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我有些话想单独跟你谈谈,你看是就在这儿谈呢,还是?”陶秀娥一脸不善的样子,让张氏心里“咯噔”一下,“就在这儿谈吧。”
“行,婶子今晚过得挺快活的吧?跟我爹在一起的感觉怎么样?”陶秀娥声音不大,旁人听不到,但张氏听得一清二楚。
她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但还是强装镇定,“秀娥,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陶秀娥本以为张氏会立刻求饶,没想到她还嘴硬,“今晚你们在后山坡的事,我就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怎么,想不认账?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冲进去告诉叔叔?”
张氏看着一脸凶狠的陶秀娥,心里暗叫不好,回头看了看,发现丈夫不在附近,于是对陶秀娥说:“你想怎样?”
“婶子,我已经好久没吃肉了,也不多要,你给我一两银子,我就当没看见今天这事。”陶秀娥盯着张氏,随时准备大声叫嚷。
“你……你……你这就是抢钱啊!我哪有一两银子!”张氏看着这个贪婪的女孩,心里的怨恨一点点涌上来。
“没有是吧?那你可别怪我了,我现在就让叔叔知道你今晚干了什么,我……”
陶秀娥话还没说完,就被张氏捂住了嘴。
“你疯了,不就是一两银子嘛,我给你!”张氏恶狠狠地松开陶秀娥的嘴,从怀里掏出碎碎的一两银子,递了过去,嘲讽地说:“你要不要数数?”
陶秀娥接过碎银子,摇了摇头,装作没听出张氏的意思,说:“婶子,时间不早了,我信你,不用数了。对了,这一两银子的事,我希望就你我知道,要是我爹知道了,你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说完,陶秀娥拿着银子得意洋洋地走了。
张氏气得咬牙切齿,对着陶秀娥的背影小声骂了起来。许久不见张氏回来的柳父来到门口,看到神经兮兮的张氏,大声骂道:“大半夜的你在门口干什么呢?发什么神经啊……”
好不容易睡着的陶宛宛被这声音一下子惊醒了,她无奈地望着房顶,听着柳父的叫嚷,心里想着,这段时间隔壁家老是吵架,柳月如就不能劝劝她爹娘吗?
好不容易隔壁安静下来,陶宛宛又慢慢进入了梦乡,可还没睡多久,就听到柳月如的尖叫声,陶宛宛又被惊醒了。
“啊——”柳月如紧紧护住自己的头发,满脸惊恐地看着她爹。
柳父指着地上的首饰,生气地问:“我这段时间没注意你,你这些东西都是从哪儿来的?”
“爹,我都说了,这是我捡的,都是捡来的。”柳月如撒谎,希望柳父能相信。
可惜,柳父又不傻,“还跟我撒谎,信不信我打死你?”说着就拿起旁边的扫把,要往柳月如身上打去。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陶宛宛站在柳家门口,满脸不耐烦。
“柳叔,你们家在干嘛呢?我们在隔壁都被吓得不轻。”柳父打开门,陶宛宛看着跪在地上的柳月如,本来满是抱怨的话到嘴边突然拐了个弯。
“宛宛,不好意思啊,这么晚了,吵到你们了,我们家有点事要处理。”柳父算是柳家最清白的一个人了,虽然不太爱管事。
“啊,这样啊,我还以为出什么危险了呢,没危险就好。”陶宛宛说完就要走,谁知道柳月如突然从地上站起来,指着陶宛宛头上的簪子说:“爹,你怎么不问问她头上的簪子是怎么来的?”
陶宛宛和柳父都被柳月如的话弄得一愣,陶宛宛最先反应过来,看着不怀好意的柳月如,问道:“柳月如,你什么意思?”
“我爹说我身上的首饰不干净,那你呢,你身上的首饰也不干净。”陶宛宛被柳月如的逻辑惊到了,“你的首饰干不干净我不知道,我的首饰可是干干净净,我陶宛宛赚的银子那是干干净净的。”
陶宛宛话里的“干净”刺激到了柳月如,她对着陶宛宛吼道:“你干净个屁,谁知道你跟那县令什么关系!”
“呵。”陶宛宛被柳月如气得笑了,“我还不知道我一个小女子能跟县令大人有什么关系呢,柳月如,你有话就直说,今天我倒要听听,我跟县令大人有什么关系!”
“你要是跟县令没关系,他为什么让府里的衙役多关照你们的摊子,你说啊,为什么?”柳月如的这些消息都是听她那些哥哥们说的。
“哦?这事儿你听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陶宛宛装作一脸疑惑地看着柳月如,你接着说呀。
旁边的柳父听到这里,脸色变得严肃起来,瞪了一眼柳月如,然后对陶宛宛说:“宛宛,你别把这话放在心上,我家月如肯定是在瞎说。”
他们不过是无权无势的普通农家,哪能知道这种消息,再说了,随便编排官老爷的事,如果传出去了,可是要被抓起来的。
陶宛宛的疑惑在柳月如眼里就是在炫耀,再加上她爹那一眼,柳月如不管不顾了,“陶宛宛,我在衙门里有朋友,我朋友告诉我的,你跟县令有见不得人的关系!”
“哎呀呀,你可真厉害啊,衙门里都有朋友了,是谁啊?那个三哥还是?”陶宛宛也不是好惹的,直接把柳月如情哥哥的名号说了出来。
柳月如脸色一白,陶宛宛怎么会知道这个?
柳父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疑惑地看着陶宛宛问:“宛宛,你说的这个三哥是谁啊?”
“三哥啊,衙门里有名的衙役,有个很厉害的媳妇儿。”陶宛宛特意强调“媳妇”这个词,就是要暗示柳父,他家女儿行为不检点。
柳父一听是有妇之夫,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柳月如,你怎么认识这个三哥的?”
听到柳父连名带姓地叫自己,柳月如身体抖了一下,说:“我……我救过……救过他的命。”
“难怪呢,月如,原来你救过他的命。我还纳闷儿呢,他怎么老是跟你那么亲热地走在一起。”陶宛宛这话一出口,柳父的脸彻底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