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色大亮。云昊悠悠醒来。
却发现,自己浑身一丝不挂。
脑海中也想到了,昨晚吞下了一大块酒膏后,醉意来袭,失去了意识。
什么也不记得了。
但下一秒。
他猛然起身。
眼睛瞪大。
不可置信。
怎么回事?
体内精纯的龙象真气,居然翻了足足三倍。
修为境界,一跃达到了炼气境九层。
乖乖……
云昊自己都吓了一跳。
从炼气境六层,一跃提升了三个小境界。
这……这是做梦吗?
内视、感知、运转真气查看了一遍。
非常确定,这不是做梦。
修为境界的确达到了炼气境九层。
感受着丹田内庞大的真气运转。
蓬勃的法力让身体轻盈对比。
脱胎换骨。
不可思议。
难道昨晚吃下的酒膏如此强大?
这不能吧?
想过酒膏蕴藏的灵气强大,但绝对不会强大到能让自己连升三境。
云昊闭目再次内视。
猛然间睁开了眼睛。
一脸的惊愕。
这……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这一查看,才发现,好家伙元阳不见了。
也就是说,自己昨晚破身了。
脑海中也随即涌来一些信息。
突然想起,昨晚好像做了一个羞羞的梦。
现在看来,那压根不是梦。
而是真的。
隐约还能记得,梦中出现了一个女子,但看不清容貌。
和自己一起,疯狂无比。
回想起跟老崔那个老不羞在一起传授自己的知识,云昊哪还不明白。
昨晚吃酒膏醉过去后,有人钻进了自己被窝。
也从皇家典籍中看到过一个记载,男女之间阴阳和合则能功力大增。
也就是说,昨晚连升三境,酒膏的作用是一部分,另一部分是自己和一名女子……
才有了一夜提升三个小境界的事实。
现在的问题是,那个女子是谁?
云昊脑海飞速闪过了,大祭司、流月、苗胭脂和祭司宫几名女子的身影。
是谁呢?
大祭司婴仙不用想了,修太上忘情的人,对这种事没兴趣。
流月嘛?
那姑娘似乎有点可能吧?
但不确定。
苗胭脂?
云昊也摇头,苗胭脂给他的感觉是神秘冰冷。
应该也不是吧!
难不成是祭司宫某个女子……?
云昊脑海凌乱了。
吃酒误事啊!
倒不是说自己吃亏了。
而是想着,人家某个女子吃亏了。
他能连升三境。
占了大便宜。
所纠结的是,自己的第一次啊!
大虞老祖宗还对他说过,修皇室龙象神功不要急于破身,保住元阳能修之大成。
现在好了,元阳没了。
不过没就没了,自己修的是仙道,也不是武道。
重点是,昨晚的女子是谁?
云昊内心很乱。
要找到对方才行,他不是不负责任的人。
正当思绪乱飞的时候,帐外章洪的声音响起:“殿下,大祭司请过去说话。”
“哦,来了。”
……
晨光熹微,云昊掀开帐帘时,营地早已空荡如洗。
昨日还人声鼎沸的金霞山脚下,只剩他的营帐孤零零地立在原地,帆布在晨风中轻轻晃动,似在无声嘲笑他的迟起。
远处江面上,大船的轮廓在薄雾中若隐若现,章洪候在马旁,见他出来,连忙上前:“殿下,大祭司在船上等着呢。”
踩着跳板登上大船,云昊的脚步不自觉地放缓。
甲板上往来的侍卫行礼,目光却有意无意地扫过他泛红的耳尖。
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翻涌,真气暴涨的震撼、枕边青丝的余韵,还有那个神秘女子的身份,都如巨石压在心头。
推开门扉的瞬间,檀香混着淡淡的酒香扑面而来,大祭司婴仙正倚窗而立,晨光为她的白衣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
四目相对的刹那,云昊的心脏猛地一跳。
大祭司的眼神一如既往地平静,却又似藏着某种难以捉摸的笑意,像是看透了他心底所有隐秘。
这道目光如同一把无形的钩子,瞬间勾起他最不敢面对的猜测——难道昨夜与自己纠缠的竟是眼前这位清冷如霜雪的大祭司?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强行压下。
修太上忘情道的人,怎会……可若不是她,为何此刻的眼神如此意味深长?
“坐吧。”大祭司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云昊这才发现自己僵在门口,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尽量让步伐显得自然,在案几前落座。
话音未落,大祭司素手轻挥,一道灵光闪过,陶制酒坛稳稳落在桌上。
坛口的封泥还带着新鲜的裂纹,浓郁的酒香四溢,正是昨夜山洞中所得的猴儿酒。
“给你一坛。”
她指尖划过坛身,目光似有意无意地扫过云昊不自然的神色:“猴儿酒虽蕴含灵气,终究是酒,量力而行,莫要贪杯误事。”
这话如同一根细针刺进云昊心里,他的后背瞬间绷直。
大祭司语气平淡如常,可那若有若无的暗示,让他耳尖发烫。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闪过昨夜醉酒后的荒唐,难道她真的知晓一切?
