才不信呢,人家又不怪你,急着狡辩什么?同宿画舫两日,孤男寡女,还能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怕是夜夜春宵,食髓知味了吧?”
“哼,你爱信不信。你们几个,成天怀疑我偷腥,还不给我银子。”
吴天负气,背过身去。
霜央痴痴而笑,趴在其耳边,轻声调侃:“别急着睡,你和我说说,那唐姑娘伺候的好不好?”
吴天眼见爱妻越说越不像话,干脆装睡,打起了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