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云道:“这两人极为小心,若非无上兄你瞧出有异,小弟还不曾发觉。
哼,先教他们自去,免得惊动了贼人,我倒要看看是哪个要来跟本宫作对!”
回军八十里远近,风卷云下令停军,低声道:“大家小心些。”对无上无门道:“无上兄,劳烦你在这边照看着。”独个儿走到数十丈外的一处山沟渠前,朗声道:“易家堡的易六哥、易七哥,你二人既然在此恭候,何不现身一叙?”不听有人答话,冷笑一声,道:“二位自己不出来,在下可要请你们出来了!”水龙剑出鞘,一道龙形剑气贴地卷去。
沟渠内一个声音急叫道:“后避!后避!”落叶堆里竟是刷喇喇地跳出五六百人,这些人俱都腰挂软剑,手持弓弩,背负箭壶,果是易家堡的人在此埋伏。
发令叫众人后避的正是易家堡第六子易钧柱,他与第七子易钧土各领三百人隐身渠内,本待碧水宫弟子军众行过渠前,便要放箭突袭,不想行藏败露,对方只风卷云一人来近,还识穿了己方的来历意图,正思量着没有定见,风卷云已然发招。
这六子易钧柱首当其冲,危急之下自是叫手下人往后退避,那七子易钧土却也已是惊弓之鸟,听到兄长叫避,他也忙跳出身来后避,他一动,他所带的另三百人自也跟着跳出后退,这样一来,他一方六百人手全数现身。
风卷云意在逼出敌方的埋伏,一招得手,将力一散,飞身前掠。
易家六子易钧柱眼见龙形剑气打到身前,正想仰身后空翻躲避,却见气形一虚,一个身形窜出,径将自己咽喉扣住,自己竟是不及应变自救,当下不敢胡乱动作,任由来人提了自己飞转开去,侧目瞥处,才看清制住自己的正是风卷云,心道这一阵终是失了手,原来他奉令出战之时便没存着多少制胜之念。
易家七子易钧土见擒了兄长,恐对方怒下杀手,急道:“请风宫主高抬贵手,饶我兄弟俩一遭!”
风卷云道:“亏你说得出口!你易家堡不顾信义,弃约背盟,那红骨妖岭东来侵袭我碧水宫时,你等视若无睹,不发烟号,致使我宫应对不及,伤亡数百弟子,现下又趁我宫西剿妖岭回途疲惫,欲施伏击,身为正道豪杰之列,竟然干出这等卑鄙行径,还有面目在此说项讲情?”
易家七子易钧土满面羞惭,道:“风宫主,我两兄弟也是听命行事,实是不得已而为之,还望风宫主你大人大量,网开一面,我等这便回军。”随令众手下收起弓矢箭弩。
风卷云灵觉感应,知他所言非谎,亦知此事必由易家八子易钧石主谋,心忖易钧石野心极大,且行事不择手段,如今他初掌易家堡便对共盟同道做出如此违德蛮行,日后待他根基稳了,不知还要做出什么损害道义的事来,易家堡由他掌管,必将成为武林中的祸患,又想着宫内因无影姬带兵回攻而损折的四百余弟子,心中实是大恨,寒声道:“你听着,回去告诉易钧石,三日之后,我碧水宫便来踏平你易家堡!”松开六子易钧柱的喉颈,在他背后一推,放了他去。
六子易钧柱被风卷云一推,不由自主地往前扑跌,急迈脚跨了两步,力贯双足,伏膝压腿,方才立稳,知道若非对方手下留情,这一下定要栽个狗啃地,回身说道:“我兄弟二人回堡后,立向父亲进言,请他老人家派人前去贵宫负荆请罪,发兵攻战之事,还望风宫主三思。”说完长揖下身,与七子易钧土领兵退走。
风卷云使人将易家堡伏攻之行通知后军,叫顾、古二人小心回程。
傍晚时候,回至宫中,先行探视了文伯,见他除了体虚气浮,脉象无有大衰竭之征,知道好生调养些时,便会有起色,对他与楚应怀说知了剿灭红骨岭的前后并易家堡的背盟弃义之行,两人都同意三日后发兵攻打易家堡。
又向两人详述了在腹水边的大树林里相遇鬼影的情形。
第二日派了万象门两个弟子送了无上无门的亲笔信到北方最近的蜻蜓信坊,报知门内他的平安。
又使数十轻骑联机奔走探报顾、古二人回军路段,亲自在易家堡前的大路上接应回宫。
第三日重任古钰为东升门掌门使,打开地宫,与牧一道尸身缝合头颅,割了无影姬之头祭拜牧一与牧夫人。
又焚葬了宫内阵亡弟子。
第四日宫内无事,只与三使计议攻打易家堡的事宜。
在这三日之内,易家堡并未派人前来请罪。
这一日,风卷云率顾、古二使,带领五百人出兵易家堡,留楚应怀领三百弟子守宫,无上无门本欲助风卷云上阵,风卷云因思虑着三门二派不便公然参与此事,便请他助楚应怀留守宫内。
待至进入易家村,众村户家家闭门,众弟子无有搅扰,那是先已颁下了严令。
不移时,五百军众行至易家堡城前二百步停下,只见城上排列三百弓弩手、一百软剑手,一个红光满面的胖大老者与八子易钧石居中为首,其他易家七子分立他二人左右。
顾庭松道:“宫主,中间那个老人便是易寿。”
风卷云点了点头,提声道:“易寿老儿,还不自缚来降么?”
八子易钧石叫道:“混账,你是什么东西,敢对我易家堡堡主无礼?”
风卷云道:“易钧石,你可知你自作聪明,今日可要害了你一堡良贱?”
易钧石大笑道:“就凭你这区区五百兵,也来打我易家堡?想你小人得势,孤陋寡闻得紧,没听说过我易家堡的霸王神弩罢!”
风卷云道:“霸王神弩?顾门使,不知他这霸王神弩是个什么精巧物事啊?”
顾庭松道:“回宫主,他易家堡的霸王神弩乃是一种可以三矢连发的高膛弩机,听说守城伏路别有效用。”