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标本室里的低吼
林深推开地下二层标本室的铁门时,冷藏柜的蓝光正映在白大褂下摆。作为青峦大学生物工程系最年轻的副教授,他本不该在深夜独自处理这些";特殊标本";。但三天前那通匿名电话始终在耳边回响:";想知道你父亲失踪的真相吗?来地下室看看编号b-17的袋狼标本。";
金属推车上的玻璃容器里,浸泡在福尔马林中的生物让他呼吸停滞。本该是澳洲袋狼的标本,此刻却呈现出诡异的融合形态——灰蓝色皮毛上布满鳞片状凸起,脊椎末端延伸出类似鱼鳍的透明结构,最骇人的是那颗头颅,既有犬科动物的獠牙,又生着两片薄如蝉翼的透明膜翼。
";这不可能......";林深的手套在颤抖。父亲林教授是二十年前轰动学术界的";神农架科考队";领队,当年科考队在原始森林发现过大量生物变异现象,却在结题报告前三天全员失踪。监控录像里最后出现的画面,正是父亲抱着个沾血的金属箱冲出营地。
冷藏柜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b-17的液面开始剧烈波动。林深慌忙后退时撞翻了推车,玻璃容器应声碎裂。暗红色液体喷溅在白墙的瞬间,他看见标本的右眼猛然睁开。
第二章:旧照片里的密码
暴雨砸在青峦大学老图书馆的彩绘玻璃上,林深举着手电筒在禁书区翻找。父亲留下的牛皮纸袋里只有一张泛黄的照片:1998年科考队全体合影背景里,有个模糊的类人生物轮廓倚在古树上,肩头栖着三只血红色眼睛的怪鸟。
";林教授当年在找这个?";图书管理员陈秋阳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这个总穿着墨绿唐装的老者推了推玳瑁眼镜,枯枝般的手指划过照片边缘:";他们从神农架带回来三枚青铜铃铛,说是刻着上古祭文。";
林深心跳漏了一拍。父亲日记本里确实提到过三件";非自然造物";,其中一件在车祸中遗失。陈秋阳从樟木箱底取出个油布包裹,三枚布满铜绿的铃铛在红丝绒上幽幽放光。当林深触碰到最左侧那枚时,耳边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狼嚎。
第三章:基因图谱的异变
生物实验室的基因测序仪彻夜未眠。林深盯着屏幕上的碱基对排列,冷汗顺着脊椎滑落。从标本组织提取的dNA序列里,竟混杂着七种已灭绝生物的基因片段——剑齿虎的胶原蛋白编码、恐狼的线粒体dNA,甚至还有本该在六千年前灭绝的恐鲼的基因标记。
";你在造怪物?";陈秋阳的突然出现让林深打翻了咖啡。老人唐装上的盘扣闪着金属光泽,袖口隐约露出青黑色刺青,细看竟是《山海经》中记载的蛊雕图腾。";二十年前他们用活人做基因嫁接实验,你父亲是唯一带着完整实验数据逃出来的。";
警报声骤然响起,备用电源的幽绿光芒中,冷藏库传来金属变形的声响。林深透过观察窗看到b-17的标本正在急速膨胀,脊椎刺破玻璃容器生长出骨翼,冷藏柜表面凝结的冰霜竟在高温中蒸腾成血色雾气。
第四章:地下祭坛的献祭
循着父亲日记里的坐标,林深在大学后山发现了被植被覆盖的混凝土建筑群。生锈的铁门上还残留着";731生物武器研究所";的字样,门缝里渗出带着腥甜的雾气。手电筒光束扫过甬道墙壁时,成串的抓痕让林深胃部抽搐——那些交错伤痕里嵌着细小的青铜碎屑。
地下祭坛中央的青铜鼎还在冒着热气,鼎内漂浮着半透明的人形生物。当林深用激光笔照射鼎身铭文时,投影在墙上的竟是父亲的字迹:";基因融合需要活体容器,我们找到了最完美的载体......";
鼎内突然伸出布满鳞片的巨爪,鼎耳处的铜铃无风自动。林深背包里的三枚铃铛同时发出高频震动,祭坛穹顶的符咒开始渗血。在漫天飘落的血雨中,他看见父亲模糊的身影站在鼎前,身后跟着十几个眼冒红光的";人";。
第五章:双生灵魂的抉择
";你才是真正的容器。";陈秋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唐装化作黑色长袍,刺青在血光中蠕动成活物。他手中握着的注射器泛着幽蓝冷光,";当年你父亲选择用自己做基因载体,把实验数据封存在你的大脑皮层。";
林深按住太阳穴,无数陌生记忆涌入脑海——穿着防化服的研究人员在手术台前低语,培养舱里与自己面容相同的少年睁眼微笑,还有青铜鼎中那团不断重组的肉块发出非人的哀嚎。
祭坛开始崩塌时,林深握紧了从父亲遗物中找到的青铜匕首。在最后的光影交错中,他看见两个自己隔着时空对望:一个正在基因测序仪前记录数据,另一个在祭坛中央将匕首刺入心脏。当血珠滴落在鼎身";永生";二字上时,所有标本的瞳孔同时转向了实验室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