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双生劫(上)
蝴蝶兰的根系穿透无菌室地砖,在凌晨三点准时开出第二朵花。方远看着监护仪上跳动的数字,突然发现沈星晚的脑电波图谱与自己视网膜上的噪点完全重合。当护士更换输液瓶时,两朵花同时绽放,淡蓝光晕中浮现出柳如烟梳妆的虚影。
";量子共振达到临界值。";苏璃的声音从全息屏传来,她正在调试的青铜罗盘突然迸发青光,";北宋宣和三年的月光正透过云层,你该做选择了。";
方远的手指抚过沈星晚冰凉的掌心,前世记忆如潮水倒灌。他看见宣和三年的自己——方仲明握着朱笔在生死簿上勾画,柳如烟的鲛绡披帛拂过案头,碧玉蝶在她发间振翅欲飞。而此刻沈星晚的心电图突然剧烈波动,监护仪发出刺耳鸣叫。
";你每逃避一次选择,她的生命体征就衰减3%。";苏璃将神经接口插入自己颈椎,全息投影在空中组成巨大的双生花图腾,";北宋的方仲明用朱砂篡改天命,今生你必须偿还因果。";
第七章:双生劫(中)
蝴蝶兰突然剧烈震颤,花瓣上的露珠折射出两个重叠的身影:左边是身着汉服的柳如烟正在抚琴,右边是现代装束的沈星晚握着手术刀。方远感觉视网膜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前世今生两股记忆在脑内激烈冲撞。
";看清楚!";苏璃抓住他的手腕按向全息屏,北宋汴京的街景与临江市貌完美重叠,";她们本就是同一缕魂魄在不同时空的投影!";
方远突然明白蝴蝶兰的秘密——每当沈星晚进行外科手术,柳如烟就会在时空裂隙中苏醒。此刻无菌室的紫外线灯正形成特殊光谱,将两个时空的蝴蝶兰连接成量子纠缠态。他颤抖着触碰沈星晚的锁骨,那里浮现出与柳如烟完全相同的碧玉蝶胎记。
";她们在争夺主导权。";苏璃调出基因图谱,两条dNA链正在缓慢融合,";若不能在子时前完成量子态坍缩,两个灵魂都会湮灭。";
第八章:双生劫(下)
子时的钟声从时空裂缝传来,蝴蝶兰突然迸发耀眼光芒。方远看着自己的右手开始透明化,这是穿越时空的代价。他最后望向沈星晚,发现她睫毛上凝结着细小的冰晶——那是北宋冬夜的寒霜。
";这次换我来守护你。";他握住虚空中柳如烟的手,前世记忆化作数据流注入量子计算机。青铜罗盘突然逆向旋转,时空裂隙中浮现出两个交叠的身影:宣和三年的柳如烟与现代的沈星晚十指相扣,她们颈间的碧玉蝶在月光下融为一体。
苏璃的白大褂被时空乱流撕碎,露出后背上的曼陀罗纹身——那竟是北宋年间的《金刚经》全文。当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时,无菌室的蝴蝶兰完全绽放,两朵并蒂花在晨光中化为星尘。方远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滴落,那是跨越千年的泪与血终于得到救赎。
终章:无垢之瞳
三个月后的眼科诊室,新来的护士总对着方远的病历发呆。诊断书上";视网膜色素变性";的结论旁,竟浮现出淡金色的篆体批注:子时三刻,镜湖书苑。当他抬头望向窗外,发现对面商场的LEd屏正在循环播放新闻:考古队在卡娜米雅岛发现双生花化石,其dNA序列与人类完全匹配。
方远摸了摸重获光明的双眼,那里不再有噪点,只有两朵并蒂花的虚影在虹膜上流转。他知道在某个平行时空,沈星晚正握着手术刀走出手术室,而柳如烟的碧玉蝶正在汴京月下翩然起舞。当春雨再次浸润镜湖时,或许会有新的双生花在时空裂缝中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