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异变
2024年深秋的雨夜,青崖市郊的盘山公路上,一辆黑色迈巴赫轿车在暴雨中失控撞向护栏。急救人员赶到时,后座的老僧已无生命体征,袈裟下露出半截怀表,表盖内侧嵌着泛黄的僧照——那是五十年前他初入佛门时的留影。
同一时刻,城东的林氏集团别墅里,刚结束跨国视频会议的林绍谦突然捂住胸口栽倒。监控画面定格在他栽向实木办公桌的瞬间,桌角摆放的鎏金转经筒应声而落,滚到波斯地毯深处。
当林绍谦在IcU苏醒时,监护仪显示他的视网膜残留着双重影像:左侧是消毒水刺鼻的病房,右侧是青烟袅袅的禅堂。他机械地抬起插着输液管的手,腕间竟凭空多出一串檀木佛珠,十八颗珠子泛着奇异的光泽。
";少爷醒了!";主治医师的惊呼声中,林绍谦突然挣脱心电监护设备,赤脚踩过满地医疗文书。他径直走向病房角落的立式空调,对着出风口喃喃自语:";何苦用制冷机扰人清修?";正在调试仪器的护士们面面相觑,监控录像显示这个动作与半小时前去世的静尘法师如出一辙。
第二章 尘网
林氏集团总部二十八层的总裁办公室,智能窗帘自动开启时投射的晨光惊醒了沉思的林绍谦。他凝视着掌纹间若隐若现的戒疤,那是昨夜莫名出现的淡红印记。落地窗外,无人机编队正在楼顶盘旋,投射着";林总康复大吉";的立体字样。
";绍谦,云顶会所的股东们等你...";特助的声音被突然响起的晨钟打断。林绍谦猛地推开落地窗,狂风灌入室内,吹散了价值百万的沉香木屑。他抓起车钥匙冲向地下车库,黑色迈巴赫的仪表盘上,电子钟显示着与车祸瞬间完全相同的数字:19:23。
在城北盘山公路的观景台,林绍谦盯着悬崖边歪斜的交通锥,突然对着虚空合十:";施主既已脱困,何苦纠缠?";山风卷起他的定制西装,露出腰间系着的褪色僧带。监控探头记录下这诡异画面,当晚便冲上本地热搜榜首。
第三章 旧踪
青崖山脚的";静尘禅寺";早已破败不堪,唯有山门前的千年银杏依然枝繁叶茂。林绍谦站在寺前,智能手表显示此处GpS信号全无。他鬼使神差地摸出怀表,表盘上的罗马数字突然逆时针飞转,最终停在申时三刻——正是法师圆寂的时辰。
";阿弥陀佛。";苍老的声音惊得他后退半步。扫地的老僧抬起头,浑浊的双眼映出林绍谦腕间的檀木佛珠:";施主可是在找这个?";枯枝般的手掌摊开,露出与林绍谦颈间一模一样的菩提子念珠。
当夜,林绍谦蜷缩在禅房角落。月光透过残破的窗棂,在他面前投射出两重人影:左侧是西装革履的自己正在签署文件,右侧的僧袍身影正在扫洒庭院。檀木佛珠突然泛起青光,他抓起念珠冲向大雄宝殿,供桌上的铜钟应声自鸣。
第四章 还魂
林氏家族的灵堂里,智能香炉吐出袅袅青烟。林绍谦的遗体穿着定制寿衣,左手却保持着捻动佛珠的姿势。律师宣读遗嘱时,遗嘱执行人突然指着监控画面惊呼:";他在自己按停了呼吸机!";
殡仪馆的冷冻柜发出异响,林绍谦的遗体凭空消失。与此同时,青崖山方向升起一道青烟,无人机拍摄的画面显示,静尘禅寺的功德箱自动开启,数百枚硬币如瀑布般倾泻而出,在月光下拼出";还君皮囊";四个大字。
第五章 禅机
三年后的云州大学讲堂,哲学系教授正在讲解《金刚经》。后排突然站起个灰袍青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诸位可知何为不二法门?";全场哗然中,他摘下眼镜,露出额间淡去的戒疤:";贫僧静尘,特来请教现代人如何破除我执。";
校门外,林氏集团的黑色轿车缓缓停下。董事长秘书捧着镶钻的皈依证:";老爷说,只要法师肯出席慈善晚宴,集团旗下所有寺庙的香火钱...";
静尘法师转身走向教室投影幕布,智能白板上正显示着林绍谦生前的照片。他伸手轻点,照片化作像素消散:";诸法因缘生,诸法因缘灭。施主可知,当年那辆迈巴赫的行车记录仪,至今仍在循环播放同一段山路?";
第六章 终章
2027年清明,青崖山突发山火。消防员在焦黑的禅寺废墟中发现具焦尸,其姿势与三年前消失的林绍谦遗体完全重合。法医鉴定显示死者已离世三年,但dNA检测却匹配林氏家族图谱。
当夜,静尘禅寺遗址升起七色光柱。百名僧侣在光柱中结跏趺坐,为首的老僧腕间檀木佛珠泛起青光。山脚下,林氏集团总部突然断电,所有电子屏幕浮现同一行偈语:";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次日的新闻播报出现诡异画面:林绍谦生前的社交媒体账号自动更新,最后一条动态是张模糊的禅寺照片,配文写着:";第八次轮回,依然选错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