“多谢大祭司。”云昊强装镇定,喉结微微滚动:“其实分我小半坛便足够,您……”
“无妨。”大祭司打断他的推辞,玉袖轻扬:“对我而言,这酒不过是辅助修行的寻常物。”
她的目光落在云昊眼底淡淡的青影上,似笑非笑的神情愈发明显:“你正是需要的时候,不必客气。”
接过酒坛时,云昊的指尖触到坛身的凉意,心中却如火烧。
大祭司的大方让他既感激又愧疚——自己私藏了整池酒膏,却要接受她的馈赠。
可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
宝瓶的秘密关乎性命,一旦泄露,只怕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与大祭司又随意聊了几句,话语间似有若无的隐晦意味让他心绪难平。
待终于寻得告辞的时机,他如释重负地抱起酒坛,行礼退出房间。
甲板上的江风迎面扑来,吹散了他额前的碎发,却吹不散心中萦绕的疑惑。
大船缓缓启航,向着十万大山古遗迹继续南下。
江水拍打着船舷,发出规律的声响。
云昊回到自己的船舱,舱内陈设简洁雅致,一张雕花木桌,几把藤编座椅,墙角还立着个古朴的书架,上面整齐摆放着各类典籍。
他喊来章洪,目光落在怀中的酒坛上道:“去寻些空酒坛子来,把这猴儿酒分一分。”
顿了顿又补充道:“这酒蕴含灵气,对武夫修炼大有裨益,章公也莫要推辞。”
章洪闻言,苍老的脸上满是惊喜,恭敬行礼后快步离去。
不多时,便搬回大大小小数十个酒坛子。
云昊打发走章洪,确认舱门紧闭后,才小心翼翼地取出宝瓶。
随着一道微光闪过,宝瓶内的猴儿酒与珍贵的酒膏缓缓流出。
他专注地将这些灵物分装,动作轻柔而谨慎。
分装完毕,云昊分出三份猴儿酒,每份约莫五斤,琥珀色的酒液在坛中轻轻晃动,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叫来章洪,吩咐道:“去喊黄蛮子和苗胭脂来,就说有好酒相赠。”
片刻后,舱门被推开,章洪与黄蛮子走了进来,却不见苗胭脂的身影。
云昊眉头微蹙,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开口问道:“苗胭脂呢?”
“殿下,苗胭脂被大祭司喊去说话了。”章洪恭敬答道。
“嗯?大祭司喊去了。”云昊喃喃自语,心中涌起一丝诧异。
在他的印象里,苗胭脂与大祭司平日里鲜少交流,此番突然被召见,不知所为何事?
但他并未过多纠结,摆了摆手,示意二人上前取酒。
“这酒虽好,但切莫贪杯,习武之时饮用,方能助你们武道精进。”云昊神色认真地叮嘱道。
黄蛮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憨态可掬地应道:“谢殿下!俺记住了!”说罢,便大步上前,双手稳稳抱起酒坛,脚步轻快地离开了船舱。
章洪则激动得双手微微颤抖,眼中泛起泪花。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哽咽:“殿下大恩,老奴没齿难忘!昨夜您赏赐的猴儿酒,老奴喝了之后,明显感觉体内气血运行更为顺畅,武道也有了些许进步。
若能再饮这五斤,老奴定能突破到大先天中后期!”
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感激与坚定:“老奴定要在殿下身边尽一份力!”
云昊上前扶起章洪,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声道:“章公不必如此,你忠心耿耿,对我而言不可或缺。日后我们一同前行,定能闯下一番天地。”
章洪起身,再次深深行礼,这才小心翼翼地抱起酒坛,一步三回头地退出了船舱。
云昊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而后又想起被大祭司叫走的苗胭脂,目光望向船舱外的江面,陷入了沉思。
……
雕花木门在身后合拢的瞬间,苗胭脂满心疑惑。
大祭司婴仙的房间弥漫着沉水香与药草混合的气息,鎏金香炉中青烟袅袅,在窗棂透进的光斑里勾勒出诡谲的纹路。
她垂首敛袖,黑衣下摆扫过青砖地面,一身黑衣,戴着斗笠遮面上前。
“见过大祭司。”行礼时,苗胭脂刻意压低声音,表达尊敬。
她余光瞥见案几上摆放的青铜镜——镜面蒙着层薄霜,倒映出大祭司半张轮廓分明的侧脸,美若天仙。
沉默在空气中凝滞,唯有香炉中香灰簌簌掉落的声响。
苗胭脂数着自己紊乱的心跳,正欲开口询问召见缘由,忽听大祭司淡淡的清冷嗓音划破寂静:“昨夜,你可睡得安稳?”
这句话如同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瞬间刺破她精心维持的镇定。
苗胭脂浑身血液仿佛凝固,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克制住身体的颤抖。
斗笠下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耳畔却不合时宜地回响起昨夜帐内交织的喘息与衣料摩擦声,云昊滚烫的掌心仿佛还停留在肌肤上。
“大祭司这话......”她强作镇定,声音却不可避免地发颤:“苗胭脂愚钝,不知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