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乐意,伸手推他。
被他轻易化解。
她恼,喊他名字。
他不应。
趁机封住她唇,攻城略地,毫不收敛。
大有她再反抗就持续到底的架势。
江栖到底不是他对手。
无论力量还是技巧,她都只有被动承受的份儿。
但还是很气,故意咬他。
没收劲儿。
很快就尝到甜腥。
他停顿,拉开点距离看她。
眸色很深。
情绪却不多。
看得人心毛毛的。
江栖其实是有点怵他的。
说不清道不明。
他身上的危险感很重。
只是藏得深。
不轻易表露。
抿唇。
眼神躲开。
怂得很明显。
裴渡忽地松开桎梏,抬手抹过她唇上艳色血迹。
指腹压得深,温度灼人,嗓音却淡。
“属狗的?”
“属你的。”她怼。
反正都不是好人。
都狗。
谁都不冤。
但——
目光落在他被咬伤的下唇。
江栖还是有些内疚。
没收力,咬挺狠。
他这两天上班估计都要被人盯。
裴渡看出她想法,但不在乎。
微微站直身道:“骂我?”
江栖:?
这是重点吗?
她看他,他玩手机。
像是随口一问。
她懒得奉陪,推开他搭在她腰间的手,要走。
被连腰带手控住。
挣扎。
他直接把她拽怀里。
强悍至极的力道。
别说反抗,她连动都是问题。
“裴渡!”憋闷到极点,她眼里终于炸开火。
烧得挺烈。
跟他脸上的平静,完全是冰火两世界。
“嗯。”他应。
却没有松手的意思。
语气也很淡。
甚至,还有闲心划拉手机。
江栖气结,走也走不了。
聊也没心聊。
干脆一口咬他胳膊上。
挺硬。
但还是咬。
他也不拦。
随她去。
等她自己牙酸松口,他忽然掐着她腰往上一托。
抱着她往客厅去。
视线转暗,他丢给她的手机显示屏就越亮。
上面密密麻麻,全是他的行程安排。
是孟谦刚发来的。
“……”
江栖突然就很心虚。
视线假装不经意地瞥他胳膊。
却先跟他黑湛湛的眸子撞上。
心底一紧,想躲。
被他抱着陷进沙发,虎口强硬地卡着她下巴。
逼她跟他对视,那双眼,浓稠到极致。
轻易就能把人溺毙。
偏偏笑起来又那么蛊人。
“躲什么?刚刚不是挺敢咬?”
“……”
江栖趁机去看他伤处。
不出意外的,白衬衫渗出牙印。
看出血量,不轻。
她眼神飘忽,嗓音更是轻得发软。
“那你也没拦呀。”
男人喉间溢出低笑,松开钳制转而环住她腰。
温热掌心贴在她柔软曲线,轻轻把人往怀里带了带。
“以后要查岗,直接找孟谦,我开会的时候不怎么看手机。”
江栖意外地看他一眼,被他捕捉到。
明明什么都没说,他却仿佛什么都知道。
捉她手在掌心把玩。
嗓音慵慵懒懒,带着几分散漫的调侃,“怎么,怕我和孟谦联合起来骗你?”
“万一呢。孟特助可是你的人。”
他只回三个字,“你不是?”
江栖顿住,“你认真的?”
裴渡:“可以试试。”
试什么?
报备行程?
接受查岗?
还是,孟谦是否说实话?
江栖没问,她觉得应该都是。
不然他不会在她脖颈上咬那么久。
“你气吗?”她问得突然。
也没头没尾。
但裴渡懂,捏着她软得不得了的手,眉目不抬地丢出一个字,“气。”
挺冷。
江栖笑,“那你干嘛不拒绝?我又不能拿你怎么样。”
“怕你哭鼻子。”他抬眸,神色蛮淡。
偏偏纵容。
反差感拉满。
江栖抽回手,轻哼,“你胡说,我才没有。”
“是么?那之前是谁红着眼骂我狗。”
“我那是被你——”
“被我什么?”
男人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低沉嗓音里浸着明晃晃的戏谑,略微偏头,薄唇故意擦过她脸颊,“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
说什么说,推他去做饭。
他倒也顺着她。
起身到厨房。
管家适时出来帮忙。
因为裴渡其实很少回景瑞湾。
就算回,大都不超过一顿饭的功夫。
哪能知道平底锅放哪。
江栖赤脚蜷在沙发,雪白足尖陷进柔软毛毯。
抱枕抵在后腰,抱在怀里,电视音量调得很低。
雨中求复合的男主嘴巴张张合合,一个字也没钻进耳朵。
目光越过岛台,落在那个连光都偏爱的挺括背影。
白衬衫扎进劲瘦腰线,黑西裤包裹笔直长腿。
明明是充满禁欲感的穿搭,偏偏出现在烟火气十足的厨房。
矛盾又诱惑。
看得人心底发痒。
想挠,又找不到位置。
江栖有些出神,直到管家端着描金瓷碗走近。
浓郁的奶香直入鼻息,她才收回视线。
笑着坐直身道:“麻烦您了。”
“不麻烦,您先尝尝。”
管家将银匙轻轻搁在绣着铃兰的餐巾上。
望向她的目光满是慈爱。
“如何?”
“嗯~”
奶香浓郁,蘑菇鲜嫩,最后是黑胡椒的微辛,恰到好处地,层层刺激着味蕾。
“他以前经常做饭吗?”江栖好奇。
管家摇头,“先生会做饭,我也是刚知道。”
江栖面露诧异。
管家解释,“先生忙,一年到头也不常来。”
也就最近这段时间回的勤。
冲谁,大家都很清楚。
毕竟前两天,先生都是住公司的。
意面摆盘结束,管家悄声回房。
客厅里,只剩江栖和裴渡。
他没问好不好吃。
她也不说话。
就安安静静地喝汤卷面。
很秀气,几乎没什么声儿。
唯一能听到的,只有银匙碰触碗沿的轻响。
但也很少。
不及她抬手拢头发的次数多。
露出的那一截雪白脖颈,上面星星点点都是他吮|咬出来的痕迹。
之前不开灯不觉得,现在再看,挺禽兽。
裴渡有点想吸烟。
但她娇气。
不爱闻烟味。
他也懒得到窗边。
纤细手指再次将发丝别在耳后。
柔嫩的白,浓墨的黑,交织诱惑。
耐不住,从抽屉里翻出烟盒。
一道目光落来。
他没理。
重新靠回沙发,将烟衔在嘴边,没燃,就过过瘾。
江栖继续舀汤喝,有一说一,味道不错。
能勾胃的那种。
就是头发老碍事。
她有些恼,就听裴渡淡声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