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大房两口子还有楚招娣和楚迎辰都在帮忙招呼邻居。
老三楚迎昊穿了身新衣裳,打扮的也很精神跟着哥哥姐姐里里外外的跑,手上还握着一根鸡腿。
十月见魏氏抱了一摞子碗才从上午厨房出来,便过去拦住,眯着眼问道:“大嫂,我屋里炕柜好像被人撬过,收东西的小匣子压在柜底也给撬过,你说这事儿怪不怪?”
魏氏的表情一点儿不吃惊,也不害怕!
“呦,三弟妹,你东西被撬了,找我干啥?
都是爹娘私自去你屋里搬的东西,我可啥都不知道!再说了,你要是丢什么要紧的了,报官好了!实在不行,就叫官府来搜查,反正我可啥都没拿,与我无关!”
说完便扭着身越过她走了。
这口气就比较明显了,不吃惊说明知道,不怕搜说明她身上没有,十月觉得她的嫌疑很大!
这会儿,楚良夜已经将人群里头志得意满,喜气洋洋的楚长寿给薅到了一旁。
“二哥,你这又不是娶正妻,怎么都用大红色?这不合适吧!二嫂还在上屋坐着呢,你叫这一院子人怎么看你,怎么看二嫂?
你不怕别人说你没良心,二嫂也还要见人的!”
楚长寿不以为然的摆摆手,姿态高傲的说道:“老三,今天二哥和说句实话,我和你二嫂这么多年,早就有名无实了!
而且娶你二嫂也非我所愿,若不是当年家里又没门路又没钱,我学业上实在是没人帮衬,我也不会委屈自己娶了她这个秀才的侄女!
结果统共没用上三四年,她娘家那边儿和人家闹掰了,人家直接连我都不许上门了!
老三,你也是男人,你那么喜欢三弟妹,自然知道娶了心上人的滋味是怎么样的,又何必来和二哥说这些呢?
我说句你不爱听的,三弟妹虽好,可是日子久了,你或许也会厌,男人嘛,都是这样,你说呢?”
楚良夜咬牙,“这么说,你承认外头那个女人,并非你为了前程计,勉强娶回来的,而是你心甘情愿娶的,对吧?”
楚长寿扭过头去,懒得再说!
楚良夜紧了紧拳头,很想直接给他一拳,可是想想这事儿从头至尾,二嫂娘俩好像另有计较,就憋了一口气扭身去了上屋。
屋里楚老头正在对着炕边儿坐着的徐氏训话,楚婆子则在炕上骂骂咧咧的翻衣柜,而他媳妇十月正低着头靠边儿墙坐着,也不知在想什么。
“爹,不是要娶新儿媳妇了,怎么还这么大火气?”
“哼!你看看你这个好二嫂,今天家里办喜事,她这么一身旧衣裳就回来了,不是存心叫大伙说道?
这么大的人了,这么点儿事不懂?你好歹穿点儿带颜色的也成,这可倒好,难道新妇待会儿抬回来,你就穿这身喝茶?”
十月看了眼徐氏身上蓝底碎花的褂子,还有深色的裤子,抱着膀凉凉说道:“这话说的,男人娶二房,二嫂又没经历过,她咋能知道她一个糟糠妻还要穿的喜庆?也没人和她说呀?
再说了,既然二嫂也需要拾掇打扮,怎么没人早早的给二嫂送几两银子,叫她置办东西?
难不成自己男人变心娶二房,她还要自掏腰包,拾掇自己,然后欢欢喜喜的帮男人纳妾?还真是夹生饭,夹生吃,不吃都不行!”
“秦氏!今天家里办大事,我警告你,你要是有事你早说,别在今天找不自在!
再说这是二房的喜事,也事关这一家子的前程,你若是不愿意看,你趁早走,我不拦着!别待会儿新人抬回来,你在旁跟着搅合!”
楚良夜一看自家老爹坐炕上指着自己媳妇骂,刚要恼火,结果过她媳妇自己就开火了!
“我走?可以啊,你当我没吃过酒席,稀罕回来!
那我屋里的家具少了一件,您老怎么说?是家里遭贼了,还是被劈了当柴禾了?我屋门锁的好好的,家具又是怎么没的,您老给我一个说法!”
这会儿里里外外都是人,厨房还有被请来准备席面的陈老二两口子,和几个邻居家里的妇人,一听屋里说话的动静大了,就悄悄抻脖去瞅!
楚老头赶忙心虚的解释道:“原来是为这个生气!
本来是没打算用,结果昨儿你二哥念叨,说屋里东西太旧了,想借你的那个亮阁柜临时摆一摆!
可是你们又不在家,特意去告诉你们也来不及,所以我才做主开了你屋子,只把那个亮格柜给抬了过去!
你放心,回头喜事办完了再给你挪回去,有啥大不了的?又没说不还你!”
“有啥大不了?!但凡这东西给好人用了,我绝无二话,结果明知道我二哥有妻有子,还和他勾勾搭搭的,能是什么好人?还说什么夫子的侄女,狗屁!
夫子就是这么教侄女的?怎么天下男人死绝了,她非要嫁一个三十好几,有家室的男人?
更何况我二嫂作为正妻在这儿坐着呢,你问问大伙,但凡那女子当真有心,难道她家里不该正经来提亲,征得我二嫂的同意,再谈婚嫁?”
“你!你住口!这些不用你操心,你一天到晚不着家,你知道啥?还轮到你说三道四了?不就是用你家当了吗?回头补偿你!”
“补偿?怎么补偿?一个柜子被抬走了,炕柜也被人撬过,连底下压的匣子都给我弄掉了漆,里头的十两银子也不见了!”
楚婆子刚把自己一件多少年不穿的暗红色衣裳翻出来扔到徐氏脸上,一听三儿媳说丢银子了,立时就炸了!
“哎你这个小泼妇,你在这儿讹我呢?那柜子搬过去的时候,上头的东西我都给你挪到炕上去了,除了一套茶具我给带着了,其他的一样没动你的!
什么时候撬你柜子,还动你的什么匣子了?谁知道你匣子放哪儿了?
还十两银子!我儿子是十里八乡都出名的秀才,我个当娘的偷儿媳的银子?你埋汰谁呢!”
十月蹭就下了地,小腰一掐,瞪眼睛回嘴道:“就有,就有!我就少了十两银子,我们夫妻不在家,你们撬我们屋子,动我的家具也就算了,还把匣子里十两银子也给我拿走了!
那是我哥给我的陪嫁,你们陪!”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