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六年，八月。
许昌之战，曹孟大获全胜。
而司州之地，也被沈今安突袭拿下。
董灼竟然转战荆州，让人大为意外。
沈今安坐在殿中。
底下陈煜。
“没想到啊，竟然是曹孟赢了。”
“曹孟不可小觑去。”
“董灼何等豪杰，三十万铁骑啊，竟然败于曹孟之手。”
“凉州战事怎么样了？”
沈今安指的是汪煜领兵十万兵伐凉州一事。
“回主公，汪将军兵锋所到之处，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沈今安笑了。
“给了他十万精锐，要是连凉州都打不下来，那就脱下他的甲胄，给我去养马！”
现在的凉州，等于说是大门敞开，毫无防备，就算想防备，也没有兵力去防备。
汪煜率军过了函谷关。
很快就拿下了长安。
实在没有一点兵力防守，除了那些世家大族有点不太情愿接受沈今安的统治。
其他一切顺利。
对于这些关陇贵族。
汪煜可不惯着他们。
必须让他们为大军慷慨解忧一下。
这种事情，他们在河北已经熟门熟路了。
摆下了宴席。
“将军，皇甫氏、韦氏、杜氏等十二家关陇贵族家主已在府衙等候。”
副将策马而来，压低声音道。
“他们面色不善。”
汪煜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带路。”
府衙大堂内，十二位锦衣华服的家主分列两侧。
见汪煜大步走入，众人只是微微拱手，无人下跪。
为首的白须老者，皇甫家主皇甫奇挺直腰杆，目光如炬：“汪将军请我等前来，不知有何指教？”
汪煜径直走到主位坐下。
他环视众人，忽然咧嘴一笑：“指教不敢当。只是我军远来疲惫，粮草短缺，想请诸位慷慨解囊。”
堂内一片寂静。
片刻后，韦氏家主韦成轻咳一声：“将军有所不知，连年战乱，各家存粮也不丰裕...”
“砰！”汪煜一掌拍在案几上。
“是吗？”
“那本将军只好自己去找了。”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众人。
“传令下去，全军休整三日。三日后，各部按名单挨家挨户借粮！”
皇甫奇脸色骤变：“汪将军！你这是干嘛？”
杜氏家主杜集忍不住拍案而起：“汪煜！你别欺人太甚！我等关陇世家百年根基，岂容你一个武夫放肆！”
汪煜不怒反笑，缓步走到杜集面前。
忽然，他抽出佩剑，寒光一闪，杜集的头颅已滚落在地，鲜血喷溅在两侧家主的衣袍上。
“还有谁要说话？”汪煜甩去剑上血珠，声音轻柔得可怕。
堂内死一般寂静，只有鲜血滴落的声音。
皇甫奇面色惨白，胡须微微颤抖：“你...你竟敢...”
“皇甫公。”
汪煜收起佩剑，忽然换上恭敬语气。
“本将军敬您是前朝老臣，不想动粗。但军情紧急，还望您带头捐献粮草十万石，以解燃眉之急。”
皇甫奇看着地上杜集的尸体，又看看汪煜似笑非笑的脸，终于缓缓跪地：“..老朽...遵命。”
当夜，皇甫府邸。
“父亲！我们真要向那贼子低头？”皇甫奇长子皇甫韬咬牙切齿。
“我皇甫氏百年望族，何曾受过这等屈辱！”
皇甫奇坐在烛光下，面容苍老。
“杜集的血还没干...那汪煜是个疯子，他真敢杀光我们。”
皇甫韬忽然拔出腰间短剑，狠狠刺入案几：“那就反了！趁夜集结家兵，突袭汪煜大营！”
“糊涂！”皇甫奇厉喝。
“长安都被打下来了，你现在说这话！”
“你以为汪煜会没有防备？他巴不得我们反抗，好有借口血洗关陇！”
正当父子争执之际，窗外忽然传来甲胄碰撞声。
皇甫奇推开窗户一角，顿时面如土色，数百名黑甲已将府邸团团包围。
“晚了...”皇甫奇长叹一声。
“他连这三日都不愿等。”
府门被粗暴撞开，火把如龙涌入。
汪煜一身轻甲，在亲兵簇拥下大步走入庭院：“皇甫公，深夜密谋，好兴致啊！”
皇甫奇整了整衣冠，独自走出厅堂：“汪将军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
汪煜笑了笑。
“刚收到密报，说皇甫氏勾结董灼，意图叛乱。”
“本将军特来...求证。”
皇甫韬突然从厅内冲出，手持长剑直刺汪煜：“狗贼去死！”
“锵。”金属交击声刺破夜空。
汪煜早有防备，侧身避过剑锋，反手一剑刺穿皇甫韬肩膀。亲兵一拥而上，将皇甫韬按倒在地。
“小儿无状，将军恕罪！”
皇甫奇跪地叩首，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
汪煜看着地上挣扎的皇甫韬，忽然笑了：“皇甫公教子无方啊。”
他挥了挥手。
“这逆贼...”
剑光一闪，皇甫韬人头落地，鲜血喷涌。
“皇甫家灭族。”
“家产全部查收。”
汪煜的剑刃在月光下泛着寒光，皇甫韬的头颅滚落在青石板上。
“传令下去。”
汪煜甩去剑上血珠。
“十二世家勾结董灼谋反，全部抄家灭族！”
汪煜懒得装了。
索性就用这个由头全部办了吧。
火把突然在长安各处同时亮起。
杀戮不停。
......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汪煜站在城楼上擦拭佩剑。
副将捧着染血的账册跑来：“将军，十二家共抄得粮草四十八万石，黄金...”
司州，洛阳。
沈今安站在新修葺的宫殿高台上，远眺南方。
“主公，凉州捷报！”陈煜快步走来。
“汪将军已克长安，关陇世家尽数臣服。”
沈今安接过军报，快速浏览，嘴角扬起。
“好个汪煜，手段够狠。”
“你怎么看？”
陈煜读完，沉吟道：“快刀斩乱麻，虽显酷烈，但眼下确是最有效的手段。”
“乱世用重典。”
沈今安淡淡道：“关陇世家盘踞百年，树大根深。若不一次打怕他们，日后必成心腹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